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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點小說

第3章

「如果你強迫我,我會報警。」

「那你就報警,順便問問警察,男朋友要帶女朋友回家犯法了嗎?」

「周承霖,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從來沒Ṭũ⁺有說過分手。」

「現在扯這些有意思嗎?」我覺得好笑,卻又疲倦得笑不出。

「周承霖,我不想和你吵架,我現在很累,想回去睡覺了。」

「你在機場不是說晚上有事嗎?」

「去忙你的事吧,我打車回去就行。」

周承霖站在車外,夜色深深籠罩著他。

他看著我的眸色,亦是深深。

好一會兒,他竟難得地妥協了:「我送你回去。」

「如果你再拒絕,今晚就別想回去了傅靜栀。」

13

我選擇了閉嘴。

周承霖骨子裡有很偏執的一面。

和他槓下去,對我沒什麼好處。

車子開到我出租屋樓下時,我道了謝就要下車。

周承霖卻轉過身叫了我。

「初八你生日,就是下周。」

「等你過生日那天,我們就做個徹底的了斷吧。」

我想說,真的不必了。

其實就這樣平淡地分開挺好的。

再見面也不會尷尬。

共同朋友那裡也可以一如從前,自在相處。

「爸媽說了,趁著都在京,要給你好好慶祝慶祝。」

「你不會連恩人的面子也不給吧?」

周承霖這樣說,我就連拒絕的理由都沒了。

「那行,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我拉開車門下車。

周承霖也並未逗留,直接調轉了車頭離開。

冬夜的風很冷。

不過走了幾步,整個人都被冷風吹透了。

我低了頭,攏緊了大衣加快腳步向單元門走。

快到樓下時,我忽然看到,一側的樹影裡,

橘色的路燈將一道颀長的身影拖長。

顧晏京穿著單薄的風衣,就站在北京深夜的冷風裡。

不知站了多久。

我停了腳步,愣愣看著他:「顧晏京?」

他向我走來時,北京落了初雪。

雪片落在他的頭發上,肩上。

可他根本沒有管。

隻是輕輕地,拂去了我劉海上的雪花。

時光呼嘯著一般,又回到了那一年冬天。

而顧晏京,竟又從懷裡掏出來了一個猶帶著餘溫的烤紅薯。

他將烤紅薯掰開,遞給我一半。

我怔怔地接過,直到甜香味在舌尖氤氲開。

眼淚猝不及防地落下。

他低著頭,額頭時不時地與我的輕觸。

我們就這樣傻乎乎地站在北京的初雪裡,吃掉了那隻烤紅薯。

「傅靜栀。」

他修長的手指落在我唇角,揩掉了一小片黑色汙漬。

「怎麼辦呢,我被家人趕出來了。」

「為什麼?」

「我爸媽說,顧家幾輩子都沒出過不負責任的男人。」

「所以,我這樣的異類,就有家也回不去了。」

他在笑著,可那雙眼卻沒有笑意。

我感覺到心髒很細微的痛了一下。

酸意瞬間彌漫。

也許是雪下的漸漸大了。

所以我的視線也模糊了。

「可是顧晏京,我不需要你負責啊。」

「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

餘下的幾個字,忽然被顧晏京的吻盡數吞噬。

他的嘴唇很涼,大約是雪花融化在了他的唇上。

可那個吻卻又很炙熱。

幾乎將我燒融化成雪水。

「傅靜栀,你知道的。」

「我喜歡你。」

「我不在乎那些。」

他捧住我的臉,又吻去我的眼淚。

「今晚,我在自己和自己打賭。」

「如果你不回來,那我會努力勸自己放棄,不再打擾你。」

「但如果你回來,那麼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放手了。」

他目光灼灼看著我,眼眸深處卻又有著一絲的歡喜。

那歡喜如此的微末,怯怯。

我竟心軟地,難以打破。

14

還在玄關那裡,顧晏京就再次吻住了我。

幫我脫掉大衣和圍巾時。

他扣住我的腰,將我帶入他懷中。

我們的身子緊貼,到嚴絲合縫。

我就察覺到了他有些不符合人設的急不可耐。

「顧晏京,你好像很急……」

男人修長的手指,將我羊絨毛衣的下擺卷起一些。

微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著腰側的軟肉。

滾燙的大掌又箍住我的腰,再次摁入他懷中。

他吻得很重,很深。

我閉上眼,踮起腳迎合他:「你別急呀顧晏京……」

「我們還有一整個晚上的時間。」

他垂眸望著我,笑了。

這好像是我們這次見面以來。

我第一次在他的眼睛裡看到真切的笑意。

顧晏京扣住我的手指,往下落去。

「傅靜栀。」

「那,說好了是一整個晚上,就一分一秒都不能少。」

那一夜,雪下了一夜。

雪也融化了一夜。

15

周承霖是公子哥兒中的公子哥兒。

他的日常總是紙醉金迷,朋友環繞,從不寂寞無聊。

可這幾日,他卻時常覺得時間走得太慢。

往日沉溺其中的那些樂子,也變的味同嚼蠟。

會所頂層那個常年包下的房間裡。

朋友們打牌桌球喧囂正熱鬧時,

那種極致的無聊和一秒鍾都等不下去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泛濫。

周承霖扔下球杆,拿了手機走到落地窗邊。

劃開屏幕那一刻,卻有一條微信進來。

是幾張不甚清楚照片。

背景是人多嘈雜的超市。

站在琳琅滿目貨架前的那對男女,正在相視而笑。

還有一張,顧晏京是攬著她的腰的。

而她的肢體反應裡,並沒有半點的抗拒。

周承霖的眼眸漸漸緊倏。

如果說之前那張雙手交握的照片,

他隻是一笑置之根本沒當回事的話。

這幾張照片,卻像是雪亮的刀子,忽然剜下了他的一塊肉。

連疼都未感覺到,已經鮮血淋淋。

他身為男人,又是嘗過情事的男人。

自然一眼能看得出來。

他們兩人,已經有了實質性的關系,且絕不是一次。

周承霖從落地窗裡看到自己赤紅的雙眼。

目眦欲裂一般,還有那張近乎猙獰的臉。

他極力地克制著,卻還是沒能忍住。

手機重重砸在地上,碎裂成片。

熱鬧的紙醉金迷,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向他,神情訝異又驚懼。

可周承霖卻又克制著讓自己一點點平復下來。

他回身看向眾人,神情平和,聲調也平和:「你們繼續玩。」

「都別停。」

說著,邁步向外走:「我出去一下,晚上不用等我。」

出了房間,門關上了。

走廊裡空無一人。

周承霖一直向前走,直到看見一個服務生。

「手機給我。」

他伸出手,那服務生不明所以,卻還是立刻畢恭畢敬將手機拿出來遞給了他。

周承霖撥了傅靜栀的號碼。

她的電話號碼是什麼時候爛熟於心的?

他已經想不起來。

但這些都不重要。

他現在要聽到她的聲音。

要見到她。

要將她從顧晏京的身邊帶走。

從那個一個烤紅薯就能把傻乎乎的她騙走的狗男人身邊帶走。

可傅靜栀聽到他的聲音就直接掛了電話。

他再打過去,她就不肯接了。

周承霖點了支煙,咬在唇角。

他給傅靜栀發了一條信息:「別逼我直接過去找你。」

第三個電話,她就乖乖地接了。

想來是要躲著顧晏京,怕他聽到吧。

她的聲音聽起來做賊一樣。

周承霖覺得心跳得很快,鮮血像是滾沸了一樣,燒得他五內俱焚。

「傅靜栀。」

「你現在去告訴顧晏京,說你隻是一時衝動和他玩玩。」

「你根本不喜歡他,也不可能喜歡他。」

「讓他滾回國外去。」

「我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原諒你這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16

電話那邊是足足半分鍾的沉默。

周承霖聽到了自己呼吸聲,甚至心跳。

這幾十秒,長得他好似窒息了一般。

「那晚在港城,也許是一時衝動。」

「但現在不是。」

「我高中時喜歡過他,現在再喜歡上,應該很正常。」

「還有,周承霖,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朋友之間無權幹涉對方擇偶的私事。」

「我和你在一起時,沒有得到過你的承認。」

「現在我和別人在一起,做了什麼,自然也不需要你來原諒。」

「周承霖,往前走吧,好聚好散。」

她說完,沒有等他再開口。

再次掛斷了電話。

周承霖攥著手機,遲遲沒有將手放下。

他看到窗子外,漫天的大雪鋪天蓋地降落。

去年也是這樣一場大雪。

而那時候,傅靜栀在他的房子裡,他們一起煮火鍋吃。

吃完之後,她窩在沙發上追劇。

他就枕著她的腿睡覺。

快睡著的時候,她好似偷偷親了他一下。

他當時裝著不知道。

但心裡卻又矯情地泛了一絲甜。

傅靜栀像她媽媽,長得很美。

是那種男人都會喜歡,想要娶回去的美。

他那時Ṭüₔ候,一邊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

一邊,卻又從內心深處不太看得上她的出身和糟糕的過去。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告訴她,不會公開,也不可能公開。

因為他並不想讓那些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兒私下調侃他。

傅靜栀的媽把他爸勾到手,傅靜栀又把他勾到了手。

他們父子倆,栽在這對母女手裡,於他看來,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他一邊喜歡著她,偶爾也會迷戀不可自拔。

一邊卻又清醒的告訴自己,自己不可能娶她。

他以為一切盡在掌控。

畢竟周家對她的恩情太重了。

所以她從來都對他言聽計從,乖巧聽話。

三年過去,他幾乎都要忘記。

傅靜栀年少時也是率直活潑的姑娘,拿得起放得下。

她不要他了。

幹脆利落,不留後路。

如他所願,他們隻是朋友。

這一輩子,都隻是朋友而已。

周承霖想到這裡,忽然從衣袋裡拿出了那個不離身的絲絨錦盒。

11.8 克拉的鑽戒,本來是要在明天她的生日上送她的。

可現在,它在盒子裡璀璨奪目地閃亮著。

像在嘲笑他。

周承霖將手機和盒子都給了那個服務生。

「謝謝你借我手機。」

「這個鑽戒我用不上了,送給你吧。」

他說話的樣子,倒是難得的平和又溫潤。

那服務生無比的震驚,想要推拒。

可他已經轉身走了。

17

我生日那天,和顧晏京約定了。

等我從周家回來,再和他單獨過,就我們倆好好慶祝。

他送我走的時候,穿著我買的黑色羊絨大衣,格外英俊帥氣。

我看他有些不舍,失落。

就踮了腳輕輕親了親他:「你在家等我啊,我們吃火鍋。」

顧晏京點頭。

卻又把我抱在懷裡輕吻。

一直到周家接我的車子過來,才戀戀不舍分開。

我上了車,車子開出去好遠。

顧晏京還站在路邊。

大雪飄飄揚揚,像是要將整座城市覆蓋。

我趴在車窗上看著他,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才收回視線。

周家給我辦的生日宴,周承霖沒有來。

他之前說要在我生日這天和我徹底了斷。

如今倒是不必了。

那天電話裡我說的那些話,高傲如他,自然不可能再一次低頭。

這樣也好。

風過無痕一般,回到了真正朋友的狀態。

我下車時,覺得周家老宅裡的氣氛不太對。

很安靜,連佣人的身影都不見幾個。

莫名地我心裡有些隱隱的害怕。

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那天周夫人無比陰沉可怖的臉。

我停了腳步,按了包裡的手機。

給顧晏京打了一個電話。

響三聲掛斷。

這是前幾天我們一起追劇時,裡面的一個情節。

電話響三聲掛斷,表示遇到了不確定因素,或者潛藏危險。

顧晏京一定會明白,也一定會,Ṱüₜ第一時間趕來。

18

佣人把我送到主樓,就離開了。

周夫人穿了一件霜色的立領旗袍坐在沙發上。

見了我,就笑著招手讓我過去喝茶。

她雍容優雅的臉,看起來依舊慈愛溫和。

我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敏感。

或者那天,根本是我看錯了?

「來,靜栀,陪我喝杯茶。」

碧色的茶湯微微漾開,清香撲鼻。

我端起茶盞,小口抿著。

周夫人卻忽然站起身:「差點忘了給你準備的禮物,你等我一下,我去樓上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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