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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點小說

第2章

任我怎麼說都紋絲不動,警惕地盯著床上氣定悠闲的男人。

我嘆了一口氣,隻能當著他的面兒去替病人換藥。

男人瞥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墨循,對我笑道:「多謝姑娘相救。」

說罷,便自己起身,方便我操作。

而落在墨循視線裡,他幾乎是半個身子都靠在我的懷裡,曖昧至極,還挑釁地看過來。

我剛揭開白布,墨循就猛地站起身,黑著臉將我扯開。

然後皺眉,再次不滿地堅持看我。

我解釋:「當初給你治病也是這樣的。」

墨循徹底黑下臉,幾乎是從牙縫裡挨個蹦出字來: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就是不一樣!」

每次我稍微靠近墨循都將我拽走。

最後甚至冷著臉坐在了我和那人之間,抿唇扭頭,心安理得地等我過去。

我最後忍無可忍,將墨循趕出門外,繼續給人療傷。

他站在門口良久,手背青筋暴起,隱忍難過的目光透過窗戶落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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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騙子!」

8

夜晚我在屋子裡打了地鋪,準備等到把蕭止淵養好後就趕緊離開這裡。

我給自己打氣,沒關系,今晚過去隻剩下七天了!

把任務交給女主以後,我就可以回家看到健康的媽媽。

到時候誰也困不住我!

我吹滅蠟燭,很快美滋滋地睡著。

沒看到在窗口樹上墨循一夜都在那裡守著,眼神深深地垂眸注視我。

而蕭止淵靠在床頭,低頭撫摸著胸口包扎好的傷口若有所思,轉頭和墨循對視,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

墨循似乎和我鬧了脾氣,連著五天都沒見他的蹤影。

就算看到了,也隻是提著葉晚秋要吃的糕點和飯菜匆匆過去,始終面無表情,甚至更冷。

以前他和我賭氣也是這樣。

比如,沒看到他受傷的傷口。

比如,對別人的關注要比他更多。

再比如,在阿嬸家留宿一夜沒回家,還沒來得及告訴他。

剛開始我還不習慣相處了三年的人不跟在身後,這下倒是慢慢適應過來了。

日子照常,村民時常來給我送菜送雞蛋,孩子也調皮搗蛋地喊我昭昭。

蕭止淵倒是願意聽我喋喋不休地說了好些話。

他始終默不作聲,微笑著看我,偶爾附和幾句。

我出去替蕭止淵買藥,回來時看到我房門大開。

在就剩下兩天的時候,我的所有物品竟然都被扔了出去!

而葉晚秋隻看了我一眼,就翻了個白眼進門了。

墨循站在那堆東西旁邊,抬頭看我,很快移開視線。

不必想,一定是墨循聽女主的話毫不猶豫給扔出來的。

我攥緊了草藥,鼻腔忽然酸澀,強忍淚水抬步進屋。

葉晚秋今天穿得格外好看,華色錦緞襯得她身材姣好,面容嬌嫩,一定價值不菲。

可她來時沒帶分文,所有的錢都是墨循給的。

這些年我們都拮據過活,我甚至燒雞都舍不得吃一口。

原來墨循一聲不響地存了這麼多錢,都是為了給葉晚秋留後路。

他的計劃裡,沒有一丁點我。

更顯得三年來我全心全意的救贖是一場多可笑的笑話。

我深吸一口氣,眼眶卻更紅了,說出的話都帶著哽咽:

「你出去!這是我的房間!」

葉晚秋卻上下打量著我,像是有人撐腰了般,走到了蕭止淵面前軟聲嘲笑。

「蕭哥哥,你看這個村婦生起氣來像不像發了霉的惡心饅頭?」

蕭止淵側過頭,似笑非笑地看過來,並未說話。

原來他就是書中女主的白月光,那個笑面虎的權臣。

後來厭倦朝堂爾虞我詐,辭官回鄉,雖然是背景板人物,卻是女主一見鍾情,念念不忘的人。

原來那群黑衣人在追殺他。

現在劇情結束,書中人物都自由了。

那他……應該也是來找女主的吧?

我看著屋內滿地狼籍。

這裡是我一磚一瓦,費盡全力建造起來的,現在卻沒有我半分容身之地。

在三個人的注視下,我感到了刺骨的難堪。

好像不屬於這裡的,就隻有我。

我突然想通。

墨循賭氣,恐怕也隻是看出來葉晚秋的白月光出現在這裡了。

一邊冷臉,一邊舍不得她受絲毫委屈。

和與我生氣完全不同。

我忽然為自己這些天的自作多情感覺到有些好笑。

也果然笑了,隻是低頭掩蓋眼眶那汪熱淚,也險些掉落下來。

忽然,葉晚秋臉色羞紅地再次開口:

「蕭哥哥,往後……我來這間房子住,照顧你好不好?」

9

蕭止淵笑著說,「滾出去。」

葉晚秋雙眼一亮,驚喜附和道:「就是!沈昭你又髒又醜,不要礙了蕭哥哥的眼。」

我呼吸更加艱難。

打算去外面那堆早就髒了的物品中挑出要帶走的東西。

卻聽到蕭止淵轉頭對著葉晚秋,輕笑道:

「我說的是你。」

葉晚秋生來就是團寵文女主,無論做什麼都會有人寵著她,愛著她。

就算她做出天大的惡事都會有人給她兜底,稱贊她性情爽朗,美好天真。

像蕭止淵這種毫不留情地叫她滾,或許是她平生第一次。

葉晚秋震驚得都呆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蕭哥哥,是我啊……」

蕭止淵直接打斷,笑意不減,卻始終不曾到達眼底:

「誰?不認得了。出去後,勞煩將剛才扔出去的東西完完整整地擺放在原位。」

葉晚秋羞憤跺了跺腳,狠狠瞪了我一眼,哭著跑了出去。

她自然是不可能收拾的,全交給了墨循。

我一邊抽鼻子,一邊將藥放在床頭桌上,努力向他強扯出微笑,卻比哭都難看。

「多謝你替我出頭,晚上我給你帶烤雞吃。」

蕭止淵躺在床上仰頭看過來,眸光閃了閃。

系統這時無奈道:【傻昭昭,他哪裡是為你出頭,小時葉晚秋曾對他死纏爛打,蕭止淵隻是單純看不上她。】

【況且在你離開時,蕭止淵本不想管,可她命墨循扔掉你的東西時又哭又鬧,試圖吸引他的注意,這才更加厭惡,幫你說話的。】

良久,他溫厚的大手忽然覆了過來,替我擦去眼角垂淚。

「沈昭,想哭就哭,我有幹淨帕子,這裡沒人笑話你。」

最怕有人突如其來的安慰,尤其像他這種和我幾乎毫無瓜葛的陌生人。

我就站在那裡,捧著蕭止淵的手,將臉埋在他的掌心。

原來我的臉沒有像夫子的學生說得那樣大,也沒有葉晚秋說的那樣不堪。

蕭止淵的手能夠捧住我,還要多些。

我從無聲流淚到低聲啜泣,再到嚎啕大哭。

我才發現自己竟然這樣委屈!

連一個沒什麼交集的陌生人都能夠心疼我。

墨循卻像是一條永無止境,不見終點的黑暗。

連太陽見了都要退步,但我隻能在系統的強迫下繼續向前走。

我要付出多大的勇氣,在墨循三年如一日的冷漠面前保持明媚呢?

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要在墨循一次次罵我蠢貨,白痴的時候假裝一點也不在意,那些心酸委屈被通通埋進心底。

再繼續撐著頭笑眯眯引導感染他能夠開心些,再開心些。

我也是被人捧在手心寵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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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止淵隻沉默著,將我擁進懷裡,任我在他懷裡哭泣,湿了他的衣襟。

而在我看不到的背後,墨循久久地站在那裡,手足無措地紅了眼眶。

手中拿著我要送他的生辰禮,卻隻敢站在門口,遲遲不敢接近。

那時我站在田埂上回望墨循,眉梢眼角都浸了黃昏時分的光暈,背後是展翅高飛的大雁往南,露氣上湧。

我彎著眼睛和唇角,對他明媚笑道:

「小木頭,等你第三次生辰,我要送你最精心的禮物,我們都要得到自由!」

他那時失了神,心中陡然慌亂,幾乎是下意識過來捉我空中飄飛的衣角。

衣角從他掌心滑走,隻落下隻玉琢展翅的雁,尖銳的邊角硌得他手心生疼。

頭一次,墨循那雙略顯呆滯木然的眼中露出別的情緒。

翻湧不斷,濃稠厚重。

是疼。

隻有墨循知道,這疼,還要滲到四肢百骸的骨子裡。

疼得他呼吸都要屏氣,再沒力氣邁開一步。

可他的昭昭啊,為何不肯回頭奔他而來,悉心安慰他了呢?

10

我逐漸平歇,緩過來後仰頭。

蕭止淵則靜靜低頭看著我,「哭夠了?」

我紅著臉點頭,看著他胸口一片濡湿,實在覺得不好意思。

而身後的墨循也早就不見了蹤影,連帶著我本藏起來想要丟掉的玉雁。

墨循不見了蹤影,葉晚秋隻能自己來打掃。

她終於把所有東西物歸原位後憤憤離開。

隔天葉晚秋卻委屈紅著眼說擺好了飯菜,想給我道歉。

我垂著頭,默默掰著手指頭想。

算了,反正還有一天我就能回家了,何必與她一般計較呢。

可飯桌上……

「沈昭,你怎麼不吃啊?」

葉晚秋甜膩的聲音響起,又十分熱情地給我夾過來點野菜。

我有些無措地看著這一桌都加了辣的菜,攥緊了筷子。

這些都是葉晚秋愛吃的。

可我對辣味嚴重過敏,甚至有可能要了性命。

墨循應該記得的。

我用求助的目光望向坐在葉晚秋身旁的男人。

可他卻冷著臉,面無表情地別開頭,像是我又做錯了什麼,他像以前一樣又與我生氣了。

我的心頭再次密密麻麻地泛起無力感。

我抿唇道:「葉小姐,我不能吃……」

還沒等我說完,葉晚秋忽然揚聲哽咽著說:

「沈昭,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我怎麼樣!非要這麼斤斤計較,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她哭得那樣美,梨花帶雨的柔弱姿態任我看了也難免心疼。

就在我要慌忙起身去安撫她時。

墨循皺起眉,猶豫一瞬,便陰鬱地朝我看來:

「昭昭,這隻是一口菜。」

我頓時僵在原地。

是啊,隻是一口菜,有什麼不能吃的呢?

看來墨循真的忘了。

他第一次主動為我下廚也是做的辣菜。

現在想來,那應該也是葉晚秋喜歡的口味。

我為了攻略進度,不想讓墨循好不容易的主動落空,最後還是強忍不適吃了一口。

可就那一口,讓我高熱兩天兩夜,險些喪命。

他第二次將我拋棄,隻是為了葉晚秋的體面。

我深吸一口氣,終於堅定開口,聲音顫抖道:

「葉小姐,我吃辣過敏,這一口會要了我的命。」

「至於你的道歉,我不原諒,絕不!」

隨著我一句句說出,墨循終於想起了什麼,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

就在我就轉身跑走時,他控制不住地倏然起身。

他身前的碗筷叮叮當當地掀翻在地。

卻在他堪堪跨出一步時,葉晚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她淚眼蒙眬地抬眸,哽咽道:

「阿循,是不是連你也不要我了?」

11

蕭止淵傷好了大半,在我回去時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

看來已經好了大半了。

他看向我時,嘴角卻一直噙著笑意,調侃道:

「我們昭昭又受人欺負了啊?」

「才沒有呢!」

我揉了揉發酸的眼眶,轉身就去給他拿療傷的藥膏了。

我本來就沒心沒肺。

除了覺得盡心盡力為墨循付出三年不值得之外,早就把葉晚秋所作所為忘之腦後了。

蕭止淵卻久久看著我的背影,又失神了。

我有所察覺回頭去看時,他早就移開了視線。

這時,我的門忽然被人敲響。

打開門,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墨循!

他不應該去悉心安慰葉晚秋嗎?

怎麼第一時間跑到我這裡來了?

墨循嘴唇翕動,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見我冷著臉想關門,他忽然伸出一隻手阻止,在他手腕處立刻夾出了一道傷痕。

我瞳孔一縮,下意識捧起他傷口查看的手在空中一頓,迅速轉成雙手叉腰。

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

「你到底要幹嘛?」

他愣了愣,似乎很不習慣我用這個語氣對他說話。

墨循眉目冷峭,也不吭聲,隻是沉默的將自己傷痕累累的雙手伸了出來。

上面有還在滲血的劃痕,有被燙出的水泡,還有那日回去尋我的入骨刀傷。

以及被葉晚秋出氣打出的痕跡,有新的,也有幾天前的。

有些甚至比刀傷還要深一些。

無端地,竟多了些委屈的滋味。

他低聲道:「昭昭,我疼。」

墨循從前每次用這種語氣我都心軟成一片,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因為我以為他天性漠然,在我陪伴下終於會示弱訴求自己的委屈了。

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我心底沒有一絲波瀾。

隻是目光在觸及到他掌心那道傷口時,還是心軟了。

最後一次!

反正我也快要離開了!

我妥協般指了指屋內的木凳子:「你先坐在那裡,我去找藥。」

墨循乖乖坐在木凳上,視線落在了床榻上。

那是我們同床共枕睡過了三年的床鋪。

隻是墨循討厭別人觸碰,我們常常在中間放了好多個枕頭間隔開。

現在卻躺著別的男人。

蕭止淵似乎察覺到了墨循森冷的殺意,卻徑直看了回去。

還挑釁似的當著他的面兒笑著撫摸起軟被。

墨循冷然中咬肌鼓起,手背青筋也在此刻凸凸暴出,殺意更加凌然。

我沒察覺到他們之間的針鋒相對,蹲下身替墨循上藥。

我挑開他的水泡,手指在他掌心化開藥膏。

墨循殺氣悄然褪去,深深看著我,帶著自己都沒發覺的依賴和佔有欲。

正細細塗抹之際。

我聽到墨循幹澀低啞,幾近於無的聲音。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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