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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點小說

第1章

嫁給裴令安的第十年,他在城西別院養了個外室。

裴家所有人都瞞著我。

為了讓那個女人進門,婆母和小姑子在我的吃食裡下慢性毒藥,想讓我神不知鬼不覺地S去。

我並不急於反抗,反而親自登門,將她接回府中。

裴令安不知道,我連他都沒放在眼裡,又怎麼會在乎一個嬌滴滴的外室。

我一開始嫁進侯府,便是奔著老太君那個位置去的。

1

從齊國公家的宴席上回來時,暮色已深。

還未走進院門,我便聽到兩個小廝在那兒嘀咕。

「聽石頭說,西府的新夫人可比咱們院裡的夫人還俊呢。」

「那還用聽說麼,我去那邊送過一回東西,這新夫人可是個斯文良善的人,不似咱們院裡這位。」

竹籬見狀,走過去便是一通訓斥。

「在這兒渾說什麼,不老老實實交代,定拔了你們的舌頭去喂狗。」

那兩個小廝轉身看到我,膽都嚇破了,忙跪下回道:「夫人恕罪,奴才不知夫人這麼早回來,就偷了會兒懶。」

我淺淺地看了他們一眼,淡然開口,「方才聽你們說什麼新夫人,怎麼,侯爺在外頭養了人,你們都幫他瞞著我呢。」

二人忙打馬虎眼,「夫人,我們也隻是聽說,不過石頭常跟在侯爺身邊,他肯定比我們知道的多,夫人可以問他。」

「行啊,那就去把石頭給我叫過來,你們兩個也不許走,一同在這兒給我說明白了。」

半晌後,竹籬進來回話。

「夫人,石頭來了。」

我不疾不徐地飲了一口茶,「叫他進來。」

那石頭見我半天不開口,早被嚇得慌了神,有的沒的,全抖落了出來。

他們口中的新夫人叫蘇南卿,裴令安把她養在西院已近半年。

我還未嫁進裴家時,他二人就有過一段情。

兩家已經開始談婚論嫁了。

不料蘇家突然獲罪,被抄了家。

蘇南卿隨家人發配嶺南,婚嫁之事也因此不了了之。

去年,新帝繼位,大赦天下,蘇家得以回京。

原本,他們想利用從前和各大世家的交情謀份差事。

可做了那麼多年的階下囚,沒人願意幫她們。

最後,蘇南卿找上了裴令安。

舊愛楚楚可憐登門相求,哪個男人能不動惻隱之心。

裴令安給蘇家安排了住處,還把蘇南卿的弟弟安排到離京不遠的遼州州牧徐文手下做事。

蘇南卿沒什麼東西可報答裴令安,便想著親手為他做幾身衣衫和鞋襪。

做衣衫自是要量身的,這量著量著,便量到了床上去了。

再後來,為了不走漏風聲,也為了方便私會,裴令安把蘇南卿接到城西別院住了下來。

這下,我突然明了。

這半年來,裴令安總是借口軍中事務繁雜,脫不開身,回府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沒承想,竟是在背後給我搞了這一出。

我叮囑石頭不許告訴裴令安我知道了這事,更不許出去瞎嚷嚷。

翌日一早,我去婆母院中請安。

剛進院門,婆母身邊的婢女翠菊便告訴我,「夫人,大姑娘回來了,正在老太太屋裡呢,奴婢進去稟報一聲。」

「不必,你們忙你們的,我自己進去。」

裴淑妍竟回來了,她一向不喜歡我,自出嫁後也很少回來,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到了。

剛要進去時,裡面傳來婆母的聲音。

「你哥哥說,南卿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這事不可再拖了,必須盡快了結了林若與。」

我頓住了腳步,一陣訝異。

緊接著,裴淑妍開口道:「我這次又讓人重新配制了一副藥,比先前的藥性重一些,母親讓劉媽媽仔細著,別露了馬腳。」

「放心,她知道輕重,要不了多久,我們裴家便能和這個商戶女徹底撇清幹系了。母親知道你這些年在婆家遭了多少奚落,妍兒,你很快就能快熬出頭了。」

我渾身寒涼,轉身退了出來。

翠菊還守在院外。

我吩咐她,「大姑娘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不進去了,你別跟老太太說我來過,讓她同大姑娘多說會兒話。」

「是,奴婢明白。」

回去的路上,竹籬一臉氣憤,好幾次欲言又止。

我沉聲道:「急什麼,你打小就跟著我,什麼時候見過我任人欺負,他們裴家如今想過河拆橋,那就怪不得我了。」

2

我出身青州林氏,家中世代經商,到我父親這一輩,已經積累了不可估量的財富。

我父親原想著在青州給我尋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就在眼皮子底下,也不會讓人欺負了我去。

彼時,遼河下遊發了大水,百姓流離失所。

國庫裡的錢這些年都被大大小小的官員們給借去了,虧空嚴重,朝廷拿不出錢來賑災。

聖上命人追還欠款。

可十幾年欠下的銀子,有多少官員能說還就還。

然聖命已下,在規定時間內還不完便是違抗聖旨。

膽子大有路子的,便通過賣官鬻爵來賺取銀子。

沒路子的隻能變賣家產來還。

裴家打聽到青州林氏有一獨女,二八年華,尚待字閨中,便請了媒人上門提親。

我父親知曉裴家的意思,他們許我侯門正室夫人的名位,我林家出錢替他們還上欠銀。

說白了,就是拿錢買名分。

那些仕宦大族向來瞧不上我們這種商賈之家。

有的人為了攀附官吏,不惜把自家女兒送去為人妾室。

也有的專門找個窮書生做女婿,不惜一切供其讀書,結果要麼窮書生有錢後玩物喪志,再無心讀書,要麼入仕後拋妻棄子,另擇高枝。

無論走哪條路,都不盡如人意。

如今堂堂侯府親自找上門求親,若是放在旁人家裡,自是無上的榮耀。

可我父親並未急著答應。

他說,與其讓我入那侯府受人冷眼,守著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過日子,還不如嫁個普通人,舒舒服服過完這一生。

我思忖良久,笑盈盈抬眸,「父親,既是送上門來的榮華富貴,豈有不要之禮。」

「我們林家走到現在,也算得上是大戶,可一個小小的八品官也能對我們頤指氣使。」

「您先前一直告訴我不可做賠本的買賣,這次,不如賭一把。」

「賭贏了,我們林家能更上一層樓。」

「有祖母和母親多年的精心教養,以及我這些年跟著父親走南闖北學來的東西,我相信,我可以在裴家站穩腳跟。」

後來,我嫁入了侯府。

父親讓裴令安立下字據,此生隻能有我一個妻子,不可再迎妾室入門。

他一口便答應了。

我自知他是為解燃眉之急才這般做小伏低。

這樣的侯門公子,怎麼可能隻守著我一個人過日子。

不過我也沒想跟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嫁進裴家的第二年,我生下一女,次年又生下一個兒子。

我用了六年的時間從婆母手裡接過掌家之權。

我知曉裴家的人從未真心接納過我,不過我不在乎這些。

人敬我一尺,我自會還他一丈。

但他們如今想要我的命,那這日子就不可能相安無事地過下去了。

前些日子我著了風寒,一直咳嗽。

婆母不知從哪兒弄了個偏方來,說效果挺好的,吩咐底下人熬給我喝。

我喝了兩三次,總覺得提不起精神來,便偷偷倒掉了。

沒承想她們想用這藥害我。

難怪送藥過來的梅香總說劉媽媽最近挺闲的,經常上廚房轉悠。

大家都忙著,她在藥罐裡加點什麼東西別人也發現不了。

3

一大早,裴令安便火急火燎地離了府。

我問過石頭,他說軍中有急事,侯爺大概三五日都脫不開身。

趁著這會子工夫,我帶人去了一趟城西別院。

看到蘇南卿的第一眼,我便明了裴令安為何十多年過去了還對她念念不忘。

倒真是個標致的,若我是個男人,隻怕我的魂兒也被她勾了去。

隻可惜,因為裴令安,我和她注定是水火不容的。

蘇南卿微微一怔。

或許我一進門她就猜到我是誰了。

此刻,她撫上小腹,一臉戒備地看著我。

「你來這兒做什麼?」

我並未答話,隻靜靜地看著她。

蘇南卿旋即轉頭吩咐一旁的婢女,「雲禾,你快去找裴郎,讓他回來一趟。」

那婢女正欲走,我直接上前攔下了她。

「侯爺軍中有要事,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我今日來得倉促,頭次見妹妹,免不得好奇多看了幾眼,妹妹莫要見怪。」

說著,我便走上前攜了她一同進到裡屋。

「我今日過來呀,是接妹妹入府的。」

「侯爺也是,既在外尋了妹妹這麼個可心兒的人,何苦瞞著我。」

「妹妹一直住在外頭也不是個事,如今又有了身子,既是裴家的孩子,怎好流落在外。」

「依我看,妹妹今日便隨我回去,日後也有個人跟我做伴。」

不等她開口,我便吩咐婢女,「你們愣在這兒做什麼,還不速去幫二夫人收拾細軟。」

蘇南卿壓著情緒,平靜道:「姐姐,我知道你是好意。不過此事還是等侯爺回來再做定奪,我住在這兒挺好的,就不去侯府叨擾姐姐了。」

我面色未改,看來這蘇南卿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

不過我來都來了,哪兒有空著手回去的道理。

「妹妹這麼說可就見外了,侯爺在外忙公務,不知幾時才能回來。」

「你是侯爺心尖上的人,就這麼沒名沒分地住在外頭,叫旁人知曉了,還以為我善妒,沒有容人之量。」

「裴家在京城也是有些臉面的,不過就是後宅之事,總不好鬧出去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妹妹也不希望如此吧。」

我一席話說得她無可辯駁。

況且我從始至終都是帶著善意的。

正室夫人親自登門來請她,她縱是萬般不願,這個節骨眼上,也不會與我撕破了臉。

見她欲言又止,我直接拉了她便往外走。

「車馬我早就命人安排好了,妹妹有孕,萬不可有什麼閃失。」

「母親也一直念叨著你呢,這趟回去,就算你不願留下,也就當拜見她老人家了。」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侯府後院的小門。

婆母見我和蘇南卿一道回來,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顯然是沒料到我已經知曉蘇南卿的存在。

我攜了她上前,「母親快看看誰來了。」

故人相見,自是不甚歡喜。

蘇南卿幽幽開口,「容姨。」

婆母忙一把將她摟入懷中,「好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是我們裴家對不住你。」

二人掩面泣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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