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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隔壁王嬸鑽出來,不屑地在光潔的地板上吐了口口水:「你平常怎麼對你家閨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都這會了還把責任推在她身上!」


「就是!既然你不付錢,那東西我們隻能拿走了!」大漢惡狠狠地開口,伸手就要去搬地上的東西。


 


「哎,你們要幹什麼?!」爸爸急了,伸手去搶,卻被一把掀開,摔倒在地。


 


「欺負人啊!搶劫了!有沒有人管管?!」媽媽一屁股坐下開始哭鬧,然而這回可沒人理她這套,媽媽把嗓子喊啞了也沒能阻止東西被拿走的命運。


 


「看你生出來的孩子!」


 


等鄰居們都出了門,剛剛還在地上裝鹌鹑的爸爸一躍而起,狠狠給了媽媽一巴掌。


 


「都是那個賤人!」媽媽咬牙切齒地給我打電話,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通了。


 


「老公,現在怎麼辦?」聽著「嘟嘟」的忙音,媽媽徹底慌亂起來。


 


「天賜,你在家好好待著,我和你媽出去買點東西!」爸爸罵罵咧咧地帶著媽媽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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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這出好戲,高興地在空間裡翻了個身,拿出冰棍吃了起來。


 


過了好久,他們才回了家,二人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瘋狂喘氣,像兩隻癩皮狗。


 


而他們僅僅隻是搶到了幾箱水,和幾箱方便面。


 


媽媽不S心地繼續撥打我的電話,終於她在第十次聽到「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後瘋了,給我發了好幾條消息。


 


「S哪兒去了?賤人!」


 


「有本事你一輩子都別回來!」


 


9


 


今天,高溫末世全面爆發了。


 


氣溫一下子飆升到了不敢想的六十攝氏度,有人暈倒在地上後像觸電一般彈起來,背後早已被燙起一串水泡。


 


我優哉遊哉地地給小菜地松著土,聽著歌,偶爾再看看那家人的慘狀,心裡暢快得不得了。


 


但是很快,人們就坐不住了。


 


有一些物資已經耗空的人挨家挨戶地搜尋著,期待能出現一些奇跡。


 


不一會兒,我就聽見了大門被撬的聲音。


 


那些人見大門牢固,便從窗戶開始,很快,我租住的房子窗戶被打爛,留在家裡的一點點物資也被全部搬走。


 


我看著屋子裡混亂的樣子,暗暗松了口氣。


 


這下這間屋子看起來就沒有任何價值了,從這裡進出空間反而更安全一些。


 


「嘀嘀,恭喜宿主生存滿十天,空間即將升級。」


 


眼前的畫面一陣恍惚,我驚訝地看著面前出現了一座小小的房子,房子旁邊還有一個小池塘。


 


打開房門後,裡面的東西一應俱全,還有不少米面糧油等物資。


 


「空間升級,開始通電。」


 


我幸福地撲到雙人床上,滾來滾去,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我都沒睡過這麼大一張床呢!


 


為了慶祝,我幹勁滿滿地在廚房一頓做,不久後,香噴噴的飯菜味道就傳了出去。


 


我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開始刷起了手機,沒想到看到了一條顯眼的消息。


 


小區超市失竊了,而盜竊者正是我爸媽。


 


10


 


原來,弟弟早就受不了天天吃方便面,他每天在家裡大吵大鬧,甚至最後對爸媽拳打腳踢。


 


沒辦法,爸媽隻能趁著夜色,偷盜了小區超市。


 


我看著媽媽給我發來的信息,家裡裝得滿滿當當的。


 


「S丫頭,沒想到我們混這麼好吧?」


 


「就算是你回來跪著求我們,我們也不分給你!」


 


我無語地關掉聊天界面,他們還是那麼自私且蠢。


 


果不其然,我第二天打開監控的時候,就發現爸爸鼻青臉腫地躺在家裡,媽媽披頭散發,雙目無神。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搶了?我奇怪地倒放了監控。


 


我本以為,爸媽隻是有些自私,沒想到他們趁著夜色,把超市所有剩下的物資全搬回家了。


 


這下他們可惹了眾怒,許多鄰居紛紛上門討個說法,爸媽還想胡攪蠻纏,直接被憤怒的鄰居打趴下了,物資也沒守住。


 


而我那親愛的弟弟,則一直喋喋不休地抱怨著爸媽沒本事,最後甚至拿他們泄憤。


 


這時,手機上又收到了媽媽的信息。


 


「小雨,你在哪兒?快回來吧!」


 


「爸爸媽媽知道錯了,沒有你真的不行啊!」


 


我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就流出了眼淚。


 


他們自己種下的惡果,自己吃了回去。


 


我惡趣味地拍了一張物資,發給了他們。


 


我看著監控裡的爸媽一骨碌站了起來,臉上迸射出無盡貪婪。


 


「小雨,你在哪兒?快回來!」


 


「否則別怪我們和你斷絕關系!」


 


「姐,你回來吧!」


 


我看著一條條彈出的消息,不再回復。


 


而他們還不S心。


 


「小雨,你告訴我們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姐,救救我吧,我保證不把你有吃的和水這件事告訴別人!」


 


我冷笑連連,按滅了手機,專心種菜去了。


 


11


 


氣溫越來越熱,到了今天,已經六十五攝氏度了。


 


地面都已經幹涸開裂,小區群裡也寂靜了很久,向外看去,幾乎沒有人在外面活動了。


 


我有時會趁著夜色在以前的老鄰居的門前悄悄放一些物資,不為別的,隻為報答他們一直以來對我的幫助。


 


看著富足的鄰居們,爸媽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卻礙於對面的兇神惡煞,不敢出手,每天都拼命騷擾著我。


 


最終,沒有物資的他們支撐不住了。


 


一天,小區群裡突然出現一條視頻。


 


我點開看,居然是弟弟和媽媽,視頻裡,弟弟瘋狂地揮舞著拳頭,一下下落在媽媽身上。


 


「廢物!找不到物資,我要你有什麼用?!」


 


而媽媽毫無生機地躺在地上,幹裂的嘴角抽動著,手裡緊緊攥著什麼。


 


後來,弟弟泄完憤,掰開她的手,拿出了裡面的東西。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我之前給她買的清涼油。


 


爸爸此時也出現在視頻裡,他驚恐地看了一眼躺在那裡不動的媽媽,彎腰駝背地跟在弟弟的身後。


 


我關掉了手機,平復了一下心情。


 


弟弟現在已經徹底瘋狂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我決定減少最近外出送物資的頻率,以防被他找到。


 


這些天,空間又升級了一次,不光有了更多物資,還附送了一隻小狗,我給它起名叫希望,希望末世能快點過去,這段時間裡,我種菜養狗,過得不亦樂乎。


 


外面的水電幾乎已經全部停擺了,手機慢慢收不到消息,隻有斷斷續續的信號。


 


我結束了一天的勞動,抱著希望躺下,手機突然震動兩聲,傳來一條消息,是弟弟發的。


 


「我會找到你的!」


 


12


 


我沒當回事,下一秒,就傳來了監控的信息。


 


我皺著眉打開監控,我當時太著急,買的監控質量並不好,所以我已經很久沒收到監控畫面了,沒想到居然還能收到消息。


 


我打開畫面,臉色一變。


 


隻看見爸爸不知S活地躺在地上,他身上是大片大片的燙傷。


 


而弟弟蹲在他身邊,惡狠狠地說道:「這就是對你今天沒找到物資的懲罰!」


 


爸爸嗫嚅著嘴唇,想說什麼,被弟弟扇了一巴掌:「廢物,連於小雨都找不到!」


 


「這麼大個人,到底藏哪兒去了?!」


 


我心裡一驚,沒想到他們還在锲而不舍地尋找我,隻是我一直都沒收到消息。


 


爸爸徹底不動了,弟弟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點,他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後到了晚上,趁著夜色出了門。


 


我放下手機,一時之間有些恍惚,希望見我情緒不高,把它毛茸茸的腦袋放在我手裡,輕輕地拱著我。


 


沒想到,這對可悲的夫妻竟然是這樣的結局,他們S在了一直寵愛有加的兒子的手裡。


 


我揉了揉眼睛,站起來,透過空間看著外面。


 


距離末日開始,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這段時間裡,偶爾會有空投落下,那些幸存者就像是餓狼見到了肉,不管不顧地開始瘋搶。


 


有時空投過後,會留下一些屍體,第二天,連屍體都消失得一幹二淨。


 


最近已經沒有空投了,整個小區S氣沉沉,這段時間我時常驚醒,看著房子外一撥又一撥的幸存者,我已經從膽戰心驚變得麻木。


 


即使我有用不完的物資,我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拿出來分享,不敢用自己的安全賭人性。


 


我唯一能做的,隻有悄悄幫助一些鄰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現在,見到同類都是一種奢望。


 


13


 


又過了一個月,空間又升級了很多。


 


現在我能通過空間贈送的收音機偶爾聽一聽外面的聲音了。


 


這天,一輛軍用卡車開進了小區,車上下來很多人,為首的一人拿著大喇叭大聲說道:「幸存者們!我們是 9527 號基地的人員!」


 


「經過組織批準,來接各位去防高溫基地居住!」


 


「請大家帶好必需品,咱們半小時後出發!」


 


很快,小區裡爆發出了歡呼,許多幸存者跑了出來,圍著那人激動地詢問著。


 


雖然他們餓得連路都要走不動了,但是每個人眼裡都充滿了希望的光芒。


 


我眼睛一酸,為人類的頑強而感動不已。


 


正當我猶豫著要不要跟著他們走的時候,我突然看見車上下來了一個人,是弟弟。


 


他怎麼會在那裡?我驚疑不定,心裡開始懷疑。


 


果然,在幸存者的詢問下,為首的那人隻是敷衍連連,馬上就有人感覺出了不對,悄悄地後退,躲進了屋子裡。


 


「被你們發現了。」車上下來的幾個人都露出了殘忍的微笑,他們將刀插入面前幸存者的小腹中,而後進入小區,挨家挨戶地搶劫物資。


 


而後他們帶著幸存者們僅剩的那點物資,準備開車跑路。


 


但是他們低估了人求生的欲望,被搶了物資的幸存者再也忍受不了,不知道是誰振臂高呼,僅剩的人們一擁而上,不要命一樣地和他們動起手來。


 


最後,他們兩敗俱傷,但是大部分幸存者搶回了物資,而那些騙子一個都沒能再站起來。


 


我看著躺在地上的弟弟,他喘著粗氣,眼裡滿是惡毒的光,他想爬起來,卻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很快,他在太陽的暴曬下沒了呼吸。


 


14


 


時間又過去了幾個月, 我挑了個土豆和玉米準備烤著吃, 打開手機看了看日歷,才發現已經過去了半年。


 


「嘀嘀, 系統空間已經全面升級完成。」


 


聽到機械音後,我愣了愣,呼喚了系統半天, 它再也沒有出現。


 


我又坐了下來,和希望坐在一起,一人一狗沉默地望著面前噼啪的火光。


 


最近氣溫已經降到了五十多攝氏度, 而且還有繼續下降的趨勢。


 


隻要有下降的苗頭,就會有恢復正常氣溫的那一天。


 


我心裡煩悶,坐起來仔細思考,無意中發現,距離高溫末世來襲,隻剩下了三天。


 


「我我」我有足夠的物資支撐我生活下去,而且在空間裡的生活比基地逍遙不知道多少。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無聊了。


 


我種下的蔬菜陸陸續續開始抽苗發芽,我用的是小屋前池塘裡的水,管夠。


 


土豆和玉米烤好了,我和希望平分了它們, 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不久後,收音機裡就傳來了好消息。


 


我市上空突然聚集了厚厚的雲層,昨天晚上, 下了半年以來的第一場雨。


 


氣溫逐漸降到了五十攝氏度,政府立馬進行了人工降雨。


 


我看著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帶來絲絲清爽的氣味。


 


又過了兩個月, 氣溫逐漸恢復到了四十攝氏度以下,一切都在慢慢恢復到末世開始之前的樣子。


 


15


 


末世結束了。


 


大家陸陸續續地回到了家鄉,開始了重建工作。


 


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個電話。


 


「您好, 是於小雨小姐嗎?」


 


「您父母名下有三套住房,但是在末日高溫下都已經損壞, 您是唯一的繼承人,請問您什麼時候來談一下後續的補償問題?」


 


我看了看為了末世而變得空空如也的錢包, 和電話裡的人約了個時間,掛了電話。


 


沒想到,爸媽居然省吃儉用, 給弟弟留了兩套房子。


 


不過,他們也隻是白白努力一場罷了, 最終這三套房子還是歸我了。


 


我抱起希望原地轉了幾圈,而希望好像知道我的心情一樣,圍著我轉, 開心地往我的膝蓋上撲。


 


又過了幾年,末世帶來的影響幾乎已經消失不見, 我坐在公寓裡, 和希望一起看著電視。


 


這些年我考了研究生,重新回到了我夢寐以求的高等學府,讀完研究生後, 我選擇留校當了老師, 用補償的一部分錢捐往山區,供那些重男輕女家庭裡的女孩子讀書,改變命運。


 


如今,我家裡放滿了那些女孩送來的獎狀和感謝信。


 


我拉開窗簾, 看著繁華的街道,恍惚間感覺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和做夢一樣。


 


我的人生,才剛剛走上正軌。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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