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當天，丈夫故意把沐浴露倒在衛生間地上，害我摔成癱瘓。

 

當晚，丈夫的初戀來到家裡，他們舉杯慶祝團聚。

 

我向兒子求救，兒子卻說：「要不是看你有退休金，我早弄S你了。」

 

後來，我好不容易逃出來，卻被丈夫撞個正著。

 

爭執間，我們滾下樓梯，當場殒命。

 

再睜眼，丈夫正溫柔地將我推向衛生間。

 

這一次我躲過了他們的算計，卻發現丈夫似乎也重生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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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恭喜退休！

 

「瞧，我爸為你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快去洗洗出來吃。」

 

耳邊是兒子趙子成歡喜催促的聲音。

 

腦中卻仍是摔下樓梯時，被鐵釘扎入太陽穴的可怕場景。

 

丈夫趙建發按住我的肩膀，將我往衛生間推。

 

「發什麼愣呢老沈同志，快去洗個澡出來吃飯。」

 

洗澡！

 

前世，他們也這樣催我去洗澡，誰知地上灑滿了沐浴液。我當場摔斷了尾椎骨，喪失了自理能力，被他們像養狗一樣用鐵鏈拴著N待了十年。

 

牆上掛歷清晰顯示著 2014 年 9 月。

 

我重生了，回到五十五歲退休這一天。

 

我轉身，看向趙建發。

 

因為不用上班，他保養得很好，周正的臉龐一派正氣，任誰都不會相信他是個會出軌S妻的惡人。

 

可老天讓我重活一世，我怎麼還會叫他如願。

 

沒理會他們的催促，我笑著一屁股坐下來。

 

「哪那麼多講究，我今天就是去廠裡交資料，沒下車間，身上沒味兒。

 

「都快坐吧，別把我乖孫孫餓著了。」

 

我拿起筷子，假裝沒看到兒子兒媳幹瞪眼。

 

趙建發到底精明，見狀也樂呵呵地坐下來，向敬我酒：「老沈同志，這幾十年辛苦你了，我敬你一杯。」

 

我笑道：「那麼客氣做啥，這些年我上班，你照顧家裡，不比我輕松。」

 

趙建發一下紅了眼眶：「老婆，謝謝你不嫌我幾十年沒上班。明天我就報團，咱去國外旅遊。」

 

呵，他不學表演可惜了。

 

前世，兒子趙成沒人照顧。我說請保姆，趙建發卻說信不過外人，要自己辭職在家帶孩子。可當夜，他又在我面前痛哭，說對不起自己的事業和夢想。

 

我愧疚極了，說要不我辭職帶娃。

 

他卻說：「我怎麼忍心剝奪你的夢想。經濟獨立，才是這個時代女性的底氣。」

 

我自責又心疼，主動上交工資卡，像一頭不知疲倦的牛悶頭掙錢養家。

 

後來我才知道，他不過是打著顧家的旗號，拿著我的錢跟他的姘頭浪漫快活，讓我的兒子兒媳也喊人家「媽」。

 

「去國外旅遊好啊，費用我包了。」趙子成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趙建發嗔他一眼：「你包什麼，你媽一個月八千五的退休金，比你工資都高。不過兒子有這孝心，老爸很高興，是不是啊老沈？」

 

我夾起排骨突然掉進碗裡。

 

他怎麼知道我的退休金是八千五？

 

前世這時我還沒告訴他，難道他也重生了？

 

我忽然焦灼起來。

 

以趙建發的性格，我沒有像前世那樣去洗澡摔倒，說不定他已經起疑了？

 

我看向他，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試探和狠意。

 

我心中緊張，面上卻做出一副調侃的模樣。

 

「老趙可以呀，消息這麼靈通。

 

「說，是買通了誰提前知道了我的退休金。」

 

趙建發愣了愣，不好意思地笑道：「一點小心思都瞞不住你。」

 

可那笑不達眼底，冰冷至極。

 

不妙，這情形難保他不會為了免除後患，提前S了我。

 

「我要宣布一件事。」

 

我忽然說道：「雖然我退休了，但我產線經驗豐富，被 X 單位返聘去當專家。明天就去報道。

 

「他們給的工資，可比退休金都高呢。」

 

隻要我能掙更多，他們就舍不得我S。

 

2

 

果然，利益面前仇敵也能把酒言歡，這晚大家吃得都很開心。

 

我借口第二天要早起，早早回屋，躺在床上一遍遍想未來的路要怎麼走。

 

月上中梢，我忽然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

 

夫妻多年，僅憑直覺我就知道是趙建發。他走到我床邊，輕輕叫了我兩聲。

 

我閉眼假寐，不敢應答。

 

忽然，他的手輕輕掐住我的脖子，我下意識地想還手，理智卻佔了上風。

 

果然，片刻後他收手，松了口氣，對後面進來的兒子說：「應該沒懷疑，再多瞧兩天。」

 

趙子成心有不甘：「行吧，看在她能掙錢的份上，就讓這老不S的多活兩天。

 

「就是可憐秋姨，要多等些日子才能來咱們家了。」

 

薄被下，我拳頭緊握。

 

前世，我摔斷了尾椎骨，被他們送到私人小醫院，痛不欲生。趙建發露出真面目，對我不管不顧，我就向趙子成求救。

 

誰知他卻嬉皮笑臉地說：「媽，你上了一輩子班辛苦了，下半輩子你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哈。」

 

確保我S不了後，他父子倆把我扔到雜物間。

 

我哭得嗓子都啞了，不知道我溫柔的丈夫和孝順的兒子為什麼會一夜之間變了樣。

 

直到家裡來了一個女人，譚秋。

 

趙建發擁抱她：「秋秋，以後誰也不能再把我們分開了。」

 

趙子成感激她：「秋姨，小時候我媽打我逼我學習，是你帶我去遊樂園，給我買棉花糖。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媽媽。」

 

我才知道，趙建發跟譚秋年輕時好過，十五年他們舊情復燃，用我拼命掙來的錢在外面築了愛巢。

 

而他們吊著我一口氣，是貪我一個月七八千的退休金。

 

這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3

 

天蒙蒙亮我就出了門。

 

我是獨生女，父母早逝，親戚也斷了往來，如今信得過的隻有好朋友楊晚婷。

 

我打車去她單位，一見面我就抱著她痛哭起來。

 

前世她來找我時發現異樣，要去報警卻被趙建發父子殘忍S害。那個年代監控尚未普及，她的S成了懸案。

 

「哭啥，是不是趙建發欺負你了？」楊晚婷忙問。

 

我沒有隱瞞，把趙建發出軌，想要謀害我的事告訴了她。

 

楊晚婷氣得拍桌，拉著我要去報警，可無憑無據的，警察怎麼會信。

 

「晚婷，我跟他們講，我被你們廠返聘了，你幫我辦個假手續。」

 

「這都是小事，但那幾個白眼狼都懷疑你了，指不定啥時候害你。你別回去了，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我局促極了。

 

「晚婷，但生活費我……」

 

我的工資卡在趙建發那，身上籠統不到一百塊。

 

她拍打了我一下：「咱倆幾十年的老姐妹，你跟我講這些，等我下班了咱去買點衣裳跟日用品。

 

「要不幹脆離婚算了，哪有千日防賊的。」

 

我不是沒想過離婚，可哪有那麼容易。

 

趙建發在街坊四鄰，領導同事眼中，都是百裡挑一的好男人，除非我拿出實打實的證據，否則離婚這事，沒人會信我一句。

 

人言可畏，到時候趙建發父子隨便賣慘編個理由，讓我孤立無援，結局恐怕也不見得好。

 

婚要離，不僅要離得光明正大，還要讓他們身敗名裂，受到應有的懲罰。

 

告別晚婷，我先去銀行變更了養老金的銀行卡。

 

下個月 18 號，趙建發沒有收到養老金，一定會追問我緣由，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4

 

我回家時家裡沒人。

 

趙建發說買菜時遇到一個老朋友，非拉著他喝酒，今晚不能回來給我做飯。

 

趙子成說今晚要帶兒子去朋友家玩，也不回來吃飯。

 

電話掛斷的瞬間，我聽到方巧喊了聲「秋姨」。

 

呵，我沒S成，他們都上趕著去安慰譚秋。

 

正合我意。

 

下午，我去商店裡買了兩個微型監控，分別放在客廳吊燈裡，以及趙建發臥室的裝飾物裡，按照說明書設置並綁定我的手機，然後收拾行李直接去了楊晚婷家。

 

夜裡十二點，監控提示畫面有變動。接著，我的手機就響了，是趙建發打來了。

 

一聽說我要申請住宿舍，他就演了起來，一口一個「老沈同志我錯了」。

 

本來小區裡就有人說我強勢，明兒他再在人前「悔過」一下，我又要被扣帽子了。

 

我也陪他演，說等我把廠區資料理順了就回去，到時候給他買禮物。

 

電話掛斷，監控裡趙建發的臉立馬垮了下來。

 

「你媽不會真發現什麼了吧？」

 

趙子成目露兇光：「那把她騙回來，直接按原計劃。」

 

「你蠢嗎！」

 

方巧嗔他：「她現在有單位，一天沒去，單位裡肯定有人來找。再說了，她返聘，每個月工資加退休金都快兩萬了，幹嘛要弄S她。」

 

「你有沒有腦子？」

 

趙子成懟她：「要她真的起疑了，跟我爸提離婚，別說返聘工資，就連退休金我們都沾不上邊。」

 

「先把她騙回來再說。」

 

趙建發發話：「我有法子。」

 

5

 

果然，第二天一早，趙子成就給我打電話，說他爸摔斷了腿，在醫院搶救。

 

演戲演全套，我跟楊晚婷馬上去醫院看他。

 

這是家私人小醫院，前世他們就是把我丟在這胡亂治療。後來我才知道，這家醫院的院長是譚秋的一個遠房表哥。

 

醫生說趙建發起碼要臥床半年，需要一個人專門照顧。

 

趙建發氣得捶床：「老沈，我對不起你啊。你剛返聘，我就出這檔子事，我還不如摔S算了，免得拖累你。」

 

「爸，你別這樣說，我媽怎麼會怪你。你比工作重要多了，是吧媽？」

 

我擦了把淚：「肯定啊，那我辭職。晚婷，違約金你能不能跟廠裡談談？」

 

「什麼違約金！」趙建發驚得差點坐起來，被趙子成按回去。

 

「當時跟廠裡籤了五年合同，人家才肯出那麼高的工資，違約的話要賠二十萬。

 

「不過二十萬哪有你爸重要。老趙，明天你就取二十萬給我，我去辦離職手續。」

 

趙建發父子肉眼可見地慌了。

 

「別，老沈，我這腿怎麼值得起二十萬。」

 

「建發，你瞎說什麼。」

 

楊晚婷插話：「錢用了再掙了，我下午回廠就跟領導講。」

 

「幹脆請個保姆吧。」

 

趙子成突然說道：「我媽當了一輩子的骨幹，不能退休了落個不守信用的名聲。」

 

我跟楊晚婷相視一眼，假裝沒看到趙子成對方巧遞眼色。

 

方巧馬上把找保姆的活兒接了過去。

 

當晚，趙建發就說保姆找好了，是方巧的一個遠房姨媽。

 

我打開監控一看。

 

呵，果然是譚秋。

 

魚兒上鉤嘍。

 

6

 

當晚，我打開臥室監控。巧了，裡頭正上演一場中老年版的激情歲月。

 

我到底是低估了趙建發。

 

趙建發今年五十六，得益於保養健身，不僅沒有大肚腩，還有一點小腹肌，此刻盡顯雄風。

 

譚秋也配合地嗷嗷歡。

 

畫面辣眼睛，我靜音後，把手機放在一邊。思緒卻被拉回三十五歲那年。

 

三十五歲那年，趙建發說怕他打呼嚕會影響我睡覺，提出分房睡。

 

不想辜負他的好心，我答應了。但有時欲望來臨，我會去敲他的門。

 

但每一次他都有理由讓我敗興，在我面前捂頭痛哭，說他老了不行了。害怕傷害他的自尊，往後我沒再提出過這種要求。

 

如今看來，怕那時候他跟譚秋就勾兌上了，在為初戀守身如玉。

 

真感人。

 

激戰結束，我將視頻保存下來，正要退出就聽趙建發說：「秋秋，還要委屈你一陣子。現在她有單位，我們不好下手除掉她。不過好在她能掙，到時候我給你八十八萬八的聘禮。」

 

譚秋靠在他懷裡：「建發，錢不錢的我不在乎。當年我們被迫分開，現在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你是我的真愛，是頂天立地的男人。」

 

趙建發忽然「嘿嘿」兩聲：「頂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