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在裡面連連道歉。

信誓旦旦的保證會給她討公道，會好好教育兒子。

 

他甚至因此自責，「媽，這樣吧，我接你跟我們一塊住吧，之前都是我的錯，害你受苦了。」

 

眾人聞言，更對我不滿。

 

紛紛出言為婆婆打抱不平。

 

「你咋娶了這麼個兒媳？連婆婆都容不下，她反了天了？」

 

「就是啊，你這是家門不幸啊！早早讓你兒子離婚才行！」

 

「就是啊，你看你孫子都被教壞了！」

 

見此，婆婆愈發猖狂，恨不能直接將我拉出來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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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爛菜葉子說到內褲，又說起上次摔斷腿。

 

一邊哭，一邊細數這麼多年為我節省下來的錢。

 

老公被一洗腦，曾經的委屈消失的無影無蹤。

 

「媽，是安安不懂事了，我會好好跟她談談的。」

 

「談？談啥？要我說就打一頓，啥女人打一頓還會不聽話？」

 

「就是啊，敢到婆婆頭上造反真是不要命了！」

 

「要我說就罰跪，讓她跪倒醫院門口去！或者直接離婚，看她怕不怕！」

 

6.

 

我攥著拳頭，絲毫感受不到手心的疼。

 

隻覺怒從心起。

 

轉身去樓下扒了幾塊幹巴的樹皮和腐爛的草根，裝著水搗碎又上了樓。

 

「砰」的一聲。

 

我直接開了房門走進去。

 

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給了他們母子一人一巴掌。

 

不等婆婆反應過來，捏著她的下巴就把樹皮草根湯灌了進去。

 

轉頭看著跪在婆婆床邊的丈夫，我鼻子一酸，眼淚瞬間掉下來。

 

跟他結婚這麼多年，說不上不好，但還是受了不少委屈。

 

剛開始我擔心婆婆一個人在鄉下生活不好。

 

心軟讓她搬進來。

 

結果她每天去撿不要的爛菜葉子，肉攤上喂狗的淋巴肉回家做飯。

 

被我發現後又哭又鬧，說是自己節省慣了，不想花錢。

 

我忍了。

 

結果她非要把油煙機裡的油收集起來炒菜吃。

 

非說幹淨，結果把自己吃進了醫院。

 

她保證痛改前非，結果因為貪便宜要自己做棉被。

 

又被騙買了一堆黑心棉花。

 

裡頭不僅全是陳年黑棉，而且全是蟲卵！

 

天知道我S了多久蟲才把家弄幹淨。

 

老公求我忍一忍。

 

我不想鬧大，又忍了下來。

 

結果她不僅撿回我不要的內褲，還把全家的內褲內衣襪子放在一起洗！

 

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穿了新內褲，結果得了炎症。

 

她卻暗諷我不檢點。

 

「誰知道是不是年輕玩的花？也就是我兒子老實，便宜你了！」

 

最嚴重的一次，她捉了小區流浪貓回來要吃。

 

還喜滋滋的炫耀：「反正都是免費的，不吃白不吃呀！這多節約呀！」

 

我氣炸了。

 

把貓放出去後連夜給她打包送回了老家。

 

因為被業主聯合罵了一通，老公根本不敢反駁我。

 

好不容易有安生日子了。

 

婆婆在老家不是亂吃蘑菇就是亂摘野菜。

 

我每個月給她打五千，花的一幹二淨也不知道用在哪兒！

 

最可恨的是我老公！

 

好不容易因為我的調教改變了一些。

 

現在這一跪又跪成了大孝子。

 

7.

 

「砰」的一聲。

 

我把碗一砸，看著正在扣喉的婆婆怒罵。

 

「你還知道寶寶是你孫子？你 tm 給他吃過期五年的泡面，你安的什麼心啊！」

 

「我是沒給你錢嗎？五年前的泡面也要留著？當傳家寶啊！」

 

「還有你顧遇，你是不是有病？你兒子剛洗了胃！結果你跪在這裡認錯？」

 

「我哪裡錯了？寶寶哪裡錯了？你以為你很孝順嗎？」

 

「我看分明是要被笑S了。」

 

我氣的聲音都在顫抖。

 

幾次險些站不住都撐著牆挺過來。

 

顧遇滿臉心虛，想上來扶我。

 

我直接推開，照著他另半邊臉又是狠狠一巴掌。

 

顧遇沒生氣，婆婆倒是氣炸了。

 

她顧不上輸液，直接從床下跳下來扯我頭發。

 

一邊扯，一邊毫不留情地打我。

 

「賤人！我讓你打我兒子讓你打！賤人！你這該S的賤人！」

 

「我，我要叫兒子休了你！你個賤婦！你怎麼不去S？」

 

「我節約點有錯嗎？我還不是為了你們的將來打算？你個小賤人！」

 

我一時不察被打了兩巴掌。

 

老公見狀不對，忙上來勸架，結果被婆婆撓出兩道血印子。

 

其他人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忙上來拉架。

 

結果拉架不成，全被我婆婆罵了一通。

 

「媽！你夠了！」

 

我趁機狠狠在婆婆身上用力擰了幾下。

 

又一把拉過老公擋在面前，順手在他臉上甩了兩巴掌後遠離戰場。

 

「媽的老不S的玩意兒，你自己怎麼不吃？你怎麼不省給自己吃？」

 

「我公公不會就是這麼被你省S的吧！」

 

沒想到這話一出，原本剛剛冷靜的婆婆立馬炸了。

 

張牙舞爪的要撲上來撓我。

 

那模樣恨不能一口吃了我。

 

我也不慣著她。

 

直接從垃圾桶裡掏出被打掃掉的過期泡面塞她嘴裡。

 

「你不是喜歡節省嗎？全給我吃了，敢吐出來一點都是你對節約的不尊重！」

 

「嘔，嘔！」

 

婆婆被噎的直翻白眼。

 

無意識地撓著擋在我面前的老公。

 

直到保安進來，病房才徹底安靜下來。

 

我抱著手臂，理了理凌亂的頭發冷嘲熱諷。

 

「吃啊，怎麼輪到自己不吃了？」

 

「你這不是知道難吃嗎？為什麼要逼我兒子吃？他才多大？你又多大？這麼快老年痴呆了？」

 

8.

 

婆婆被氣暈了。

 

本來體內還有點餘毒，這會被氣的又得多躺兩天。

 

了解前因後果的醫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此揭過。

 

隻是提醒我，打鬧要適度。

 

老公包扎完傷口拉著我想講道理。

 

我直接甩開，冷聲道：「等你想清楚再說，不然我們就幹脆離婚。」

 

「你自己的兒子洗胃你不來看，卻要跪在那裡求罪魁禍首原諒你不孝。」

 

「顧遇我當初真的看錯你了。」

 

沒等他說話，我直接轉身離開。

 

抱著孩子回了公司分配的公寓裡。

 

直到關上門，我緊繃的思緒才松懈下來。

 

心底莫名湧出一股濃濃的委屈。

 

寶寶看我哭了，乖巧地給我擦著眼淚：「媽媽不哭，寶寶不疼啦！」

 

我瞬間破涕為笑，抱著寶寶親了又親。

 

「叮咚」一聲。

 

手機傳來消費信息。

 

我打開一看，是我給婆婆開的親密付。

 

每個月都是這樣，每回一支出就是兩千起步。

 

之前擔心她不用，所以我一直沒查，現在想來卻很奇怪。

 

她這麼節約，哪兒去一次性花這麼多錢？

 

好奇心驅使下，我點了進去。

 

沒想到是一家叫做「花好月圓」的店鋪。

 

我頓時愣住。

 

這名字我不是沒聽過。

 

公司不少人都喜歡去裡面找樂子。

 

隻不過裡面的人都不算幹淨，我身邊的朋友也隻是去看看湊熱鬧。

 

那我婆婆這是……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9.

 

我反手停了婆婆的親密付。

 

沒幾天她的電話就打到我這兒來。

 

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寧安你現在是越來越有本事了！是不是老娘活著礙你眼了？」

 

「連點錢都不肯給我花了是嗎？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去S了算了啊！」

 

我登時火氣就上來了。

 

拿著手機一頓罵：「你踏馬去找男人啊？這麼多錢花到哪裡去了？」

 

「舍不得吃舍不得喝，這多錢一筆一筆你花哪兒了？」

 

「還有你花的是我的錢！不是你兒子的，你去找他去啊！」

 

掛了電話，我氣的直喘。

 

這些年就是對她太好了。

 

以至於養大了她的胃口，沒幾天就三四千的往外花。

 

這要是沒貓膩，我是絕對不信的。

 

該不會……

 

是拿著我的錢去攢起來給顧遇吧？

 

一瞬間，我腦海裡劃過無數種想法。

 

買高額B險也有，S妻奪子也有，更離譜的是我甚至想到了顧遇有白月光上。

 

一連幾日，我都忐忑不安。

 

直到醫院再次給我打了電話，說我婆婆懷孕了……

 

我傻眼了。

 

不敢置信地反復跟醫生確認婆婆的信息。

 

直到醫生被問的不耐煩了，我才掛了電話。

 

不是，這麼大年紀懷孕了？

 

她真拿著我的錢去泡男人？

 

10.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婆婆正抱著顧遇哭。

 

「我命苦啊兒子，好不容易遇到個真心喜歡的人，我當然想給他生個孩子！」

 

「我，我隻是在追求愛情罷了！你和安安不也是愛情嗎？」

 

「我沒想過要打掉孩子啊，小遇，媽求你，幫幫媽好不好？」

 

「隻要二十萬就能把他救出來，我以後帶著孩子絕對不打擾你們吶！」

 

我翻了個白眼。

 

以婆婆的尿性，是二十萬就能滿足的嗎？

 

根本不可能。

 

而且怎麼就在我來的時候提錢？

 

不就是想讓我出嗎？

 

二人看見我來了都很激動，尤其是我婆婆，哭的淚眼婆娑。

 

顧遇幾天沒見我，憔悴了不少。

 

「安安你怎麼來了？我就知道你還念著我的對不對？」

 

「你那天說的都是氣話吧？孩子不能沒有爸爸，你別鬧了跟我和好行嗎？」

 

我險些氣笑。

 

一直在鬧的明明是他媽，怎麼就成了我了？

 

不等我開口，婆婆眼珠一轉，馬上湊到我跟前裝可憐。

 

她眼眶通紅，搓著雙手看上去卑微極了。

 

「安安啊，剛剛那事兒不知道你們倆同不同意。」

 

「我保證隻要給了我錢，我以後肯定聽你們的話！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的。」

 

「再說了你們本來也要給我養老的，提前把錢給我怎麼啦？也算是報答我了不是嗎？」

 

「況且要不是我把顧遇拉扯大，哪來的寶寶，哪來的你老公？」

 

婆婆越說越理直氣壯，說到後面幹脆往凳子上一坐等我給錢。

 

我簡直要被氣S。

 

轉頭看了眼愣在原地發呆的老公。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安安我知道你有錢，滿足媽這個願望成嗎？媽這輩子就愛過他啊！」

 

婆婆苦口婆心的勸我，像是為我好的樣子。

 

隻有我知道，這副皮囊下的靈魂有多麼惡心。

 

我抱著手臂，似笑非笑的看著顧遇問：「老公，你覺得呢？畢竟是你當家。」

 

顧遇聞言心花怒放，連連說：「我覺得挺好的，安安你不是一直不想媽來打擾我們嗎？」

 

「隻要給了錢，以後我們倆就有二人世界了！安安，你真是個好妻子，我果然沒看錯你。」

 

我笑了。

 

兩手一攤，破罐子破摔。

 

「噢，我反正沒錢。」

 

11.

 

婆婆頓時不裝了。

 

顧遇臉色也沉了下來。

 

拿著孕檢報告遞到我面前沉聲開口：「那你要我媽怎麼辦？」

 

「她一個人養我不容易，連二十萬都不願意給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