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撕毀了校霸給閨蜜的情書。

 

後來校霸和女混混在一起，雙雙退學，我和閨蜜齊頭並進，雙雙考上重點。

 

多年後，我倆都事業有成，在各自領域閃閃發光。

 

同學聚會上，聽說校霸染上賭癮，女混混出軌黑社會大哥，他去理論被打S。

 

同桌慶幸多虧當初有我，不然她一生就毀了。

 

酩酊大醉的閨蜜也眼泛淚花，

 

“是啊，當年多虧你了。”

 

幾日後她約我爬山，為我擺拍照姿勢，卻一把將我推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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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呼嘯，她咬牙切齒，

 

“當初如果不是你擅作主張撕掉情書，他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我們又怎麼會陰陽兩隔？”

 

“這是你欠他的。”

 

重生後，

 

看著校霸遞過來熟悉的橙色信封，我沒有接。

 

這一世，我們都各行其道吧。

 

1

 

同學聚會上，我和蘇煙成了眾人的焦點。

 

班主任頭發花白，欣然提杯，

 

“窮鄉僻壤的小學校，沒想到咱班竟出兩個博士。”

 

“是真給我爭氣，”

 

“今天高興，我這個老太太就陪大伙不醉不歸。”

 

包房內響起陣陣歡呼聲，一首一首的懷舊歌曲響徹包間。

 

同桌小孫搖著骰子湊到我倆旁邊，他喝得滿臉通紅，

 

“蘇煙，你咋還不結婚？”

 

我替蘇煙狠狠瞪他一眼：“就你多事。”

 

他不以為然，自顧自地接著八卦，

 

“別說你還惦記那個叫陳程呢？”

 

陳程是我們學校的校霸，同時也是校草，當初校內一度瘋傳他和蘇煙郎才女貌。

 

隻是後來他和另一個女混混在一起，倆人沒多久就退學了。

 

蘇煙倒是一臉漫不經心，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個人了，他現在混得咋樣？”

 

小孫搖了搖頭，吧嗒著嘴咂舌，

 

“別提了，”

 

“人前段時間沒了。”

 

蘇煙的手僵住，我的心也咯噔一下，畢竟都是同齡人，也還不到30歲。

 

“他跟那劉娜倆人沒錢吸毒，劉娜出軌個黑社會大哥，他去找人理論讓人活活打S了。”

 

他拍了拍蘇煙肩膀慶幸，

 

“多虧當年秦悅沒把陳程那封情書給你，要不你這一生也毀了。”

 

話音剛落，他發現我臉色不對，自知說錯話，趕緊上點歌臺搶麥去了。

 

我掃了眼蘇煙，閃爍的霓虹燈下，她並未露任何不悅，而是微醺著踉踉跄跄起身，眼泛淚光敬我一杯，

 

“秦悅，多虧你了，若不是你，也沒有今天的蘇煙。”

 

2

 

聚會還沒結束，蘇煙便有事先離開了。

 

沒過兩天，她約我去爬山。

 

老公一邊抱怨我好不容易休天假又要出去，一邊黑著臉去給我下廚，硬是讓我吃完再走。

 

我風塵僕僕趕到，蘇煙正裹著黑呢子大衣靠在樹旁。

 

我看她臉色有些不太好，她低著頭莞爾一笑，

 

“趕項目兩天沒咋睡，正好約你出來透透氣。”

 

聽完我遲到的理由，她一臉豔羨，

 

“秦悅，你可真幸福。”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羨慕我。

 

她家庭條件優渥，人美豔聰慧，追她的人不少。

 

大前年她給我當伴娘，我老公有意撮合她和廠裡的富二代同事。

 

倆人在一起沒幾天，她就耍性子挑三揀四，那男人便知趣放了手。

 

“要我說，你就是要求太高。”

 

“不過，我相信對的人會留到最後的。”

 

她卻猛地一回頭，

 

“可如果已經把對的人弄沒了呢？”那雙眼略顯疲憊與遺憾。

 

“對的人才不會沒呢。”我以為她在遺憾那個富二代。

 

她的笑和天一樣陰沉，

 

“說得也是。”

 

“快爬吧，眼看要下雨了。”

 

天色越來越陰，零星的人都在下山，蘇煙並未有轉回的意思，我不想掃興，便也就跟在她後面。

 

當我倆氣喘籲籲爬到山頂時，蘇煙掏出相機，眼睛湧現神採，

 

“悅悅，雲霧下的山頂真美，現在沒什麼人搶鏡，我給你拍張照吧。”

 

可能我手腳太過僵硬，也不拍照，她頻頻搖頭，

 

“手再高點，腳再往後站些，”

 

可她還是不滿意，特意走過來糾正我，

 

我邊退，邊看身後，隻覺胸前被用力一推，整個人便重重仰躺過去。

 

狂風呼嘯，她咬牙切齒，

 

“秦悅，如果當初不是你截留情書，陳程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我們又怎麼會陰陽兩隔？”

 

“這是你欠他的。”

 

3

 

冷風凌厲，我的心也如墜入冰窟。

 

一陣強光過後，我竟發現自己在學校後院。

 

對面穿著半身校服的陳程，站在我面前，

 

秋風襲來，一片落葉剛巧不巧落在他打著發膠支稜地頭發上。

 

“秦悅，你幫我把這個給蘇煙唄？”

 

熟悉的稚嫩痞帥少年，熟悉的秋風落葉，還有那封刺眼地橙色信封。

 

我竟然重生了，

 

而且就重生在做了最後悔決定的那一天。

 

看著眼前的陳程，他混得好，人帥，身邊漂亮女孩多得是，但他卻看上了全校第一的蘇煙。

 

上一世我為她好，手欠撕情書，可她最後把他的S歸咎於我，我落得個墜崖的下場。

 

這一刻，我趕忙倆手插兜，再也不想給自己找什麼對手。

 

“不好意思，幫不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看我果斷拒絕離開，他在後面氣急敗壞，

 

“裝什麼？不就是學習好麼，你就看老子能不能追上她就完了。”

 

回去時，同桌正在和幾個男同學掃過道落葉，我眼都沒抬一下。

 

上一世他答應我保守秘密，可卻失信。

 

這一世，我不需要。

 

一周後，我去辦公室取期末模擬卷，路過廁所聽到一陣笑聲，

 

“給你情書你就看？你還敢給他回情書？”

 

“你不知道陳程是我的嗎？”

 

多麼熟悉的聲音，

 

上一世劉娜她們在走廊窗戶上，看到我撕毀陳程的情書，以為是他給我寫的，把我圍在廁所。

 

“你說情書不是給你的，那是給誰的？說啊？”

 

“不是你的你撕什麼？我還說那情書是給我的呢，大伙說對不對。”她和身邊的幾個姐妹嘲笑著。

 

我不想蘇煙受到傷害，隻有低頭不語。

 

那時蘇煙也正路過，隻是她裝做沒看見，我被她狠狠抽了一巴掌，是路過的老師平息的。

 

那時我一點都不怪蘇煙，首先她不知情，

 

其次劉娜是學校的混混，她哥是道上的，大家都怕告訴老師後，放學會被堵挨打的更重。

 

最主要的是，在我心裡，我優先共情她是太害怕，

 

而不是揣度她沒把我當朋友。

 

但這一世，我想都沒想，就拿著卷子離開了。

 

4

 

但我錯了，蘇煙並不是害怕，她隻是不願意給自己惹麻煩而已。

 

當巴掌落到她臉上，沒吃過虧的她選擇告訴她爸媽。

 

她爸媽也沒選擇息事寧人，鬧了一通，劉娜被記了大過，留校察看，她休假一個月。

 

但還不到一周，她就捧著陳程送的嶄新玩偶和零食來上課了，她邊吸著奶茶邊和她同桌說笑，

 

“這不快考試了麼，再待就跟不上了。”

 

“我看你是想你家陳程了吧。”她同桌一語道破。

 

她慌忙擺手讓她別亂說，隻是少女的臉紅就是青春期愛情的最好答案。

 

那對學校公認的校花和校草在一起了。

 

陳程做體操時路過會親昵揉她的頭發，打籃球會對著在窗戶看的蘇煙比心送飛吻，每天上下學接送蘇煙，讓自己小弟叫她嫂子，早餐情書樣樣不落。

 

蘇煙成了全校女孩子羨慕的對象。

 

隻是她們在一起的甜度和蘇煙的成績成了反比。

 

原本班級第一的她，在模擬考中成績掉到中遊。

 

而我，因著上一世超出同齡人十年認知的加持，隻是課上認真聽講，

 

就一躍成為全年第一。

 

老師為了激勵她，將她的學習委員稱號撤去給了我，但我拒絕了。

 

我深知學生時代的班幹部，隻不過年少時炫耀的資本，除了樹敵引起嫉妒，沒有絲毫幫助。

 

我雖然不想再參與她的任何抉擇，但不代表我就非要和她對著幹。

 

5

 

以前我不懂蝴蝶效應的厲害，忽閃個翅膀能有什麼的。

 

隻是現在，看著牆上我與蘇煙拉開的成績排名，一瞬間恍惚隔世。

 

畢竟上一世，我們第一第二總是緊緊跟隨。

 

“秦悅，老師找你。”思緒被打斷，同桌指向辦公室。

 

剛進去，就碰見蘇煙出來，她眼泛淚花，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

 

見我進來，黃老師陰沉的臉有了些緩和，

 

“考得不錯，穩住的話上有望上重點。”

 

幾個老師也十分羨慕，隻是她看著排名發愁，

 

“蘇煙那孩子成績下滑太厲害了。”

 

“問也不說，就是哭，秦悅，你跟她最好了，知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老師。”我不想給自己找事，隻是搖搖頭。

 

倒是對面角落裡的年輕女老師冷不防的來了一句，

 

“我看那陳程沒事就往你們班跑，倆人不能談戀愛呢吧。”

 

可能是因為蘇煙的媽媽讓我幫她講題觸動到了她的逆鱗，

 

可能是老師再一次找她談話讓他不要早戀，她以為是我說的，

 

更有可能在班級裡同學時常把她和我做對比，自尊心作怪，

 

還有可能陳程早就對我懷恨在心，煽風點火，

 

她怒氣衝衝將一封絕交信交到我手上，

 

“秦悅，咱倆的友誼到此為止。”

 

兩世了，不管我如何選擇，

 

我們還是因為一個男人決裂。

 

說實話，我也是人，

 

這一刻，心裡還是有些不好受的。

 

那些蘇煙好的瞬間在我腦海中閃爍。

 

6

 

上一世我被打後，劉娜她哥收陳程做了小弟，放學就廝混在一起，二人難免日久生情，陳程就算想追蘇煙，也因忌憚劉娜他哥不敢越矩。

 

後來兩個人參與踢校，情節惡劣，被雙雙開除。

 

蘇煙在聽到通報批評時，不可思議喃喃，

 

“不是吧，他可是咱們二中校草啊。”

 

那時我權當字面理解，卻不知道她早對那個與她性子相反的男孩暗生情愫。

 

隻是傲嬌讓她把這份暗戀足足埋藏了十年。

 

自此她更加用功，她本就文強理弱，我倆互補，闲暇時我倆為對方講題，彼此打氣，形影不離。

 

那時她會將好看的文具送給我，會邀請我去她家吃飯。

 

我們父母也因此熟絡，兩家時常聚在一起吃飯。

 

就連畢業多年我們忙得很久都不聯系，我出車禍腳步骨折，籤手術同意書時，我怕爸媽擔心給她打了電話，她二話不說陪了我足足一個月。

 

後來聽說我考研身無分文，更是將攢得全部積蓄都借給我。

 

她明明也在考研，怕我有心理壓力，還溫柔安慰，

 

“沒關系，你先用著，阿姨擺水果攤不容易，我爸媽正好給我攢了好些嫁妝，我讓她們先提前透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