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穿書嫁給了同一個男人。

 

她是當家主母，我是不受寵的侍妾。

 

我欣喜萬分與她相認，換來的卻是折辱打罵，被賣去青樓。

 

她高高在上，視我如蝼蟻。

 

“你以為我是真心實意和你做閨蜜的嗎？”

 

“一直以來我都嫉妒你，嫉妒你有錢，嫉妒你家庭美滿，嫉妒你比我優秀。”

 

“更是嫉妒明明我們是同一個爸爸，你卻能光明正大享受他的父愛！”

 

我徹底S心放開她的裙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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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我比她多看了新更的一章。

 

我是帝後丟失多年的小公主，而這所將軍府則很快被滿門抄斬。

 

1

 

“棠棠！是我！”

 

“大膽！竟敢直呼夫人名諱！”

 

嬤嬤大力扇向我的臉頰，我被打得重重摔倒在地。

 

剛升騰起的滿腔歡喜，頓時變成不敢相信。

 

我不解地望向錦衣華服的閨蜜沈雲棠。

 

就見她面色冷沉，眼中陰雲翻滾，盡是我看不懂又陌生的情緒。

 

她SS盯著我，腮幫的肌肉微微抽抖，半晌後，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這是何人？”

 

嬤嬤殷勤回答：“這是將軍唯一的侍妾。

 

“當初可是趁著將軍醉酒爬了床，將軍這才不得不收了她。

 

“之前一直鎖在別院，誰知今日擅自跑了出來，您可別被這種人壞了心情。”

 

沈雲棠再次冷冷掃視我一眼，不發一言，轉身離開。

 

空氣中浮動著殘留的淡淡馨香。

 

被籠在其中的我卻茫然無措。

 

我們十多年形影不離，我對她十分了解。

 

她在聽到我喊“棠棠”時的驚異神色。

 

絕對也認出了我。

 

2

 

我穿到了一本正在連載的耽美文中。

 

成為了男主院內不受寵的一名侍妾。

 

戲份很少，角色炮灰。

 

唯一的出場戲碼就是被男主當成所愛之人糾纏一夜。

 

而男主通過此事確定了心意，我就被拋之腦後。

 

深鎖後院，過著缺衣少食的日子。

 

我知道閨蜜沈雲棠也同我一起穿書。

 

這些日子，我尋了機會就溜出別院，試圖找到她。

 

卻沒想到她是近在咫尺的將軍夫人。

 

更沒想到她並不與我相認。

 

我捂著火辣脹痛的臉頰反思了一下午，確定是因為自己思慮不周全。

 

我們之間身份懸殊，她豈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與我過分親近。

 

於是熬到夜深，我又去悄悄敲了她的屋門。

 

她似是早就知道我會來，連寢衣都還沒換。

 

見到我，視線落在我腮側的巴掌印上，眼神跳了跳。

 

接著神色漠然：“你來了。”

 

聽到她終於承認，激動的我忽略了她那份不尋常的冷淡。

 

當即攥住她的手。

 

“棠棠！我終於找到你了！”

 

“你都不知道，我剛發現自己穿成小妾時有多慌！”

 

“不過現在好了！你可是夫人，有你罩著我，我還怕什麼！哈哈——”

 

可我還沒來得及笑兩聲，就發覺沈雲棠強行抽出了她的手。

 

她後退兩步，面露譏諷。

 

“我是夫人，關你什麼事？”

 

3

 

我這才確定，她好像真的變得不對勁。

 

我強撐著笑：“咱倆是好姐妹啊，一起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不得互幫互助嗎？”

 

“互幫互助？你不過一介小妾，人人都能踩一腳，能幫本夫人什麼？”

 

“我——”

 

我答不上來，看著如此陌生的沈雲棠，小心翼翼詢問。

 

“棠棠，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變得——”

 

“夠了！”

 

沈雲棠大聲喝止住了我。

 

喊完又意識到自己失態，坐到圓桌邊給自己斟了一盞茶，垂眸並不看我。

 

“到如今，我也沒必要再和你虛情假意了。”

 

“許清瑤，我從來沒拿你當過好姐妹。”

 

“現在，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我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可你知道我們穿的是耽美文，男主他不愛女人，我們沒必要因此——”

 

“我說得不是這個。”

 

她再次打斷我，抬頭斜覷我一眼。

 

“不管將軍愛男人還是女人，因為名聲，他都會給我想要的一切。”

 

說著她起身朝我走來，步步將我逼退。

 

我的腳絆到櫃角，跌倒在地。

 

“無論你想要什麼，我又怎會與你相爭？”

 

她並不如往日一般立馬將我扶起，反而雙手抱於胸前，高高在上地睥睨著我。

 

“你還不明白嗎？”

 

“你以為我是真心實意和你做閨蜜的嗎？”

 

“一直以來我都嫉妒你，嫉妒你有錢，嫉妒你家庭美滿，嫉妒你比我優秀。”

 

“更是嫉妒明明我們是同一個爸爸，你卻能光明正大享受他的父愛！”

 

“現在我有機會能將你狠狠踩在腳底，豈會放過？”

 

我緊緊拽住她的裙角，似乎不敢相信她輕易否定我們十多年的友誼。

 

“就因為這個？”

 

“對，就因為這個！”

 

她回答得斬釘截鐵。

 

我終於S心，緩緩松開手。

 

“好，從今以後，你做你的將軍夫人，我做我的小妾，我們兩不相幹。”

 

淚砸到青石地板上，印下一汪深痕。

 

我聽見她輕輕笑了起來。

 

“這可由不得你。”

 

4

 

第二日，我就明白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找了人牙子，要將我發賣掉。

 

當著全院下人的面，她的貼身嬤嬤指著我說得唾沫飛舞。

 

“這就是心思不正的下場！

 

“別以為勾了爺兒就能一飛衝天！咱府內可不留賤皮子！”

 

人牙子跟買賣畜生一般，對我身上東摸摸西翻翻。

 

我面無表情地任她檢閱。

 

過了好一會兒，人牙子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是個齊整的，就是不知道……”

 

貼身嬤嬤明白她的意思，露出一抹冷笑。

 

“不是雛兒了。”

 

人牙子哎呦了聲，很是惋惜。

 

“嘖，那可就隻能賣進青樓了。”

 

“隨你賣去哪裡，你帶走就隨你處置。”

 

貼身嬤嬤說著，扔給我一個包袱。

 

“帶好你的東西，趕緊離開將軍府。”

 

包袱輕飄飄的，仿若無物。

 

也是，我不過是個一無所有的小妾，又能擁有什麼呢？

 

我轉身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高臺上的沈雲棠。

 

她靜靜地垂眸喝茶，不言也不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人牙子推搡著我離開，恰巧碰到將軍下朝回來。

 

長相俊美的陸聽朝闊步經過我，又頓下腳步掃了我一眼。

 

“有點眼熟，因是何事？”

 

沈雲棠放下茶盞起身，輕步迎上前，笑得嬌俏。

 

“我心性小，可容不下爬床的丫鬟。”

 

陸聽朝聽完絲毫不惱，也跟著勾起嘴角，寵溺道：“好，都隨你。”

 

說完沒再看我一眼，摟著她的腰便往房間走去。

 

我亦被人牙子踉跄拽走，角門的門扇在我身後咣當一聲緊閉。

 

我咧了咧嘴角，牽扯出絲絲令人清醒的痛意。

 

沈雲棠並不知道，我穿書之前，比她多看了新更的一章。

 

帝後丟失多年的小公主，正是我。

 

而這所將軍府則不日就被滿門抄斬。

 

5

 

人牙子為了能把我賣個好價錢。

 

不僅好吃好喝地伺候了兩天，讓我本來枯瘦的身材豐盈了些許。

 

又用上好傷藥給我治療臉上的巴掌印，直至兩腮淨白無暇。

 

這才將我帶去了青樓。

 

老鸨對我還算滿意，兩方很快就談好了價錢。

 

可在準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候，人牙子卻遲遲給不出我的身契。

 

徑自翻看著手中一張空白的泛黃紙張，低聲嘟囔。

 

“奇怪，當初我驗得明明白白，然後就沒再動過，怎麼突然就不是了呢？”

 

沒有身契的人，青樓一概不收。

 

人牙子暗罵了一聲晦氣，可又不敢再回去找將軍府。

 

隻得罵罵咧咧地拽著我離開了青樓。

 

來到一旁小巷，她解開麻繩收到自己懷裡，又泄憤般地踹了我一腳。

 

“白瞎老娘這幾日給喂得大饅頭和肥肉了！幸虧主家當時多給了銀子，還不算是賠本買賣！

 

“快滾吧！別再賴著我蹭吃蹭喝了！”

 

我沒想到自由來得這麼突然。

 

這兩日我一直在試圖逃跑，卻因四肢被捆得SS的而失敗。

 

聽人牙子輕易放我走，我趕緊狂奔而去。

 

可並沒有堅持跑多久，雙腿就因久綁氣血不通，而摔倒在地。

 

膝蓋被磕傷，殷殷地往外流著血。

 

我扯過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袱，慌亂地壓住傷口，試圖止血，卻發現從中露出一角熟悉的紙張。

 

連忙解開細看。

 

裡面隻有薄薄的兩樣東西。

 

身契，和銀票。

 

我神色一凜。

 

6

 

書中最新的一章隻指明了我是小公主。

 

可還未寫到跟帝後認親的環節。

 

所以我主動出擊，敲響了順天府門前的登聞鼓。

 

很快，宮裡派人將我扣住，又層層查驗，確定我身份的真實性。

 

可查到將軍府的時候，他們卻不肯承認我是在十歲那年被買來的。

 

隻說我是家生子，從小在府中長大。

 

這與小公主被流落隴南的軌跡並不相符。

 

我明白這定是沈雲棠在背後指使，但也並不著急。

 

我懇請見皇後娘娘一面，雖最終來得是她身邊的嬤嬤，我依舊趁四下無人掀開了我的裙擺。

 

本滿臉不耐的嬤嬤當即嚴肅正色，忙攜我進了宮。

 

皇後又親自查看了我大腿內側的特殊雙魚胎記，這才撲到我身上大哭，聲聲喊著“我的孩兒”。

 

出於愧疚，帝後想方設法地彌補我。

 

封我為寶珠公主，賜住除帝後外最豪華的宮殿，賞金銀財寶無數。

 

此外，還要舉辦百官盛宴，向天下昭告我的存在。

 

宴會那日，我又見到了沈雲棠。

 

她身為將軍夫人，座位較為靠前，我清楚地看到她面容慘白，神色慌亂。

 

對視的一瞬間，我遙遙向她舉起酒杯。

 

她倉皇起身，執杯彎腰敬賀。

 

甘醇美酒一飲而盡，我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

 

皇後察覺到了我的舉動，柔聲細語地問：“她可是為難過你？”

 

她對我的過往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我曾是將軍府的侍妾。

 

我豈會放過告狀機會，湊到她耳邊細細說來。

 

聽完，皇後輕拍我的手背。

 

“我的寶珠，委屈你了，母後這就為你出氣。”

 

7

 

宴會中途，我出去透氣。

 

剛行至湖邊，就聽到熟悉的喊聲。

 

“許清瑤！”

 

我遣散隨從的宮人，轉身迎上來勢洶洶的沈雲棠。

 

“你怎麼能成為公主？你怎麼可以成功公主？”

 

笑得端莊的我學著她當日模樣，挑眉反問。

 

“你能做你的將軍夫人，我又為何不能做我的公主？”

 

她雙目猩紅。

 

“你想報復我盡管衝我來，但你就是不可以做公主！”

 

“不巧，我想報復你，就需要做公主。畢竟——

 

我頓了頓，笑得更加肆意。

 

“我得學我的親妹妹，要利用權勢狠狠踩上一腳。”

 

她後退兩步，眼中似升起層層霧氣。

 

“那我作為你的親妹妹，能不能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不好。”

 

我回答得很幹脆。

 

和煦晚風從湖面撫過，帶著些許水氣徐徐吹來，發絲飛舞間，我直視沈雲棠的雙眼。

 

“你還沒明白嗎？”

 

“一切都回不去了。”

 

“從穿書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回不去了。”

 

她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

 

苦笑一聲，緊接著緩緩垂首，轉身離去。

 

視線從她落寞的背影上收回，我望向天邊鮮紅如血的晚霞，輕輕說給自己聽。

 

“要下雨了。”

 

8

 

沈雲棠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一直都明白。

 

這個處心積慮接近我，想和我做朋友的女孩，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可能都已經忘了。

 

在她三四歲的時候，她的母親曾帶著她來過我家。

 

小三上門我見過很多次，但帶孩子上門的還是第一個。

 

她怯生生的跟著她母親身後，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這棟華貴富麗的別墅。

 

我的母親讓我帶她去玩，面對我的邀請，她猶豫再三，最終伸出手緊緊攥住了我。

 

我問她什麼，她總是聲音細細小小的應和。我遞給她玩具，她也小心翼翼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