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在客廳瀟灑地吃零食看電視。

 

外面的記者從早上等到中午，逐漸等煩了。

 

甚至有人懷疑我是不是S在了裡面。

 

“鈴鈴鈴。”

 

我爸可算給我打來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暴怒的聲音讓我把手機離耳朵遠了一些。

 

這一世我還一句話都沒說，他就像上一世一樣地罵我。

 

“沈念你可真有出息，要不是你林姨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能為了個混混連家都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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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有好幾個記者給我打電話，說我沈文剛的女兒跟個混混開房。”

 

“你個賤骨頭不要臉，老子還要臉。”

 

“在外面鬼混搞出這麼大動靜，敗壞名聲，你怎麼不去S啊！”

 

又是這些話，賤骨頭，名聲，去S。

 

呵呵。

 

我眼圈發紅，笑著說：“你還真是相信她啊。”

 

說完我掛斷電話，起身打開房門，記者一擁而上。

 

他們拿著錄像機在房間裡照來照去，然而什麼都沒有。

 

我拿起煙灰缸猛然砸在茶幾上面，“拍夠了嗎？”

 

在場所有記者嚇得面面相覷，關掉直播錄像點頭哈腰地跟我道歉，聲稱會立馬替我闢謠。

 

還不等我說話，一個帶頭往出跑，後面幾個趕緊跟上，像做賊一樣。

 

沒過多大一會兒，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這次爸爸，林鳳梅，林辭輪番上陣。

 

我想他們一定是看到直播後懵了。

 

那就……再懵一點吧。

 

我通通拒接拉黑，反手把柳南拍的照片一張不落地用新手機號發送給林鳳梅。

 

扣除電話卡，扔掉，一氣呵成。

 

13

 

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就等著看他們狗咬狗了。

 

我心情好，去商場換了一身新衣服然後去見了柳南。

 

沒過多久她就看著比之前又瘦了不少。

 

不過她這次倒是沒跟我客氣，一連開了好幾瓶高價洋酒等著我給她衝業績。

 

我沒有阻攔，看著她一瓶一瓶的擺放好。

 

“我以後是不是可以不用應付你爸了？”

 

她很漂亮還很聰明。

 

我把銀行卡塞給她，“不用了，這裡面錢你拿著，足夠你帶你媽出國看病，我還託人找了國外很出名的一個腎髒內科專家，到那裡你媽媽的情況應該可以有所好轉。”

 

我和她雖然是合作關系，但是很有共鳴。

 

她定定地看著我，一串淚砸落下來，哽咽道：

 

“你，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彎腰抽出幾張紙巾，遞了過去：“因為我的媽媽已經不在了，所以希望你的媽媽長命百歲，多陪陪你。”

 

柳南的眼淚止不住地不停掉落。

 

半晌，她上前抱了我一下。

 

“這錢算我借的，以後有機會我還給你，希望下次見面，我們是好朋友。”

 

我拍拍她的後背，點頭：“當然是，我等你回來還錢。”嗓音發顫。

 

“那這酒？”

 

我扶額：“我請你。”

 

那晚，柳南成了我的第一個朋友。

 

為了告別我們兩個喝了不少酒。

 

這一夜，有人開心有人憂。

 

14

 

第二天中午我睡到自然醒才把手機開機。

 

新聞推送詞條接二連三地彈出；

 

#沈氏總裁疑似被S#

 

#沈總搶救疑似無家人籤字#

 

我驚異地看著手機，心裡不免有些嘀咕。

 

難不成林鳳梅破罐子破摔把我爸S了？

 

我翻身下床趕去第一人民醫院。

 

病房外走廊站著幾個警察。

 

我迎上去好聲詢問：“你好，我是沈文剛的女兒，想問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警察確認好我身份後，才詳細說起事情經過。

 

首先林鳳梅已經被逮捕而我爸也已經脫離危險期。

 

其次按照當事人的描述來說：

 

昨天我爸看到新聞直播後反應了過來，當場就跟林鳳梅撕破臉，發了火。

 

罵她胡說八道，沒有分寸，給公司造成了巨大損失，要跟她離婚。

 

林鳳梅一看事情敗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跟我爸解釋。

 

結果我爸很不耐煩地甩開她就往出走。

 

這時林鳳梅看了眼手機就突然發起了瘋，攔住我爸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公司一半股份。

 

我爸當然不肯，人為財S鳥為食亡。

 

再者說他都已經有小四了怎麼可能在乎小三呢？

 

林鳳梅跟了我爸這麼多年肯定不甘心，她就像個潑婦一樣堵在門口，拿著手機質問我爸。

 

我爸覺得林鳳梅背地裡找人跟蹤他，非常惱怒地推了她一把。

 

結果那個瘋女人爬起來就用花瓶給我爸砸暈，拿剪刀把我爸淹了。

 

聽到這裡我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這絕對比要了他命還難受。

 

我爸他不單單重男輕女，他是壓根就看不起女人。

 

女人對他來說無非是掙錢和發泄的工具人。

 

結果現在他自己變成了個男不男，女不女的。

 

而且下半輩子能不能下床都是個問題。

 

警察看我毫不在意的樣子頓了幾秒。

 

“不好意思。”我解釋一句：“我和我爸的關系不是很好，所以沒什麼太深的感情……”

 

警察見狀擺擺手：“沒事沒事，這是你們私人問題。”

 

送走警察後，我站在病房門口往裡面看了一眼。

 

他躺在床上，滿臉蒼白。

 

本來事情不至於發展成這樣，隻能說他自作自受，招惹了那麼狠毒的一個女人。

 

當時他被剪斷後明明可以送到醫院搶救。

 

林鳳梅為了財產故意拖延時間，想讓他失血過多S亡。

 

她萬萬沒想到，做到這種地步還會被搶救成功。

 

他還真是命大。

 

也幸好他命大。

 

15

 

我本來不想進去的，看到我爸的律師趕來後，我眼珠一轉改變了主意。

 

我想聽聽他找律師說什麼。

 

我爸看到我進門的時候，眼神充滿了愧疚，歉意，後悔。

 

他沉默了半天，紅眼開口：“念念，是爸爸對不起你，沒有聽信你的解釋，一意孤行。”

 

我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周律師，你們談吧，我坐一會兒就走。”

 

周律師瞄了一眼我和我爸，猶豫道：“那現在進入流程？”

 

我爸點點頭，把公司的股份全部自願轉讓到我名下。

 

對於林鳳梅一事，他要求解除婚姻，永不調解，而林辭也被踢出家門，趕出公司。

 

周律師走的時候我也跟著往出走。

 

“念念，你原諒爸爸一次行嗎？給爸爸個彌補你的機會。”

 

我轉身冷眼看他搖搖頭，不想聽，不想說話也不想原諒。

 

沈文剛根本就不是想彌補我，他隻是怕我像他對我一樣對他。

 

怕我把癱瘓的他趕出去，讓他自生自滅。

 

幾天後。

 

林鳳梅被判了。

 

林辭人間蒸發。

 

我接手公司上任的那天，在地下停車場剛把車停好。

 

一個身穿黑色大衣，戴著黑帽子和口罩的瘋子就奔我衝了過來。

 

我沒有反應的時間，被他推到牆上。

 

後背的強烈撞擊，讓我疼得悶哼出聲。

 

我盯著他的眼睛，笑了：“林辭？”

 

“你這張臉化成灰我都認識，何必捂得這麼嚴實？”

 

他雙手猛地捏緊我的脖子，驟然施力往上提。

 

在我感到呼吸困難的時候又被他甩在地上。

 

他把腳用力踩在我身上，摘掉帽子，滿目猩紅。

 

“沈念，你還真是有心計，演得一出好戲。”

 

我捂著脖頸一頓猛咳，嘲弄著勾起嘴角：“我哪裡有你有心計，哪裡有你演技好，你媽一心為了你，你不也是利用她利用得心安理得？”

 

聽到這番話，他表情垮了，一臉錯愕地看著我：“你說什麼？”

 

“說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

 

“你自私自利，枉為做人，為了得到一家本不屬於你的公司不擇手段，你心思缜密，凡是違法的事兒都讓你媽來做，不違法羞辱我的事情由你來做，然後打我個巴掌再讓你媽來送我個甜棗。”

 

“你生怕我會反抗，不受你控制，影響到你的利益，所以你不惜做局找人侵犯我，想逼S我，但你卻像個過街老鼠一樣不敢露面，讓你媽來扛槍，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想要得到公司，想要繼承家產，怕我搶的人一直都不是你媽而是你林辭，你在利用你媽媽的母愛來替你上位。”

 

我語速很快卻字字句句清晰。

 

16

 

林辭重新戴上帽子，掩蓋自己的眼神，拿出一根針管冷聲道：

 

“聰明，但是沒用，因為現在我要親手，S，了，你。”

 

“你想幹什麼？”我嚇得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起身就往外跑。

 

還不等跑出去兩米，很快就被他抓了回去。

 

“跑啊，怎麼不跑了？”

 

林辭用嘴拔掉蓋子，單手把針管向上緩緩推動。

 

眼看著銀針離我的皮膚越來越近……

 

我眼睛睜大，拼命地掙扎。

 

“這有監控，你放開我。”

 

“林辭你他媽就是個瘋子。”

 

“別怕，我會很溫柔的。”他緊緊抓著我胳膊，笑得可怕又瘆人。

 

就在這時，警察衝了過來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反手壓在地上。

 

我被警察拉起驚魂未定，愣愣地看他在地上掙扎反抗。

 

我壓制住內心的恐懼感走了過去。

 

“林辭，祝你們母子二人能在監獄團聚。”

 

17

 

還好警察有先見之明，他們覺得林辭會來找我，所以暗中派了便衣保護我。

 

我跟警察道謝，沒去公司，先配合去警局錄了口供。

 

這時我包裡的錄音筆就派上了用場。

 

從林鳳梅僱人誣陷我開始，再到林辭自爆，錄得非常清晰。

 

臨走之前，去幫警察認人。

 

我看著監控室裡面戴著手銬的男人，點點頭：“是他，高勇。”

 

從警局離開後我去了墓地。

 

我帶了一束媽媽最喜歡的花，把立案證明一一給她看了一遍。

 

本來是想跟她分享開心的，誰知我一到這就委屈得不行。

 

“媽，你可以來我夢裡看看我嗎？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說完這句話，我哭了不知道多久……哭到最後嗓子啞了，眼淚流幹才離開。

 

我給沈文剛請了保姆，然後從家裡搬了出去。

 

調整幾天心態後，我重返公司。

 

新官上任三把火。

 

我召開了股東大會，身板筆直站在正中央。

 

會議室內大家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我拿出張叔叔的轉發合同和股權轉讓書拍在桌子上。

 

語氣堅定不容反駁：

 

“各位董事大家好，我是沈氏集團新任總裁沈念。”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