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點小說
第1章
最受師門寵愛的小師妹為救我而S。
她S前的願望是我親她一下。
我條件反射捂她的嘴:「多謝抬愛但我是直女。」
她不知是被我氣的還是傷太重,竟然魂飛魄散了。
我守了她屍身三百年,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我終於下定決心親她一下。
「師姐!」
不知從哪兒來冒出來的聲音把我嚇得定在原地。
我抬頭四處看,卻不見半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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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雪白的山貓跳上棺木:「磐姐姐……你不是說喜歡男子嗎?!」
1
小師妹生前奪我修道機緣,傷我未婚夫婿,不想最後竟會替我擋下致命一劍,為我而S。
我苦思了整整三百年,每次閉關出來,我都會去梧桐崖,她的屍身放在長生棺裡,我喚了隻玄鳥在此照看她,也算是報她救我之恩。
就在今天,我閉關出來想通了,親就親吧,不就是肉碰肉的事兒嗎?
可誰知會S出個自稱是師妹重生的妖怪,把我剛做好的心理建設給嚇沒了。
「哪裡來的畜生,竟敢擅闖我的地界?」
我一揮仙靈縛給它捆起來。
「齊雲宗也是妖能來的?」
我語氣不善,眼神森森。
它眼裡忽而一亮,晶瑩的淚水滾滾而下,倒把我唬住了。
「磐姐姐,三百年了,你果真沒忘記我……」
它說著朝我撲過來,我靈活一閃,它撲倒在地。
「裝神弄鬼,究竟意欲何為?」我施法定住它。
「我是落毓呀!我找你好久了,磐姐姐,快解開,我疼。」
它掙扎了一下,那繩索便勒得更緊了。
我不為所動。
「你說你是落毓,那這仙靈縛她也會解,何須我來幫你?」
「我是會!可我隻會咒,如今法力不夠,人形都變不成……」
它嘟囔著。
「磐姐姐,我S的時候真以為自己會魂飛魄散,可不想竟有一縷遊魂附在妖獸身上,重生後我就失憶了,隻是心中執念卻記得,要來齊雲宗尋一個人,我拼命修煉,不久前受了雷劫,才終於記起我到底是誰……」
「停。」
我比了個手勢,一臉冷漠:「你是祈乙山莊派來的人?鬼點子倒是多,可我說過,你們不可能帶走落毓,若是執意帶走她,休怪我誤傷人命!」
一時間風過無聲,我冷笑兩聲瞥它一眼,跟我鬥,還嫩了點。
可它怎麼用這種……七分崇拜三分狂熱的眼神看著我!
「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那一劍沒白挨!磐姐姐,他們都是壞人!我不跟他們走!」
我忍無可忍:「再不說實話,我把你扔到青川河喂魚!」
我一施法把它懸在崖邊上,它像個捆好的粽子動彈不得,隻能大喊大叫的炸耳。
「等等等等!你聽我說!你之前你同魔尊鮫烈動手,傷了肩膀在懷溫池療傷,是我給你送的藥!」
確有此事,當時我正氣頭上,說了不準任何人來看我,落毓還偏來,這明擺著來嘲諷我,藥我給砸了才解的氣。
我冷哼一聲:「有心之人一打聽都會知曉。」
我念了咒,它猛然失重掉了幾米,驚聲叫道:「你左胸上有一顆痣我那天親眼所見!」
……
我自認潔身自好,一生雖痴迷修道成仙,卻也並未習過雙修之法,萬萬不可能有人知曉我的私密。
砰的一聲,我把它掼在地上。
「師姐……誰都可以不信我,可你不能不信我……」它劫後餘生,大口喘息。
「磐羽仙尊!」
玄鳥飛回來,著急忙慌解釋:「我感應到水晶棺有異動!」
2
我心頭大驚,這棺是我求了蕪長老才得的,又是用我的法力日日養護,放在這靈氣充沛的梧桐崖,才能維持屍身不腐三百年。
可現在東南棺角出現了裂縫,靈力竟凝聚不起來了,棺中人的面色也不似剛才那般紅潤了。
我催動法力修補裂口,可耗費半天力氣,也隻能補足分毫。
「磐姐姐……」
「你閉嘴!」
好不容易裂口補全了,落毓的神色才恢復如常。
你保了我的命,我還保不了你的身麼?
「我最不喜歡欠人情。」我松了口氣。
它一來棺就裂了,不會這麼巧,我盯著它:「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四周靈力化作一條鎖鏈,緊緊勒住它的脖子。
玄鳥急得擺手:「仙尊你先放下它吧,它說不了話!」
也是。
我撤回法術,它摔在地上咳得驚天動地。
「說。」我道。
「是……是你。」
「胡說!」
「若不是你,我此生不會再踏入仙門半步……咳咳咳……」
我目光一緊,逼問道:「你到底是誰?」
「師姐,你還記得,我前世S前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落毓S前確實對我說過一句話,當時她被我捂住嘴,聲音輕的隻有我們二人聽得見。
「記不清了。」
我背過身,背起手。
「我說的是,我愛……」
我立馬掐住它的脖子強迫它閉嘴。
「你別以為我會中了你們山莊的詭計!玄鳥!給我守好梧桐崖!」
3
落毓變了。
如果她真的是落毓的話。
她說自己現在叫長裳,是從極北苦寒之地來的雪靈獸,很快就要化人形。
她確實法力不高但靈力極其純淨,我探不出她有異常。
「磐姐姐,我幼時差點被喬木山莊的人抓走,成人形後又被門派追捕,都要採我去做藥,這雷劫才第二道我差點就挺不過去,你要保護我!不許趕我走!」
她在我身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尾巴撓得我發痒。
可還是不對勁兒,很不對勁兒。
從前的落毓剛入山門,一個黃毛丫頭,天資卻是最高,得到修仙界大道長蕪長老的親傳劍法,小小年紀就到了大乘期。
偏她又生得好,仙門幾千弟子都願意捧她,我卻對她避之不及。
本來那次大選上,我才是蕪長老劍法的傳人,偏偏被她搶了去,我是打不過她,卻也不甘心受這等羞辱。
她好似不知我對她心存芥蒂,對我總是熱絡,旁人都尊稱我一聲磐羽仙長,就她叫磐姐姐,顯得我們關系多近似的。
我不理會她,同門中人還覺得我小肚雞腸,躲在背後蛐蛐我,真把我氣得七竅生煙。
可我不知她為何會為我擋這一劍,還提出如此……驚悚的要求。
我突然想起,那次掌門師兄賜婚,我瞧那亭雲宗的掌門也順眼,就應了。
結果落毓大發雷霆,說是早與我那夫婿定下終身,卻不想他是個背信棄義之人,一怒之下把他給打廢了。
這不欺負到我頭上了?當下我就和她打了個昏天黑地。
笑S,根本打不過。
從此以後我發誓和她老S不相往來。
雖說她平日性情謙和有禮(裝的),實際卻是個眼高於頂的自傲狂,私底下做事心狠手黑,怎會像現在這般碎嘴示弱?
猶記得在蕪長老選傳人的那場比試中,我們過手才二十招,我都快咳血了,她還笑道承讓,眼裡的傲氣,是怎麼也熄不掉的。
更別提她一劍就把亭雲派掌門給幹廢。
後來她待我雖熱絡,但我們關系也不親近,所以我一直沒想明白,她S前為何對我表白心意。
我懷疑她純粹是想惡心我。
4
「你為何給我擋劍?」我問,這確實是困擾我三百年的問題。
「因為我愛唔……」
我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大聲道:「你憑什麼給我擋劍?誰允許你給我擋劍?我需要你擋嗎?!」
我這扎心三連問,激得她黑白分明的圓眼瞬間瞪大,蓄滿了淚花。
我微微松手:「又哭又哭!落毓才不會哭。」
她隻會笑,嘴角揚起的角度都不會變,跟掛著面具似的。
「我忍不住嘛。」她說著順勢跳進我的懷裡。
?
「你今日所見之事完全是誤會,我是念你舊日擋劍之情,對你卻沒有半分越矩之心。」我義正言辭地說道。
「我不信。」她說。
「你不信?!」
「磐姐姐,我可是知道,你護我肉身三百年,祈乙山莊的人都被你打的落花流水~」
「我說了是念你舊日擋劍之情!」
我猛然站起身:「我不同你多說,去見師兄。」
長裳著急道:「我不見他!他還會逼我回去!」
「即使你真的是落毓,如今也不是我門派中人,祈乙山莊是你家,雖然你爹不是什麼好人,但我能助你得到莊主的位置,你這一世,定然無憂。」
「我哪兒也不去!我隻待在你身邊!」她縮到牆角躲起來,寧S不屈。
頭疼。
「你過來!」我正要使仙靈縛,她忽然現出真身,龐大的獸形把我大殿上的橫柱都撞斷幾根。
殿內頓時混亂,她一路東奔西撞,我逮不住她,原地氣笑了。
上輩子做仙道第一是委屈你了,你就該是個妖精!
突然殿外劍光閃過,我笑容一凝。
長裳摔飛在地,胸前被劍氣劃傷,絲絲鮮血染紅了白毛。
「什麼妖敢在磐羽的地盤上撒野?」
殿外的聲音,掌門師兄來了。
5
我喚出沉寂百年的長炎劍,這是落毓的本命法器,隻見劍身金光浮動,我伸手握住劍身一滑,殷紅的血解開咒語,瞬間金光大盛,劍氣逼人。
「磐姐姐……」
她擔憂地蹲在我面前,我伸手點向她的靈臺,法力一渡,面前的靈獸化身為一個稚氣的少女,頭上的獸耳還毛茸茸的擺動著。
我把劍扔過去:「你若真是落毓,使出千峰劍法我看看,或許我會讓你留下。」
千峰劍法,是蕪長老親傳於她的絕技,這套劍法所向披靡,也隻有落毓會使。
「當真?」她的獸耳立起來。
「出去打過!」
「好!」
琉璃臺上兩人揮劍相抗,身形快得模糊,我站在殿前,看得分毫不差。
真的是千峰劍法,長裳也是左手拿劍,甚至連出劍的習慣都和落毓一樣。
我心中難免動容,三百年了,她終於回來了。
掌門師兄也看出端倪,他沒有催動法力,否則長裳的劍招雖然討巧,但敵不過三招……欸?
她竟然要贏了?
我察覺到氣流飛速變動,四周的靈力全部朝她匯集,以靈代法,猶如神助。
掌門師兄低眉使了訣,她催動的靈力如千朵萬的水花炸開,眼見長裳要有危險,我一把將她拉出來。
腰間一緊,她用力抱住我,抬眼望向我乞求道:「不要趕我走……」
隔得太近了,我看到她臉頰上的劃傷,聞到她身上冷冽的冰雪氣息。
雪獸這種東西格外稀少,隻生長在極遠的北域,那裡靈氣稀薄,不知她受了多少磨難,又不遠萬裡,逃過重重追捕,來到齊雲宗尋我。
6
我一時不知如何處理,便向掌門師兄看去。
不過他那是什麼眼神?!
「成何體統!磐羽你何時養了個這東西!」師兄氣憤的揮袖子,一副沒眼看的樣子。
「師兄你聽我狡辯。」
我快步走到師兄身邊,低聲道:「她說她是落毓轉世。」
師兄瞥了她一眼:「劍是使得不錯,卻敵不上落毓一分。」
「可要信她?」我問。
師兄沉吟道:「蕪長老原來是這個意思,他前些日子回山同我道,將有舊人來訪,看來他早就知曉。」
我急道:「可他不是說落毓已經魂飛魄散了嗎?!他為何騙我?」
「我也不知。」
「這老瘋子。」
「磐羽!」
我站直身子,恢復漠然的表情,點頭道:「蕪長老這樣做,自有他的深意。」
「師妹,落毓回來,你心結也該了了,那長生棺你也該還給祈乙山莊,否則叫外界傳我們齊雲宗仗勢欺人。」
「落毓不回去。」我說。
「磐羽,你是知道規矩的,所有山主送來的弟子,無論如何都是要回歸本家的,豈能長留?」
「可是……」
師兄抬手打斷道:「你若當真與落毓有情,我立即知會祈乙山莊,等你二人結為道侶,她便名正言順的留下。」
我一臉驚恐:「萬萬不可!」
長裳跳出來:「多謝掌門!」
我扶正歪掉的發冠,氣道:「衡嶽!你何時能做我的主了?!人你帶走,我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