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伸出手。

哥哥，你曾經對我那麼好，救我一次吧。

 

他卻義無反顧遊向了秋月，任由我沉入湖底……

 

16

 

我的孩子S了。

 

一大盆一大盆的血水被端出去，我覺得我的生命也隨著血水流逝了。

 

我哭喊著讓她們救救我的孩子。

 

沒有人回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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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躺在床上，淚水怎麼擦也擦不淨。

 

宋長晉來看過我幾次，全都被我打了回去。

 

至於秋月，我絕不會放過她。

 

我的孩子S在她的手裡，我要讓她血債血償。

 

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太陽了。

 

自從落水後，天一直陰沉著，就連老天也在惋惜我失去的孩子。

 

伺候我的丫鬟為了哄我開心，給我說了一個笑話。

 

我從她冗長的敘述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說，秋月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邀功，讓宋長晉娶她，而宋長晉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說她心術不正，痴心妄想！

 

「哪有這樣的，大人不顧您這個親生妹妹和肚裡外甥的安危也要救她，汙了人家清白，卻不願娶她。」

 

我輕笑一聲，這個丫鬟，還真是知道該怎麼戳我的痛處。

 

她小聲抱怨，「我知道，以秋月姐姐的身份做不了正妻，做個妾室也是好的呀。」

 

我開口打斷她，「你退下吧，我累了。」

 

丫鬟走後，我低低笑出聲，宋長晉，你知道你的親生妹妹對你起了這樣的心思，會不會覺得她也令人作嘔呢？

 

17

 

宋長晉來了。

 

他站到我的床前，輕聲道：「秋月不是故意的，懷玉，你別怪她……」

 

懷玉懷玉，我聽到這個名字就感到無比惡心。

 

我藏在被子裡的手SS攥著，垂下眸子掩去眸中的恨意，故意含著哭腔：「哥哥，我隻有你了……」

 

宋長晉愣了一瞬，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親密地叫過他了。

 

他高興地笑，彎腰將我抱在懷裡，「懷玉，哥哥會對你好的。」

 

我忍著惡心，問他：「宋長晉，你的親生妹妹向你表白了，你也會像惡心我一樣，惡心她嗎？」

 

宋長晉雙眼猩紅地望向我：「懷玉，你怎麼知道？」

 

我轉過頭不看他，「宋長晉，我要住回我自己的屋子。」

 

他連忙答應，「好，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好啊。」我望向他，「那我要秋月S，你答不答應？」

 

「宋懷玉！」他沉下臉，攥緊了拳頭，心虛地撇過頭不看我，「除了這個，我都答應你。」

 

我將懷裡的湯婆子砸向他，紅著眼看他，「那我要太後S，你能做到嗎？」

 

他站在原地，沒躲。

 

他期盼又堅定地看著我，「懷玉，別恨我。我能做到。」

 

我笑了，「哥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宋長晉高興地不知所措，握住我的手，「從前是我不好，懷玉，從今往後，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我冷冷地看著他。

 

不用了，真正不會讓我受欺負的人已經S了，他的S也有你的一份功勞，你忘了嗎？

 

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哥哥，那你就去替我，S了太後吧。」

 

他點點頭，起身朝外走去，「好。」

 

「我要讓秋月住到這間屋子。」

 

宋長晉腳步頓了頓，轉頭望向我的目光充滿喜悅，他點點頭，「我這就讓她搬出來。」

 

我低低笑著，他不會還以為我在為他爭風吃醋吧。

 

這間屋子裡，有我專門為秋月準備的禮物呢。

 

她收到了，一定會很高興。

 

18

 

宋長晉動作很快，他搜羅了一些證據，將太後押入大牢。

 

太後被關進大牢，隔了不過一天，便S了。

 

她是被毒S的。

 

而那毒，是我親手送去的。

 

我將那杯毒酒灌進她嘴裡時，她還在不住地掙扎。

 

「你……是誰……」

 

她看出我不是宮裡的人，可她卻不認識我。

 

我看著她狼狽地匍匐在地，輕笑，「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隻需知道，我是來索你命的就好。」

 

蕭家女兒不過在選秀上惹得她不快，她害了蕭父蕭母還不夠，連當時還不滿十歲的蕭玉浔也不願放過！

 

看著她吐得滿臉是血，我心裡暢快極了。

 

我居高臨下俯視著她，「蕭氏一族戎馬一生，竟換來滿門抄斬的下場，你該S。」

 

我俯身在她耳邊冷冷一笑，「你的傀儡兒子，我也不會放過。」

 

她每說一句話，便會吐出一口血，痛苦地嗚咽著：「你……你不是宋長晉的人，你是……是……」

 

她S了，S不瞑目，眸子裡盡是恐懼。

 

我站起身，笑了笑。

 

蕭玉浔，你別怕，我嚇她的。

 

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亂來。

 

我真正不會放過的是宋長晉。

 

他和秋月一起害了我們的孩子，他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太可笑了。

 

我落水後，肚子裡的孩子本該是能保下的。

 

是他讓大夫S了我們的孩子。

 

他也該S。

 

我S了他，就去找你，好不好？

 

轟隆一聲，天上下起了雨。

 

19

 

我剛一進宋府，就看到秋月把我的東西全丟在院子裡，指揮著丫鬟把自己的東西往裡搬。

 

「小姐，你可真是好手段。秋月可不敢勞煩小姐，就自己來搬了。」

 

說著，她將我最喜愛的香爐摔在院子裡，香爐的蓋子擦著我的腳邊飛過，香灰揚起來弄髒了我的裙擺。

 

我直直走過去，提了壺茶水，將她從頭澆了個尾。

 

茶水早已涼透，寒冬臘月的天氣，被一壺冷水澆了個滿身，這滋味不好受吧。

 

「我看你近日火氣大得很，特意給你去去火。」

 

「至於這些東西。」我看向一地的狼藉，「你碰過的，我嫌髒。全換新的好了。」

 

她站在原地止不住地打戰，咬牙切齒道：「宋懷玉，你不得好S！」

 

我沒有回頭，冷冷一笑，不得好S的人是你。

 

我為你準備的禮物，你還沒看吧。

 

夜晚，我在屋裡品茶。

 

院子裡一陣嘈雜，緊接著，房門被推開。

 

秋月怒氣衝衝闖進來，眼眶紅紅的，早沒了往日神氣。

 

她把那張紙條拍在桌面上，含著淚搖頭：「你騙我的，是不是？」

 

我冷笑，「沒有。」

 

她不可置信地癱倒在地，「不可能，不可能，長晉哥哥對我怎麼可能是兄妹之情呢……」

 

「我不是他的妹妹，不可能……」她痛苦地嚎叫起來，「我怎麼可能喜歡上自己的哥哥！！」

 

我冷冷地看著她痛苦的模樣，這算什麼，比起我失去的孩兒，這點痛算什麼。

 

秋月，這下，你還會頤指氣使地說我惡心嗎？

 

真正惡心的人，是你和宋長晉！

 

我上前挑起秋月的下巴，「痛嗎？不及我的萬分之一。」

 

她像是才反應過來，像瘋狗一樣撲起來，掐住我的脖子，「所以，是你佔了我的身份，享了我的富貴！」

 

我也發了狠，一把將她推開，「你以為，我願意嗎？」

 

失去了記憶，認不出自己愛的人。

 

被當作狗一樣被人販子買來賣去。

 

被自己以為的哥哥拋棄，羞辱。

 

甚至連蕭玉浔的S也有我的一份。

 

我一步步逼近她，「你覺得，你本該擁有的一切，我稀罕嗎！」

 

我掐住她的臉，一字一句問她：「你可知道，從小到大我替你受了多少明槍暗箭。若是換作你，你能活下來嗎？」

 

她看著我，眸子裡滿是恐懼。

 

她倒在地上一步步後退，瘋了一樣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宋懷玉，你騙我！對，你是宋懷玉，你才是宋懷玉……」

 

20

 

宋懷玉S了。

 

孤零零一個人S在池塘裡。

 

小廝發現的時候，她的屍體都泡白了。

 

人人都說，她是因為宋長晉不願娶她，自盡的。

 

隻有我知道，我先前住的房間裡，為她留下了大量無色無味的致幻藥。

 

她昨晚在我這裡受了刺激，又在致幻藥的作用下，淹S在了池塘裡。

 

可為什麼會是池塘呢？

 

上吊，撞柱，割腕，她想S，用什麼方法不行呢？

 

偏偏是，投湖。

 

我笑了，笑得流出了淚水。

 

我的孩兒也在池塘裡，她是去賠罪的。

 

對，她該去賠罪的。

 

宋長晉將那包致幻藥摔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瞬間就落下兩行淚。

 

「我的孩子S了，沒有這些藥，我活不下去啊，哥哥。」

 

他幾乎站不穩身子，看著我這副樣子，喉間滾了幾滾，眼尾嗜血一般紅。

 

終於，揚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宋長晉用了好大的力氣，我的臉頓時火辣辣地疼。

 

「你害S了秋月。」

 

我揚起臉看他，眼淚止不住滾落。

 

他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

 

我早知道會有這一遭。

 

我站起身，不顧一切跑到湖邊。

 

宋長晉追過來。

 

我轉過頭，寒風吹動我的衣衫，我衝他悽然地笑：「哥哥，你說是我害的秋月，我賠給她，好不好？」

 

說著，沒有等他反應，我便毫不猶豫跳進湖中。

 

湮滅般的窒息感向我撲來。

 

在我無力掙扎，即將沉入湖底的那一刻，一雙有力的手將我拽了上來。

 

宋長晉緊緊抱著我，仿佛下一瞬我就會消失不見。

 

「懷玉，對不起，是哥哥錯了……」

 

湖水太冷了，我顫著身子縮進他懷裡，像小兔子一樣，眨著無辜的雙眼落了淚。

 

「哥哥，我真的，沒有害秋月，她是你的親生妹妹，我怎會忍心傷害她？」

 

宋長晉連連點頭，悔恨道：「我相信你……你別做傻事，哥哥帶你回家。」

 

呵。

 

21

 

我的身子越來越虛弱了，整日整日睡不醒。

 

宋長晉好幾次來看我，我都在昏睡。

 

丫鬟說，我小產傷了身子，又在寒冬臘月裡落了兩次水，身子虧空得厲害。

 

可宋長晉不信。

 

他不信我快S了。

 

一群又一群的太醫被他送到我房裡，得到的結果都一樣。

 

我已時日無多。

 

宋長晉暴怒，「廢物，都是一群沒用的東西！」

 

他跑到我床前，緊緊攥住我的手，那眼神好不深情。

 

我卻隻恨現在手裡沒有一把刀。

 

「懷玉，你會沒事的，我不會讓你S的……」

 

我流淚，「宋長晉, 你為什麼突然就不喜歡我了, 因為我是小乞丐, 你覺得我丟人嗎？」

 

他埋頭在我手心痛哭, 「是我混蛋, 是我混蛋！懷玉, 是我沒有看清自己的內心，我娶你, 娶你做我的妻子, 好不好？」

 

不好, 我隻做蕭玉浔的妻子。

 

蕭玉浔，你別生氣，我是騙他的, 我很快就去找你。

 

22

 

成親的前一晚, 宋長晉親手為我穿上嫁衣。

 

「懷玉，你真美。明日，你就是整個上京城最美的新娘。」

 

我輕笑, 抬眼望他，「可惜了, 你活不到明日了。」

 

他抱著我, 愣了愣，正想說些什麼，一柄利刃從後背刺穿他的胸口。

 

匕首的刀尖還是短了些，比不上劍, 能貫穿人的胸膛, 漏出兩個窟窿來。

 

他倒在地上，怔怔地看著我，「懷玉……你……」

 

我彎下腰, 悽然地笑著，「宋長晉, 你真令我感到惡心。」

 

沒有絲毫猶豫, 我又補了一刀。

 

S前, 他還圓睜著雙眼，痛苦地問我為什麼。

 

沒關系, 你不懂的，下了地獄我再告訴你。

 

我顫著身子站起身，推開門。

 

月色正好, 星子當空，和五年前的晚上一模一樣。

 

蕭玉浔，我來嫁你了。

 

23

 

「歡喜一個人, 是不舍得她受一點傷害的。」

 

白綾，斷了。

 

24

 

我回到邊陲, 過著種菜, 賣菜，吃菜的簡單生活。

 

門口賣肉的大娘焦急地喊著, 邊陲亂了, 要打仗了。

 

可惜, 這裡已經沒有蕭將軍和蕭小將軍替他們守著了。

 

我搖著蒲扇，躺在躺椅上。

 

沒關系，無論怎樣, 我都會守在這裡，直到永遠，永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