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我和女兒雙雙車禍。

 

女兒當場S亡，我被撞斷雙腿，餘生隻能在輪椅上度過。

 

傅琛得知後瘋了一樣把我們送進醫院。

 

痛不欲生之際，我偶然聽到傅琛和他助理的談話。

 

“琛哥，車已經處理掉了，嫂子絕對不會發現是我們在車上動了手腳。”

 

“隻是琛哥，瑤瑤是你的親女兒，為了雲夢嵐那個女人，真的值得嗎？”

 

“瑤瑤S的時候，還在喊著爸爸救我…我都不忍心下手了。”

 

傅琛沉默許久，緩緩吐出一口煙圈，“夢嵐懷孕了，我絕不會允許有人和她的孩子爭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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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一切，都是林念犯下的罪孽，是她罪有應得。”

 

……

 

助理不明白，“嫂子那麼溫柔善良的人，能造什麼孽？”

 

“溫柔？善良？那都是她的假象。”

 

傅琛冷哼一聲，說出一件壓在心底的往事，“我和夢嵐是青梅竹馬，高中時期，她被人霸凌，心理上出了很大問題，一度想要尋S。”

 

“而霸凌她的人，就是林念！”

 

說到這裡，傅琛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我答應了要幫夢嵐狠狠報復林念，這才故意接近她…”

 

他閉上眼，掩去眼底的痛苦。

 

“可後來，我卻愛上了林念…我居然愛上了一個霸凌者，我舍不得對她下手，可是不行，夢嵐受到的傷害，必須要有人償還！”

 

“瑤瑤S了，我不是不心疼，隻是我已經對不起婉柔，我不能再留著瑤瑤和她的孩子搶家產了。”

 

“盡早把瑤瑤的屍體火化，別讓林念發現不對。”

 

聽到這裡，躲在門外的我已經淚流滿面。

 

被貨車席卷而來的痛苦彌漫全身，我顫抖著推動輪椅，倉惶著回到病房。

 

下一秒，病房門被推開，傅琛大步衝到病床邊，看到我打著石膏的雙腿赫然紅了眼眶。

 

“念念，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和瑤瑤，如果不是我提議要你帶著瑤瑤參加婚禮，你們就不會發生車禍，瑤瑤也不會S……”

 

他將我抱在懷裡，滾燙的眼淚掉在我的頸窩。

 

如果不是偷聽到他和助理的談話，我這輩子都不會想到，眼前傷心欲絕的男人，竟然會是SS我女兒的真兇。

 

過往的山盟海誓通通成了笑話，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傅琛的算計。

 

心底好像被撕裂般疼痛，我流著淚看向他，“瑤瑤沒了，我的腿也廢了。”

 

“傅琛，我什麼都沒有了。”

 

我原先是最優秀的芭蕾舞演員，各種國際獎項拿到手軟。

 

可現在…

 

我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怎麼都止不住。

 

我的孩子，我的夢想，我的尊嚴。

 

全都隨著枕邊人的算計灰飛煙滅。

 

“傅琛。”

 

“我想見瑤瑤最後一面。”

 

我哽咽著哀求，卻看見傅琛臉色一變，“不行！”

 

“瑤瑤的屍體已經送去火化了，念念，你身子弱，看見也隻是徒惹傷心。”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驟然轉變態度，可那是我的女兒，我一定要見她最後一面！

 

我掙扎著起身，摔到地上，雙腿傳來劇痛，下一秒，華麗的裙角從我眼前飄過，雲沐嵐捂著嘴故作驚訝的聲音響起，“嫂子，你怎麼弄成這樣了？好可憐哦！”

 

2

 

“沐嵐，你怎麼來了？”

 

看到是她，傅琛軟下神色，他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我，伸手擋住雲沐嵐的雙眼，“別看，你還懷著孩子，小心晚上做噩夢。”

 

“琛哥，你這樣不怕嫂子傷心啊？”

 

傅琛寵溺一笑，“我說得是實話，念念這副模樣確實可怖了些。”

 

雲沐嵐被逗笑了，捂著嘴巴咯咯笑個不停。

 

“嫂子，這是瑤瑤的骨灰，給你。”

 

我顫抖著接過那個小小的罐子，女兒瑤瑤好像再次出現在我眼前，扯著我的衣角，脆生生的喊我媽媽。

 

畫面一轉，瑤瑤倒在貨車的輪胎之下，她渾身是血，哭喊著朝我伸出手，“媽媽…我疼…”

 

我十月懷胎親手養大的孩子，就這樣被裝在小小的罐子裡，我甚至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喉間湧上猩甜，我生生嘔出一口心頭血。

 

“念念！”

 

傅琛終於注意到我腿上浸出的鮮血，他慌忙將我扶起，“我去喊醫生！”

 

傅琛離開病房的那一瞬間，雲沐嵐臉上的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歪頭看我，眼中閃著戲謔的光，“念念，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聽話呢。”

 

她伸手，狠狠按在我的腿上，滿意的聽著我的慘叫。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想清楚了。”

 

有那麼一瞬間，我好像重回到上學時那間骯髒恐怖的廁所，雲沐嵐也是這樣笑著站在我面前，“念念，你還不知道吧，學校新建的那棟教學樓，是我爸爸贊助的。”

 

“如果你還想上學，明天老師找你談話，還有記者在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要想清楚哦。”

 

恐懼在心頭蔓延，我隻覺得牙齒都在打顫。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傅母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林念是吧？我告訴你，你和傅琛的婚事，我不同意！”

 

“你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我兒子！原本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勉強同意讓你進門，現在孩子都沒了，你別想進我傅家的門！”

 

她指著我洋洋灑灑罵了一通，然後才扯過一旁的雲沐嵐，“沐嵐，你和傅明怎麼樣了，有好消息沒？”

 

傅明就是傅家的二少爺，傅琛的弟弟。

 

雲沐嵐撫著小腹，臉色羞紅的點頭，“兩個月了…”

 

傅母瞬間大喜，“真的嗎？這可真是我傅家的長孫啊！沐嵐，還是你肚子爭氣！不像某些人…”

 

她嫌棄的看了我一眼，“別和這種沒福氣的女人來往，連個孩子都保不住，說不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這才報應到孩子身上！”

 

“媽！”

 

傅琛走到門口，正好聽到傅母這一番話。

 

“念念是我認定的妻子，我愛她，就算她是個廢人，我也愛她！”

 

傅母被這一番話氣得仰倒，又拿傅琛沒辦法，隻能怒氣衝衝的帶著雲沐嵐離開。

 

病房內隻剩下我和傅琛，他掏出一枚戒指，戴在我的手上，“念念，你放心，我們的婚禮照常舉行！”

 

“等你的罪孽贖清了，我們就去挪威定居，離開這個傷心地，再也不回來了。”

 

聽到傅琛的這句呢喃，我再也壓制不住心底的痛苦。

 

他恨我霸凌雲沐嵐，口口聲聲要我贖罪，可是被霸凌的那個人，從來，都是我啊…

 

婚禮的時間定在三天後，為了趕上重新舉辦的婚禮，我身子稍好一些，就辦理了出院。

 

傅琛開車來接我，回家的一路上，他都在哄我，“別傷心了，雖然瑤瑤沒了，但是我們還年輕，等婚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不，不會有了。

 

我和傅琛，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在得知真相的那天晚上，我就預約了飛往國外的機票。

 

這段孽緣，該結束了。

 

我抱著骨灰罐側頭望向窗外，恍惚間，好像看到女兒在向我招手。

 

車子一路行駛到傅家老宅，雲沐嵐早就等在門口，看到傅琛立刻撅起嘴巴撒嬌，“琛哥哥，你怎麼才來呀，我和媽都等你好久了。”

 

傅琛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又許諾了好幾套名貴珠寶，這才哄得她眉開眼笑。

 

傅琛和她有說有笑的朝著別墅走去，把傷了腿不能行走的我拋到腦後，還是掃地的佣人可憐我，好心把我扶上了輪椅。

 

飯桌上，雲沐嵐撫著小腹，突然提出，“琛哥哥，我想讓嫂子給我肚子裡的孩子當幹媽，可以嗎？”

 

還不等我說話，傅母就冷哼一聲，“沐嵐，你肚子裡是我們傅家的長孫，她這樣卑賤的女人，怎麼配給你的孩子當幹媽？”

 

傅母原本對我就不滿意，瑤瑤S後，她更是認定我命格太硬，克S了女兒，以後還會克到她的兒子，一時間，對我的態度惡劣至極。

 

“可是嫂子的孩子S得那麼慘，唉，我也是怕嫂子太傷心了。”

 

雲沐嵐看著被我抱在懷裡不撒手的骨灰罐欲言又止。

 

傅母見狀立刻冷下臉，“林念！抱個骨灰罐膈應誰呢？萬一衝撞了沐嵐肚子裡的孩子，我饒不了你！管家！把那破罐子給我扔出去！”

 

傅琛也皺眉，“瑤瑤已經去了，就讓她入土為安吧。”

 

我抿唇搖頭，主動抱著罐子回了房間。

 

傅琛追過來，“念念，媽也不是有意針對你的，隻是沐嵐懷孕了，這骨灰罐…確實有些晦氣。”

 

我心底一痛，瑤瑤是他的親生女兒，可在他心裡，竟然就落個晦氣的名聲。

 

3

 

不願再聽，我關上房門，將自己反鎖在房間。

 

手機叮鈴一聲，突然收到一個陌生短信發來的視頻。

 

我點開視頻，下一秒，女兒瑤瑤的慘叫聲傳來，

 

視頻裡，剛滿三歲的女兒倒在血泊，渾身都是被鞭打出的傷痕，她看著鏡頭，嘴唇顫抖，“媽媽，救我…”

 

挑釁的信息緊隨其後，【你還不知道吧？其實出車禍時，你女兒還沒S。】

 

【是琛哥為了讓我出氣，把她扔給我，隨便處置。】

 

【我把她關在地下室，折磨了三天三夜，那賤丫頭S得時候，還在求我放過她。】

 

“林念，你女兒和你一樣，都是沒用的廢物。”

 

雲沐嵐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我猛然回頭，她正笑眯眯的看著我，“知道傅琛為什麼急著將屍體火化嗎？因為你女兒是被虐SS的，他怕你看到那些傷痕，對我不利。”

 

“五年前你是我的手下敗將，五年後，你也隻配給我當狗。”

 

“啊！”

 

我哀嚎著，憤怒徹底衝昏了我的大腦，我心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我要她給我女兒償命！

 

瞅準她身後的樓梯，我用盡全身力氣朝她撞去，再碰上她的前一秒，她突然朝我一笑，毫不猶豫的向身後倒去。

 

我動作一頓，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身後傳來傅琛的怒喝，

 

“林念！”

 

傅琛匆匆趕來，一腳踹在我的心窩。

 

“要是沐嵐和孩子有什麼好歹！我饒不了你！”

 

他抱起摔下樓梯哀嚎不止的雲沐嵐，撂下這句話後，就匆匆趕去了醫院。

 

我捂著心口，蜷縮著倒在地上。

 

傅家人全部去了醫院，偌大的別墅，隻剩下我一人。

 

雙腿不能走，我就用手撐著，一點一點爬回房間。

 

窗外夜幕降臨，房間門被打開，傅琛黑沉著臉走了進來。

 

“沐嵐的孩子沒了。”

 

他咬著牙，“林念，你霸凌沐嵐在先，害她高考落榜，多次尋S，現在又害S了她的孩子！”

 

這是他第一次正面和我提及霸凌的事。

 

“我沒有霸凌她。”

 

我平靜的解釋，下一秒，一本日記扔到我的臉上。

 

我撿起，隻一眼，我就認出了，這是我高中時寫下的日記…

 

上面每一個字，都是雲沐嵐曾經對我做下的事。

 

可是此時，這本日記的封面，寫上了雲沐嵐的名字。

 

“你睜眼看看，這上面的一字一句，都記錄了你的惡行！”

 

“我真的想不到！你這副溫柔面孔下，竟然藏了這麼一副惡毒心腸！”

 

“可你裝得太好了，明知道你的罪惡，我還是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你…林念，你真該S。”

 

離得近了，我甚至看到他頭上的青筋都在因為憤怒而顫抖。

 

“我原本想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可現在看來，你簡直不知悔改！”

 

他揚起的手掌狠狠落下。

 

瞬間讓我想到了那些年，雲沐嵐施加在我身上的種種暴行。

 

我畏懼躲避的樣子，瞬間讓他於心不忍。

 

“琛哥，你要給我的孩子報仇啊！”

 

雲沐嵐流著淚闖了進來，“你忘了她曾經是怎麼對我的嗎？她將我扒光了拖到廁所按著打！你都忘了嗎！”

 

“現在輪到她，你心疼了！舍不得了！那我怎麼辦？”

 

雲沐嵐語氣激動，她衝到窗邊，作勢要往下跳，“既然你真的愛上了她，那我去S好了！”

 

“沐嵐！”

 

傅琛深吸一口氣，終於出聲，攔下了雲沐嵐。

 

他抬眸看向我，沉默許久，還是開口，

 

“念念，做錯事了，就要受到懲罰。”

 

他的視線從我腿上劃過，低聲開口，“明天還要舉行婚禮，就讓她去祠堂跪一夜懺悔吧。”

 

雲沐嵐不滿，“她害S了我的孩子，就跪一夜怎麼夠！我要她給我的孩子償命！”

 

“沐嵐！”

 

傅琛厲聲斥責，“這樣的話以後別說了，她畢竟是我未來的妻子…”

 

頓了頓，他看著雲沐嵐泛紅的眼眶又軟下聲音，“我答應你，等婚禮結束，我就把她交給你處置。”

 

“當然，不能傷到她性命。”

 

我低著頭，夜幕隱去我嘴角的冷笑。

 

以後？不會有以後了。

 

明天，就是我離開的日子。

 

我攥著手心的u盤，這是我送給傅琛的新婚禮物。

 

裡面記錄了高中三年，雲沐嵐對我做下的所有事，包括但不限於虐打，辱罵…

 

就是不知道傅琛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會不會後悔他的所作所為。

 

……

 

婚禮重新舉辦的那天，傅琛一大早就吩咐讓人去接林念。

 

他想了一夜，終於想清楚。

 

他愛林念。

 

哪怕最初的接觸隻是源於算計，可五年的相處，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林念的名字徹底刻在他的心上。

 

索性，林念做下的錯事也受到了懲罰，等到結婚後，他會帶著林念離開，去過屬於他們的小日子。

 

下定決心，傅琛就按耐不住想見到林念。

 

還是傅母攔下他，“行了，一會婚禮上不就見到了？”

 

傅琛想想也是，就沒再堅持，先一步去了婚禮現場。

 

他滿意的看著周遭的布置，還有他特地吩咐過裝飾上鮮花的輪椅。

 

紅色的玫瑰與潔白的沙纏繞在一起，無由地讓他想到了婚禮那天，林念渾身是血的模樣。

 

雖然是他讓人撞斷了林念的雙腿，但如果條件允許，他還是想讓林念開心一些。

 

賓客們陸陸續續來到，現場的大屏幕也播放起傅琛和林念五年來相處得點點滴滴。

 

傅琛看著那些照片，嘴角不自覺勾起一絲笑意。

 

他很期待念念看到這些回憶時的表情，會不會感動的流淚。

 

然而，下一秒，他就接到助理的電話。

 

“琛哥，不好了！出大事了！嫂子……嫂子她S了！”

 

4

 

傅琛一愣，搖頭失笑，“今天是我和念念的婚禮，她怎麼會S呢？”

 

“好了，別開玩笑了，婚禮快開場了，趕緊把念念送過來吧。”

 

助理聲音發顫，“不是的…嫂子她…她真的S了，屍體就在我面前，琛哥，你過來看看吧！”

 

傅琛面上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住，他匆匆丟下一句，“我馬上到。”

 

就朝著門外跑。

 

傅家祠堂內，助理低聲解釋來龍去脈，“昨夜祠堂發生火災，嫂子被關在裡面罰跪，偏偏又趕上看守的佣人偷懶，這就…出事了。”

 

助理看著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女屍，眼中是止不住的可惜。

 

“我找人檢查過了，確實是嫂子的屍體，就連耳後的小痣都一模一樣，不會錯的。”

 

助理說完，就識趣的閉嘴，留給傅琛消化的時間。

 

時間一份一面過去，助理察覺到不對，一抬頭，卻突然對上傅琛猩紅的眼眸，

 

“不可能——”

 

“念念不會S的，一定是你在搞鬼，一定是你！”

 

傅琛額頭上青筋暴起，充血的眼珠好像噬人的野獸，發瘋一般打砸著看到的一切，“你們騙我！你們都在騙我，我的念念不會S！不會S！”

 

他怒吼著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實，雲沐嵐看不下去，上手拽他，“S了就S了，是她活該！”

 

“閉嘴！”

 

傅琛陡然轉身，“是你！雲沐嵐，是你害S她的對不對！”

 

“她已經付出代價，為什麼你還不肯放過她！”

 

有那麼一瞬間，傅琛對這個一起長大的小青梅是真的動了S心。

 

還是傅母匆匆趕到，擋在雲沐嵐身前，“傅琛！你發生麼瘋，林念S了是她命不好，關沐嵐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