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不是因為你跟茂談戀愛的時候，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

婆婆呢喃著開口“不然我兒子怎麼可能這麼患得患失，還不都是你的錯！”

 

我氣笑了“這和我有什麼關系！當初談戀愛的時候不滿可以和我分手啊！非得把我逼瘋就滿意了嘛！”

 

“我對不起你嗎！郝郝！我哪裡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跟我分手之後！還找了別的男人！”

 

呂茂憤怒地扯著頭發，他的眼神充血，朝我撲了過來，像是壓抑了許久的憤怒終於得到了釋放。

 

“如果不是因為你跟我分手找了男人，後來又跟我復合，我會這麼害怕擔心嗎！

 

你就是個賤女人！”

 

我被掐的幾乎窒息，自救的本能讓我抗爭，我拼命地打著呂茂，卻依舊撼動不了他的憤怒。

 

“你說啊！我對你不夠好嗎！你那時候為什麼要和我分手！分手後為什麼找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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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SS地掐著我的脖子，終於撕開了他的憤怒。

 

我感覺到我的肺好似要爆炸，呼吸不到一口新鮮口氣，我拼命掙扎，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公公婆婆。

 

老倆口終於知道上前拉住呂茂“兒啊，S人得償命的。”

 

呂茂松開我後，我快速縮到一邊，大口地喘息，手放到自己的脖子處，那裡甚至有一道凹痕。

 

我顧不得看自己身上的傷口，隻是抬眸望著呂茂“那你可以和我離婚，為什麼還要和我結婚！”

 

“我太喜歡你了，郝郝，不然我怎麼能容忍自己頭上戴綠帽子呢！”

 

“我什麼時候給你帶過綠帽子！”

 

“分手之後！”

 

“我們那時候都分手了！”

 

“可你被我玩過！你還是我的女人！”

 

6

 

我掙扎著站起身，不再搭理憤怒的呂茂，隻是拿起了手機。

 

我快速撥打了警察的電話，在呂茂搶奪手機之前，電話接通，我朝著那段呼救。

 

我終於因為呂茂的行為感到了恐懼。

 

呂茂和我被帶到了警察局，婆婆和公公抱著孩子。

 

“他家暴。”

 

警察看著我脖子處的傷痕，還有臉上的淤青，神色嚴重了幾分。

 

“警察同志，這個情況很復雜，因為她在外面偷人，所以我……”

 

呂茂低著頭，一副純純的老實人模樣，他眼中染著幾分淚光。

 

“我什麼時候在外面偷人！”

 

“昨天你出去買菜！旁邊的王嬸就說你和他家的老王眉來眼去的！”

 

“人家老婆都這麼說了，還能有假？”

 

我憤恨極了“人家老婆說你就信！你就回來打自己老婆？”

 

呂茂神色坦然“那人家怎麼不說別人？”

 

警察見狀先將我們分開，這才單獨詢問起我。

 

我哭訴著呂茂對我的做法，有些膽怯的發抖。

 

警察一直不停地安慰我，最後勸和“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姐，我看你老公也不容易，要不還是接著過吧？”

 

我一怔，抬頭看。

 

“那如果他又打我呢？”

 

“如果你想離婚的話，也是可以的。”

 

警察平靜地笑笑“但是我們勸分也不太好，萬一你們夫妻吵完架和好了呢？”

 

呂茂已經從另一邊出來了，他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我跟前。

 

“老婆，我不該打你，我不該吃醋，我是個畜生！”

 

呂茂一邊說，一邊瘋狂的打著自己的臉“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你不要和我離婚好不好，我不能失去你！”

 

他抱著我的腿，一邊扇著自己一邊哭訴“老婆！”

 

他看上去可憐極了。

 

婆婆公公同情他，孩子因為餓已經開始哇哇大哭，旁邊的民警似乎也有些為難。

 

我站在那，孤立無援。

 

“我想跟你離婚。”

 

我聲音輕輕地，卻帶著幾分不可拒絕的意味。

 

“孩子是你的，你可以做親子鑑定。

 

我在家給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全職保姆，可能你不認可我的功勞，但我要你身家的三分之一。”

 

我低頭，拉住了呂茂想要繼續打自己的手“呂茂，你放過我吧！”

 

他眼神中帶著幾分慌亂，隨後將視線投到了旁邊的民警身上。

 

“你為什麼想和我離婚！是因為剛剛跟你說話的這個民警嗎！你看上他了是不是！”

 

7

 

“這位同志，請不要無故造謠。”

 

“那就是因為孩子！自從有了他，你已經跟我提了兩次離婚了！”

 

呂茂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搶過公公懷裡的孩子！

 

直接往地下一摔。

 

剛剛還在嚎啕大哭的孩子瞬間沒了動靜。

 

“送醫院！送醫院！”

 

雖然我打算和呂茂離婚，但孩子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呂茂更是因為此直接被警察抓了起來。

 

我跟著警車到了醫院，這次，兒子並沒有救回來。

 

我癱坐在地上。

 

呂茂因為S子，但婆婆公公出具了諒解書，被判了兩年有期徒刑。

 

可因為還沒有離婚，呂茂也被公司辭退，沒了收入來源。

 

但婆婆公公覺得都是我害了呂茂，所以將我趕出家門。

 

我無處可去，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我咬咬牙，去了包吃包住的廠子。

 

因為接近六七年沒有進入職場，我幾乎處處碰壁，甚至就連最簡單的包裝也因為腦子轉的不夠快，反應有些遲鈍。

 

我祈求領班不要開除我，我無處可去。

 

他起了一絲憐憫之心，願意多給我幾天試崗的機會。

 

我拼命抓著這機會。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呂茂給我的影響有多深。

 

因為他的自卑恐懼，導致我在面對人時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生怕有一點錯處對方就會對我不滿。

 

我怕和人接觸，他就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然後跪下求饒。

 

就這麼過了三個月，我終於從那些傷害中慢慢緩和。

 

為了能更提升自己，我參加了廠子的晉升渠道，雖然工資低了點，但是人清闲了許多。

 

也是因此，我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優秀。

 

我聰明，仔細，有同理心，和我打過交道的人都會對我表達喜愛。

 

就這麼過了兩年，我的工資也到了曾經呂茂的水平。

 

而這時，呂茂也出獄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我的，隻知道我下班和我的新男友逛街時，他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依舊是曾經那一套下跪祈求哀嚎，所有人都看著我們。

 

年少的我或許面對這一幕，會心軟同情。

 

但現在的我面對這一幕，終於有了說不的勇氣。

 

“呂茂，我們已經分居兩年了，可以起訴離婚了。”

 

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又兇狠起來。

 

“你做夢！”

 

“我才進去兩年，你就又找了新男人！郝郝，我就知道我當初對你的想法沒錯！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等著！你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他從地上爬起來，放了句狠話離開。

 

我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卻在刷同城視頻時看到了呂茂……

 

8

 

視頻中正是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那幕。

 

他還配上了原因。

 

說我水性楊花，孩子不是他的，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忍了。

 

卻不想我和民警眉來眼去，幾乎和我接觸的所有男人都被我勾引過！

 

視頻的熱度很高，評論區有不少男人和呂茂共情。

 

我看著視頻裡面的情況，簡直要被氣笑了。

 

我竟不知，原來人真的可以顛倒黑白到這個程度。

 

呂茂此時給我打來了電話“郝郝，隻要你願意回頭，我一直都在你身後。”

 

我有些犯惡心。

 

“呂茂，我現在過得很好，沒必要回頭。”

 

對面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咬牙切齒“我就知道，郝郝，你一直瞧不起我！”

 

他掛斷電話後，我心底隱隱有些不安，故此跟公司請了幾天假，打算好好解決這件事。

 

卻不想他直接堵在了我公司門口，跪在我跟前。

 

一邊朝著直播間喊，一邊朝著我喊。

 

“老鐵們，你們勸勸我老婆！讓她回心轉意吧！”

 

“老婆，我知道你曾經水性楊花，求求你跟我回去吧！你當初兩年沒有管爸媽我也認了！他們二老現在也很想你！”

 

我低頭看向呂茂，他臉上滿是渴求“老婆，我真的愛你！”

 

“呂茂，你愛我的方式，就是把我放到大眾面前審判嗎？”

 

我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因為呂茂下跪，就覺得男兒膝下有黃金而誠惶誠恐的人了。

 

我也不再因為他的下跪而覺得他有多麼愛我了。

 

我隻覺得，他的下跪是在脅迫我！

 

“老婆，隻要你跟我回去，沒有人會審判你的！”

 

他眼神中帶著渴望和篤定。

 

我蹲下身子，和他平視“那你，為什麼要審判我，我真的做錯了什麼嗎？”

 

我當然不接受跟呂茂回去，他已經是我過去的噩夢。

 

“雖然你在外面找男人，雖然你生的兒子都不是我的，但是老婆，這些都沒關系，我都可以原諒你的！”

 

呂茂跪著朝我磕頭“求你了老婆，我真的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我拒絕了他。

 

呂茂朝著鏡頭難過“老婆不願意和我回去，不過沒關系，我每天都來求她，她會答應的！”

 

我快步離開，卻依舊抵不過互聯網所帶來的影響。

 

我再一次丟了工作。

 

但所幸，我這些年來有著不少的存款，不至於和之前幾次一樣無處可去。

 

呂茂並沒有打算放開我，他跟著評論區的深挖，找到了我所住的位置。

 

他跪在那，敲門，說著我不開就不起來的話。

 

我覺得是時候來個了斷了。

 

9

 

“進來吧。”

 

我打開門，看著他還在直播，坐在一旁“呂茂，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你是我老婆，都和我領證了，就算我們離婚了，你也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

 

我瞥了一眼他的屏幕，繼續引導他開口“所以呂茂，我真的出過軌嗎？”

 

他思索了一會“蒼蠅不叮無縫蛋！肯定是你有問題！不然別人怎麼都不說別人反而說你？”

 

“這就是你摔S親生兒子的理由？”

 

呂茂面色大變，他想要關掉手機直播，卻又手忙腳亂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開播了。

 

“呂茂，到底是因為我出過軌，還是因為你在外面找過人，所以才懷疑我？”

 

我和呂茂在一起其實已經六七年了，加上他坐牢，接近十年的光景。

 

一開始戀愛隻談了半年左右，我們就分手了。

 

我早就忘了分手的理由。

 

直到我們離婚後他出來，指責我早就在外面找了人，我才挖掘到了記憶中的真實情況。

 

談戀愛的那半年，他出去找了，花了錢。

 

我嫌他髒，所以跟他分了手。

 

但後來的對象對我差勁極了，甚至最後險些把我光著身子趕出去。

 

是呂茂把我撿回去的。

 

他哭訴，他難過，說看不得我受這種委屈，以後所有的問題他都改，他會對我好的！

 

可從此以後，他就開始疑神疑鬼懷疑我在外面有人。

 

可真正在外面有過人的，不是他自己嗎！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呂茂的臉色變得越發厲害。

 

他終於關掉了直播，神色狠厲“就算是我出軌又怎麼樣！你都和我睡過了！你就是我的女人！你這輩子都得屬於我！誰允許你找別的男人了！”

 

他話音一轉“實話告訴你吧！你在我之後談的那個男的，是我花錢僱的！”

 

“那你和我結婚後，是不是也找過別人？”

 

“我如果說了，你肯定不會和我和好的！”

 

呂茂眼睛一轉，絲毫不上我的當。

 

我平靜笑笑，視線往旁邊瞥了瞥“不會的，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在外面找過吧？每次你回來質問我是不是找人的時候，都是你剛出完軌回來對嗎？”

 

呂茂臉色變了變“你怎麼知道？”

 

我用了很長時間去想這些事情，去回顧是不是我真的做錯了。

 

是不是我不夠賢良，我沒有滿足他。

 

直到我回想，才發現每次他發完脾氣，都一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樣子。

 

在外面吃飽又理虧的人，自然要對什麼都沒做過的人心虛呢！

 

自然要做點什麼，掩飾自己的心虛了！

 

呂茂的臉色變了又變，他得意笑了笑“哪又怎麼樣！在所有人眼裡，你才是那個不知好歹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掃了一眼他旁邊，勾起唇角“你會直播，我難道就不會直播嗎？”

 

“而且，我已經起訴你了，以騷擾和造謠誹謗包括離婚。”

 

呂茂大驚失色。

 

離婚的過程很順利，呂茂又進去兩年。

 

有時候，出問題的不一定是你，但心虛的人，總會先冤枉你。

 

我看著天上耀眼的太陽，露出了笑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