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惡寒，艱難的扯出個笑：「大伯，我擦桌子呢。」

見他對我沒有懷疑，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等他們都喝下奶茶後，我讓朋友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導師找我喝茶，我才得以逃走。

 

晚上我躺在床上背英語單詞，宿舍門被大力推開，蘇曉燕和梁雪樂衣衫不整地走了進來。

 

蘇曉燕怒氣衝衝：「李珂瑤，你是不是給我們下了藥，因為你，我和樂樂都被毀了。」

 

我驚訝地下了床，拉著她們倆看了半天，才義憤填膺地說要帶她們去報警。

 

梁雪樂後退幾步，怎麼都不肯去，她捂著臉哭得極大聲。

 

她抬起頭，眼神裡流露出深深地怨恨，猛地撲向蘇曉燕，嘴裡咒罵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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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遇到這種事。」

 

蘇曉燕也不甘落後，揪著梁雪樂的頭發不放，嘲諷她是個男人就愛，有這樣結果也是自作自受。

 

蘇曉燕朝梁雪樂身上吐了一口口水：「反正你也生不了什麼好孩子，遇到這種事又不會如何。」

 

她們狗咬狗，把對方都打得鼻青臉腫，地上也是一把把連著頭皮的頭發。

 

我將她們打架的事報給宿管時，兩個人都還躺在地上誰也不放過誰。

 

她們被宿管帶走時，我緊張的心也沒有松下來，因為我收到了上輩子那條騷擾短信。

 

8

 

【你穿那麼短的裙子，是為了勾引我嗎？】

 

我陷入深深的恐慌之中，上輩子，這個人也給我發過同樣的信息，甚至還有我每天的在宿舍換衣服的照片。

 

我打電話過去，卻打不通，舉報也無濟於事。

 

他說的話越來越露骨，發的圖片也從我的，變為他的。

 

在我S的那天早上，他給我發消息約我出來，被我痛罵一頓。

 

可我約完蘇曉燕後不到半小時，他又給我發來了短信。

 

【寶貝瑤瑤，今天晚上等哥哥來好好疼愛你哦。】

 

後來我被他拉進S胡同裡，他對我施暴時，我隱約看見他胸前有一道長長的刀疤。

 

我本以為這輩子，我可以逃離他了，沒想到他還是出現了。

 

隨後幾天，我每天都能收到各種我的照片，還有我和蘇曉燕她們去奶茶店那天的。

 

他發了個色眯眯的表情過來，還有一句變聲後的語音。

 

【寶貝瑤瑤穿著真好看，但是穿給別人看，哥哥我會生氣的，我要記在本子上，到時候找你討要利息。】

 

直到我從圖書館回來，蘇曉燕旁若無人地和李鐵軍打視頻。

 

我透過蘇曉燕，望見視頻那頭的李鐵軍正光著膀子，他的胸前也有一道長長的傷疤。

 

我心下駭然，想起之前蘇曉燕給我造謠，就發了我不少照片，如果她也發給別人了呢。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後背發涼，可能我們宿舍所有人都被李鐵軍看個精光了。

 

我若無其事地問蘇曉燕孩子如何，她還沒開口，電話那頭的李鐵軍就急匆匆地去抱孩子。

 

我誇孩子白白胖胖，他隱晦地說了一句：「我更喜歡下一個孩子。」

 

蘇曉燕被他這話說得羞紅了臉，可我止不住冒冷汗，他說這話時，眼睛一直盯著我看。

 

9

 

蘇曉燕去洗澡，把手機放在桌上。

 

我悄悄點開她和李鐵軍的聊天框，往上滑動，裡面全是各種各樣的圖片。

 

有我的，有梁雪樂的，甚至還有我們樓其他宿舍的女生。

 

每次她發圖片給李鐵軍，都要對我們一番詆毀，下面還要附上她的美照。

 

「你看李珂瑤的腰也太粗了，不像我盈盈一握。

 

「梁雪樂長得太醜了，鐵軍哥你多看看我，洗眼睛。」

 

…

 

我一張張照片拍過去，發現從她復學以後，她發照片的次數就越發頻繁。

 

前期還是兩三天一張，後面甚至一天四五張。

 

裡面還摻雜她的早育言論，纏著李鐵軍要再生一個，說是要把他們的優良基因傳承下去。

 

我拍完本想將她的手機放回原位，卻不小心點開了她大伯發來的消息。

 

裡面是一段視頻，我插上耳機，點開發現是他們那天晚上的視頻。

 

我轉發給自己後，刪了記錄，順便把那條視頻也刪除了。

 

我剛坐回自己的位置，蘇曉燕就洗好出來了。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我點開一看，還是那個號碼。

 

我心思一轉，把那個號碼輸了出來，拿去蘇曉燕面前問。

 

「曉燕，你認識這個號碼嗎？我一個朋友說他在打聽我，還說認識你呢。」

 

蘇曉燕不耐煩地朝我揮揮手，瞥了一眼我的手機屏幕，愣在原地。

 

下一秒就奪了我的手機往地上摔，手也朝我揮來。

 

「你個不要臉的小狐狸精，連鐵軍的電話都有了，還說什麼沒勾搭有婦之夫。」

 

我確認電話是李鐵軍的，也不客氣了，反手給了蘇曉燕一巴掌。

 

「別人說他在打聽我，我就是勾引他了？那他怎麼隻說是認識你，不說跟你生了個孩子啊。」

 

蘇曉燕氣得跳腳，點開微信就想和李鐵軍理論，卻突然沉下了臉。

 

隨便套了件衣服出門，連同梁雪樂，兩人一晚上沒再回來。

 

我點開李鐵軍發來的短信，是他約我見面的。

 

【寶貝瑤瑤，明天晚上我們見一面吧，我保證讓你滿意。】

 

我答應了下來，把上輩子S胡同那個地址發給他，他回的極快。

 

【沒想到寶貝這麼玩得開，露天也有露天的快樂。】

 

是啊，露天也有露天的好呢。

 

10

 

一大早，我去警局報了案，跟警察們約好時間後，又去見了發小。

 

他和我體型偏像，除了個頭他高我一截。

 

我求他幫我抓色狼，他戴著假發就來了。

 

如果不是低沉嘶啞的聲音暴露他的性別，他確實可以以假亂真。

 

出門前，我從學校施工現場撿了塊板磚，給李鐵軍描述了我的穿著，還特意告訴他，我穿了高跟鞋。

 

我跟在警察身後，看著發小戴著口罩，站在S胡同那裡等。

 

沒一會兒，李鐵軍就人模狗樣的來了。

 

他走到發小身後，一把摟住了他，猴急的就想拉著他開始。

 

「寶貝瑤瑤，你可讓哥哥想S了。從曉燕發你的照片開始，我每天夢裡都是你。」

 

他急不可耐地脫了褲子，手直往我發小的衣服下擺裡摸，被我發小一把抓住。

 

他以為在玩情趣，甚至給自己安了個身份，直到被我室友撂倒都還沒回過神。

 

「你個女孩子，手怎麼這麼粗糙。」

 

發小呵了一聲：「沒辦法，誰讓我是男孩子。」

 

警察從暗處走出來時，他還喊冤，說自己路過這兒無緣無故被人揍。

 

手銬拷上他時，他還大喊冤枉，說警察亂抓人。

 

我掏出包裡的板磚，朝他臉上就是一下，警察也權當沒看見。

 

打到他滿臉鮮血，一位女警才攔住我。

 

「再打下去，我們都不好意思說他是摔的了。」

 

我望著警車離開，心裡的大石頭才放下了一半。

 

11

 

李鐵軍進去的第二天，校園牆炸鍋了。

 

梁雪樂實名投稿，揭發蘇曉燕做過的事。

 

她寫了一篇長長的小作文, 裡面還發了各種視頻和圖片作為證據。

 

最後一張圖是一根驗孕棒，上面是清晰的兩條槓。

 

她剛揭發完, 下一條就是蘇曉燕的揭發。

 

裡面甚至有當初我被造謠那件事的聊天記錄，原來造謠我這件事，是梁雪樂主動提出的。

 

蘇曉燕發出後, 她又去添了一把火。

 

兩個人在校園牆你來我往地吵了三天，我借著她們吵架, 收集了一大堆證據。

 

我坐在食堂吃飯, 旁邊討論的話題也都是她們倆。

 

「聽說這倆還是室友呢，我現在得感謝你們對我的多加照顧。」

 

「那個叫蘇曉燕的女生也太可怕了吧，有人爆料, 她還跟別人宣傳早育呢。」

 

「我知道！她說孩子生的早，基因好還不用請產假，找工作都比我們好找。」

 

其他人怨聲載道，都罵她腦子有病。

 

我端著盤子離開時, 她們都還沒停止對她的討伐。

 

她們被警察帶走時, 整個學校的人都在校園牆抱怨沒樂子看了。

 

12

 

我把證據交給律師，對她們進行了起訴, 蘇曉燕爸媽從鄉下趕來，對我進行道德綁架。

 

「肯定是你自己有問題，才會這樣，蒼蠅不叮無縫蛋。」

 

我轉過頭, 就讓律師在可賠償範圍內提到了最高。

 

後來我聽說, 蘇曉燕爸媽去看了梁雪樂，求她把孩子生下來，原來那個所謂的舅舅, 其實是蘇曉燕的哥哥。

 

他們深信孩子肯定是兒子的，又拿同樣的套路去對梁雪樂, 逼著她籤下承諾書。

 

等開庭那天, 梁雪樂挺著大肚子出庭。

 

法官當庭宣判結果時, 梁雪樂臉色灰敗，拼命捶打著肚子，罵他孽種。

 

下一秒又當庭要求起訴蘇曉燕哥哥和大伯, 法官見她情緒不好, 安慰她結束後就可以接受審理。

 

直到孩子出生, 她才等到結果。

 

而蘇曉燕被法警帶走時，還記著李鐵軍，她目光定在我身上, 臉色突變。

 

一把掙脫法警，衝過來拉住我的領子，質問我：

 

「是不是你把鐵軍哥迷住了, 他才不來看我的。

 

「如果你不存在就好了, 鐵軍哥就不會忘記我了。」

 

我望著她身後跑來的法警, 他們抓住她，正準備走。

 

我微微提高音量，笑得開心。

 

「他不來看你, 是因為他已經在牢裡等你了。」

 

我從法院出來那刻，陽光照在我臉上，我才感覺原來我還活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