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聲控。

 

定制了一款 AI 男友，聲音和校草一模一樣。

 

每晚，我都會穿上漂亮的小裙子拍照，聽它誇我一整晚。

 

那天我出去約會，把它給忘了。

 

回來時，看到那個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校草，等在我的宿舍樓下。

 

擦肩而過的瞬間，他拉住了我的手腕。

 

「寶寶，不是說好了，隻穿給我一個人看嗎？」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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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

 

我換上一條粉色公主裙，系上襪子上的蝴蝶結。

 

美美拍照，發給軟件上的 AI 男友。

 

「好看嗎？」

 

它秒回：「寶寶，好美。」

 

我命令它：「誇我。」

 

「寶寶的腿不是腿，是塞納河畔的春水。」

 

「寶寶的腰不是腰，是奪命的彎刀。」

 

？

 

它這是被喂了多少網絡爛梗。

 

我翻了個身，埋怨道：「你能不能走點心？」

 

它發來一條語音，嗓音低沉魅惑，勾得我心尖痒痒的。

 

「寶寶，cai 我。」

 

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過它的嗓音，我還是非常喜歡的。

 

這可是我專門定制的，跟鬱書白一模一樣的音色。

 

你問鬱書白是誰？

 

他是校草。

 

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不過一想到「校草」每晚都在誇我，我就暗爽。

 

「小鬱，你能不能純愛一點？」

 

「收到，我的公主大人。」

 

小鬱，是我給它取的昵稱。

 

「寶寶會穿上這條公主裙，出來見我嗎？」

 

我嘻嘻笑道：「你求求我，說不定我就能答應。」

 

「求求你。」

 

現在的 AI 真是聰明，知道我拒絕不了它的音色，故意發來一條語音。

 

我挑了下眉，說：「你該叫我什麼？」

 

「公主大人。」

 

太乖了，獎勵打視頻。

 

視頻撥過去，小鬱那邊一片漆黑，我託著下巴，有些可惜。

 

「如果你有臉就好了，你們系統什麼時候能更新，這樣我就可以定制一張臉了。」

 

小鬱嗓音陰惻惻的，問我：「你喜歡什麼樣的？」

 

「哦，就這個。」

 

我隨手給它發去一張鬱書白的照片。

 

視頻那頭好像有亮光閃過。

 

我剛想仔細去看，又恢復成一片漆黑。

 

「你喜歡他？」

 

「不帥嗎？」我故意逗它。

 

「沒我帥。」小鬱語氣放軟，撒嬌，「寶寶，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他？」

 

「當然是你啦！」我親親手機屏幕，哄它。

 

聽到它倒吸了一口氣，有些壓抑的，微微的喘息。

 

「寶寶，答應我，以後隻穿小裙子給我看，好不好？」

 

「好喲。」我笑著敷衍它。

 

對話框跳出來一條學姐的消息。

 

「明天去打羽毛球嗎？」

 

我不會打羽毛球，搖搖頭：「沒興趣。」

 

她庫庫庫給我發來好幾張小帥哥的照片。

 

「現在有興趣了嗎？」

 

我「騰」坐起來：「其實，不瞞你說，我的偶像一直都是林丹來著。」

 

我和學姐相談甚歡，把小鬱給忘了。

 

它不滿意被我忽視，問我在做什麼。

 

「先掛了，明兒再聊。」

 

也沒等它回應，我就退出軟件，起身，去搭配明天出門的小裙子。

 

02

 

小帥哥就是好。

 

羊毛卷，公狗腰，一口一個姐姐。

 

給我釣成翹嘴了。

 

他伸手過來想糾正我的動作。

 

「嗖——」

 

有什麼東西飛過來。

 

砸到他的臉上，落下一片紅痕。

 

「誰？」

 

他扭頭，想發火。

 

隔壁的隔壁。

 

鬱書白朝我們的位置走過來，拾起地上的羽毛球，說：「不好意思，手滑了。」

 

「你手滑能滑到這兒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

 

小帥哥想和鬱書白幹仗。

 

我站在一旁，呆住了。

 

動不了，一點動不了。

 

一想到這個聲音夜裡都在誇我，就覺得羞恥。

 

還是學姐給他們拉開的。

 

小帥哥不服氣，說：「來啊，比一場，你要是輸了，就給我磕頭認錯！」

 

鬱書白淡淡的視線落在我臉上。

 

「可以。」

 

學姐舉手：「算我一個。」

 

她朝我擠眉弄眼：「和校草一起打球的機會啊，機會難得，你確定不來嗎？」

 

呵。

 

實不相瞞。

 

在我的軟件裡，我早就是校草的公主大人了。

 

我慢吞吞走過去。

 

石頭剪刀布，贏的人先選隊友。

 

鬱書白贏了。

 

他抬手指著我，說：「我要她。」

 

？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擺擺手：「我不行的，我是新手，一次都沒打過。」

 

小帥哥笑出聲，拉過學姐，生怕他下一秒就後悔。

 

「行啊，你選了就別後悔。」

 

鬱書白遞給我球拍，說：「你等下就站我後面，別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

 

我的腦子裡一直縈繞他說的那一句。

 

「寶寶，cai 我。」

 

「你很熱嗎？」

 

他指著我溫度騰升的臉，依舊面無表情，問：「中暑了？」

 

我沒理他，跑到他後面去了。

 

鬱書白真的很強。

 

我在後面站樁一整場，根本沒有出場的機會。

 

小帥哥急了，好幾次故意攻我，球還離我老遠呢，就被鬱書白打回去了。

 

他們看準了鬱書白不讓我碰球，就故意前後左右吊他。

 

他跑得太快，沒留神摔倒在地。

 

嚇得我扔了球拍，跑過去。

 

「你沒事吧？」

 

鬱書白額頭落下汗珠，眉梢擰緊，右手放在腳踝處，捏了捏，表情更痛苦了，說：「好像崴腳了。」

 

我瞪了一眼大醜弟。

 

他攤手：「不關我事啊。」

 

「兄弟，我承認你打得挺好，但你不能碰瓷啊。」

 

「他都疼成這樣了，咋可能是碰瓷，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

 

學姐想把鬱書白扶起來。

 

他避開她的手，搖搖頭，說：「起不來，使不上勁。」

 

「那怎麼辦？要不我打 120 吧！」

 

我拿出手機就想打 120。

 

是我看錯了嗎？

 

鬱書白好像是笑了一下。

 

「就別浪費醫療資源了，你扶著我，我起來試試。」

 

「哦，好。」

 

我替換學姐的位置，朝他伸出雙手。

 

鬱書白握住我的手，借著我的力道起來了，他真沉啊，整個人都壓在我身上，我差點沒站住。

 

大醜弟瞠目結舌，說：「還能這樣？」

 

「我終於知道你們女人見到綠茶是怎麼感覺了。」

 

「你閉嘴！」我和學姐異口同聲。

 

學姐去給鬱書白買了雲南白藥。

 

他噴上以後，勉強能走了。

 

出了這一茬，誰也沒心情接著玩了，我們打車把鬱書白送回宿舍。

 

他舍友下來接他時，好幾次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鬱書白受傷了？」

 

「打羽毛球也能受傷？」

 

「太扯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鬱書白就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我覺得他有點可憐，他舍友講話也太難聽了。

 

而且，他運動過後的嗓音透著一絲絲的沙啞，比平時更撩人了。

 

他舍友下來得特別快。

 

一見到我，就突然驚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呦，夏至，原來是你把他送回來的？」

 

「是。」他怎麼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你認識我嗎？」

 

「我……」

 

舍友沒機會回答我的問題。

 

鬱書白罵他聒噪，讓他扶著自己。

 

舍友笑道：「怪不得你今天突然去打球，原來是有佳人相伴。」

 

我解釋說：「你誤會了，我們隻是偶遇，偶遇。」

 

他也回我一嘴：「夏至同學，你可能不清楚，我們阿鬱最討厭出汗了，能讓他在這麼大熱天出去打球，那一定是很特別的緣分。」

 

「說夠了沒？」鬱書白讓他閉嘴。

 

他看向我，目光沉沉，說：「謝謝你們送我回來，如果以後還想出去打球，可以喊我。」

 

「哦，好。」恐怕我這輩子也不想打羽毛球了。

 

學姐說：「走吧，咱們還得去吃飯呢。」

 

我點頭，朝他們擺擺手：「再見。」

 

「等一下。」

 

鬱書白又喊住我，問：「都這麼晚了，你們還不回宿舍嗎？」

 

晚？

 

太陽還沒落山呢。

 

大醜弟冷哼一聲：「本來想喊你一起吃飯的，不過你既然路都走不了，就躺著好好修養吧。」

 

鬱書白的表情僵住，越來越難看。

 

他的舍友在一旁大笑。

 

學姐把我拽走了，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鬱書白懊惱的表情。

 

嗯？他在懊惱什麼。

 

罷了。

 

關我什麼事。

 

03

 

大醜弟非要請我和學姐吃飯。

 

學姐替我們答應了。

 

我沒胃口。

 

打開軟件，和小鬱聊天。

 

它的嗓音悶悶的，有點撒嬌的口吻。

 

給我說他受傷了，我眼前立刻浮現出另外一張清冷的臉……

 

真巧。

 

不過這應該是 AI 設置的，能讓我們感情加深的小劇情，之前也出現過好多次類似的劇情。

 

我問它傷哪了。

 

它說不重要，要寶寶親親才能好起來。

 

我跑去洗手間，給它拍了一張親親的照片。

 

下一秒，小鬱的視頻打過來了。

 

「你在哪兒？」

 

好逼真。

 

好帶感。

 

好有查崗陰湿男鬼那味兒。

 

我故意逗它：「在約會。」

 

聽嗓音，小鬱快要哭了。

 

「你不要我了嗎？」

 

「他比我好嗎？」

 

「不是說隻喜歡我嗎？」

 

「你騙人，你這個大騙子。」

 

「我……」

 

我剛想哄它，手機就沒電了。

 

罷了，回去再哄吧。

 

反正它隻是個軟件，是假的。

 

吃完飯，大醜弟送我們回學校。

 

他絮絮叨叨說了挺多，我就惦記著回去拿充電線。

 

快畢業了，為了方便每晚聽小鬱誇我，我在校門口租了個房子。

 

家裡的充電線壞了，我來拿宿舍備用的那一根。

 

我往前走，一直緊跟在我三步內的大醜弟突然拽住我的衣服。

 

「夏至，我考慮了一下，你雖然有點笨，也不會打羽毛球，但我還是對你挺有感覺的，我願意給你個機會，當我女朋友。」

 

是哪隻豬在叫？

 

我笑眯眯地回復他。

 

「謝謝你的 offer，婉拒了哈。」

 

「夏至！」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抬起頭。

 

鬱書白穿了一件白襯衣，站在女寢樓下的大槐樹旁。

 

風一吹。

 

鼓出他腰腹的輪廓。

 

他——

 

是在等我嗎？

 

「鬱書白！」

 

我看到一個比我漂亮許多的女孩子跑過去。

 

哦，原來不是找我的。

 

我悶頭往前走。

 

決定今晚好好讓小鬱誇誇我。

 

和鬱書白擦肩而過的瞬間。

 

我的手，突然被他扣住了。

 

鬱書白掌心滾燙，還有一些幹燥。

 

下一瞬。

 

刻意放緩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寶寶，不是說好了，隻穿給我一個人看嗎？」

 

04

 

啊？

 

是我聽錯了嗎？

 

那個女孩子也愣住了。

 

「鬱書白，你在跟她說話嗎？」

 

鬱書白牽著我的手，一直不讓我動。

 

轉頭問那個女生：「找我什麼事？」

 

「哦，就籃球賽，你參加嗎？」

 

他也不說參加不參加。

 

反倒是扭過頭問我：「你喜歡打籃球的男生嗎？」

 

「啊？喜歡啊。」

 

鬱書白幹脆點頭：「參加。」

 

她的目光意味深長，落在我身上，說：「行，知道了，我幫你報上名。」

 

她扭頭走了。

 

我看她的背影，覺得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鬱書白擋在我眼前。

 

「她比我還好看？」

 

不是哥，你陰湿男鬼啊？

 

我想抽走自己的手，然而男女力量懸殊。

 

當然了，我也不是真想抽走，就是做做樣子。

 

還得假裝矜持問：「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咱們今天第一次見面，你為什麼要叫我寶寶？」

 

叫吧叫吧。

 

其實我心裡爽S了。

 

「還有，你不是腳崴了，沒辦法走路嗎？」

 

鬱書白眼睛紅紅的，說：「所以，你就趁著我不能走路，去和別的男人約會？」

 

他指尖掃過我的裙擺，痒痒的。

 

「還穿這麼漂亮？」

 

不是吧。

 

校草真對我一見鍾情了。

 

這種爽文也讓我演上了？

 

「寶寶，cai 我。」

 

鬱書白突然的逼近，唇齒開合，發出了一些我都不敢聽的聲音。

 

和夜裡的小鬱重合。

 

我差點暈過去。

 

「你你你……你是……你……」

 

不是！

 

怎麼可能？

 

沒人告訴我，AI 男友其實是真人假扮的啊。

 

這什麼破軟件，等下就去知乎掛你們。

 

不過眼下是有點難應付了。

 

因為鬱書白已經向我逼近，滾燙的嗓音落在我的耳邊。

 

「公主大人。」

 

我腿軟，差點淪陷了。

 

05

 

我卸載了軟件。

 

扔掉了所有的小裙子。

 

一晚上沒敢碰手機。

 

太羞恥了，羞恥到我一閉上眼都會想起鬱書白的臉。

 

他叫我寶寶，還誇我好看。

 

天呢。

 

我們好像還聊過一些 18 禁的話題來著。

 

我好像還引導他做這做那，就為了聽到他偶然發出的低喘的呼吸聲。

 

還喜歡聽他求求我，想要我又不給的感覺。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我把頭蒙在被子裡，羞S了。

 

一夜未眠。

 

第二天也不想去上課了。

 

但是今天的老師點名，我必須去啊。

 

最慘的是，這節課還會撞見鬱書白。

 

掛科還是丟臉？

 

臉？有什麼用！

 

我戴著口罩和墨鏡就去了。

 

結果這樣更引人注意了。

 

鬱書白走進教室，就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面走到我的身旁。

 

我低著頭假裝看不見。

 

聽到他低聲問舍友：「可以換個位置嗎？」

 

「我和我女朋友，有點事想聊聊。」

 

「誰是你女朋友？」

 

我抬頭否認。

 

鬱書白用手指勾下我的墨鏡，笑道：「那是什麼……」

 

他含帶笑意的桃花眼，掠走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