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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阮書禾曾經因為搶了他談下的貨被他記恨了很久。
可是礙於她是周嘉言的人,吳老大一直有賊心沒賊膽。
十幾個壯碩的男人將她圍住,她今天是不可能完好無損的回去了。
“搶了我的貨,現在還敢來偷了是吧?阮書禾你是不是覺得我吳老大脾氣很好啊。”
縱使她的體力再好也沒辦法面對十幾個男人的圍堵,隻能另想辦法。
“吳老大,這是誤會,我不過是抓個小偷而已,怎麼可能偷你的東西呢。”
“人贓並獲,你還想狡辯,今天我就要給你個教訓。”
話落十幾個男人一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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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鍾的火拼,阮書禾剛撂倒一個男人,後背突然被重擊一棒槌,隻是兩秒懵神,無數的拳頭加棍子就招呼到了她的身上。
直到人群裡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警察來了。”
一伙人愣神四處張望,等意識到被騙了,阮書禾已經跑了。
一身傷讓她跑起來不是很輕松,隻是試圖穿梭在各個小巷子試圖甩掉身後的追兵。
好不容易躲進一條放垃圾的小巷子,阮書禾靠牆大口喘著氣,一隻野貓匍匐著朝她龇牙。
似乎她無意中闖入了它的領地,讓貓老大很不滿意。
阮書禾看了眼貓咪,並沒有多分心給它,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不遠處的閣樓上,一名黑衣保鏢早已經架好槍等著獵物降臨。
槍口瞄準了目標的腦袋,隨即扣動扳機。
阮書禾拍著胸口,腳下的貓老大突然一口咬在她的小腿上。
她吃痛跌坐到地上,剎那間一顆子彈劃過她剛剛依靠的牆面。
尋聲望去,遠處閣樓上的黑衣人還在瞄準她。
顧不得那隻貓,阮書禾起身就衝進人群,衝進狙擊手視野S角的一瞬間,槍聲再次響起。
5
阮書禾腳步一軟,好在她跌進了那個巷口的S角裡。
艱難的爬坐起來,從內裡的襯衫上撕下一條布裹在腳踝處,胡亂抹了一把土將地上的血跡掩蓋後她翻過牆頭躲進了垃圾池裡。
垃圾池裡的臭味很好的掩蓋了她身上的血腥味。
將垃圾蓋在自己身上後她隻能祈禱。
腳步聲漸近,徘徊一會兒後離開了。
阮書禾剛松一口氣,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黑衣人明顯也聽見了動靜,再折回來時隻看見了牆頭上站著啃魚幹的白貓。
這次黑衣人終於走遠,阮書禾費力的爬出垃圾池,手機再度響起。
她按下接聽,聲音虛軟沙啞,“幹什麼?”
金楚涵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不得不讓她懷疑剛剛的黑衣人是不是和她有關。
打第一個電話被掛斷時,金楚涵就知道阮書禾沒S。
既然沒S,那就幹脆再給她一份驚喜。
阮書禾聽著手機那邊歡愉的交談,她整個人像雕塑一樣僵住了。
“嘉言,你在我身邊做事那麼久,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不過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的貨也都已經轉移完畢,那顆棋子是時候處理幹淨了。”
阮書禾聽不出來這是誰的聲音,但她也猜到了。
“好。”
隻是簡短的一個字,她也聽出來這是周嘉言的聲音。
棋子…我嗎?周嘉言要S了我……腦海裡甩不掉的恐怖想法。
阮書禾腦袋一陣轟鳴,此刻她已經被絕望逼到窒息。
金楚涵也有些意外,如果早知道父親有意除掉阮書禾,她也不會大費周章還引人去圍堵阮書禾,還安排人狙S她以此栽贓。
不過隻要阮書禾能消失,她就高興。
手機裡的對話還在繼續。
“對了,你和涵涵已經訂婚許久,等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找個日子盡快完婚吧。”
“嗯,會的。”
平淡的語氣裡帶著幾分鄭重,這是阮書禾從來沒有擁有過的。
她SS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開。最後,她再也忍不住,按下了掛斷鍵。
矮牆上的白貓跳下,討好性地靠近她身邊,慢慢趴在她的懷裡低聲輕喵幾聲像是在安撫她已經破碎的情緒。
原來周嘉言早就和金楚涵訂婚了。
難怪他處處偏袒她,面對她的示好也從不拒絕。
原來所謂的臥底計劃,不過是他精心策劃的一場騙局。
而她是這場騙局裡唯一的棋子。
從垃圾池裡爬出來,街道上的人都對她避之不及。
路過一家周記糕點,她猶豫片刻走了進去。
將身上僅剩的五十元遞了過去,“你好,一份桃花糕。”
店員檢查了五十元紙票,終於右下角一行細小的字。
周不可信。
短短四字,再無其他。
店員收起鈔票,將桃花糕打包遞了過去。
拖著傷腿回到家裡,阮書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口接一口的吃著買回來的糕點。
直到糕點見底,露出一個小藥包。
周嘉言從城堡出來時已經是凌晨兩點。
免打擾的手機裡江越的兩條未接來電讓他心裡一顫。
一股猛烈的不安瞬間蔓延。
點開江越發的兩條信息,兩條信息前後間隔不到一個小時。
“言哥,阮書禾不見了。”
“回來了,看起來很狼狽。”
點開阮書禾的短信界面,兩人的對話還停留在半月前她的一句注意安全。
周嘉言終於發現了哪裡不對勁,阮書禾太安靜了。
三十分鍾後,周嘉言回到家裡,客廳裡的燈暗著,他以為阮書禾去睡了。
打開燈,一股刺眼的光晃的阮書禾睜不開眼睛。
周嘉言看著孤坐在沙發上的阮書禾,快步走過去,直到看見她一身狼狽,肉眼可見的皮膚大片青紫,腳踝處被血浸透的褲腳,他恍惚了。
臥底八年,這是阮書禾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
“書禾?”
他放輕聲音,生怕嚇到面前失神的瓷娃娃。
阮書禾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他左手中指上閃爍的銀戒。
垂眸掩去眼底的自嘲,她扶著沙發費力地站穩腳跟。
視線交錯,不過一瞬,阮書禾迅速低頭,“不好意思,我去收拾一下,我想幹淨一點。”
周嘉言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隻以為她是要去洗澡換一身幹淨的衣服。
阮書禾一瘸一拐的走向一樓浴室,幾次險些跌倒。
周嘉言緊跟其後,幾次伸手要扶都被她躲開了。
“我先送你去醫院!”
周嘉言終於看不下去,扣住她的手腕就要將她抱起。
“不用了。”
阮書禾甩開他的手,腳下突然失去平衡直接摔進了他的懷裡。
兩個人距離拉近,她慌忙起身,可周嘉言還是看見了她眼裡溢出的淚水。
靠著沙發借力,阮書禾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迅速走進浴室。
周嘉言慢半拍,直到懷裡的溫熱消散,他才悠悠起身。
聽著浴室裡傳出的水聲,他轉身進了書房。
一個小時後,一陣敲門聲響。
“周嘉言,我煮了面,要吃嗎?”
6
十分鍾前,阮書禾洗完澡徑直去了廚房。
事到如今她已經坦然接受了事實。
但她無法忍受她愛的人淪為人人誅之的罪犯。
如果不能讓他浪子回頭,那她不介意和他魚S網破。
熟練的燒湯煮面,最後打兩個雞蛋進鍋。
站在廚房門口,她幾次回頭看向書房的方向,手裡握著那包藥包。
此刻兩人坐在餐桌前,阮書禾面色平靜,“吃吧,這次沒放蔥花。”
“你今天幹什麼了?為什麼受那麼重的傷?”
“遇見吳老大了,打了一架,沒事。”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容易打草驚蛇。”
質問的語調讓阮書禾心髒驟縮,“知道了,沒有下次了。”
周嘉言有些意外,卻沒多在意,“今天有打探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嗎?”
阮書禾低頭吃一口面,沉默幾秒後如實回答,“隻想著逃命了,哪有時間打探消息。”
話落,周嘉言緊皺的眉頭松懈半分,連帶著聲音也柔和不少,“腳上的槍傷怎麼回事?”
阮書禾突然好奇,如果此時此刻周嘉言知道是金楚涵想要自己的命他會怎麼說。
“有狙擊手追著我S,你覺得會是誰安排的呢?”
周嘉言剛拿起的筷子再度放下,阮書禾看著他,耳邊隻剩自己的心跳聲。
許久後,他隻是輕描淡寫,“金楚涵隻是生性多疑要強,你下次別招惹她就不會有事。”
“是嗎……”
阮書禾,你在期待什麼呢?與罪犯共情是大忌。
“周嘉言,你說我們還能活著回去嗎?”
話音落下,客廳裡隻剩沉默。
就在她以為得不到回答時,周嘉言卻開口了,聲音很低,帶著幾分不確定。
“我不知道。”
她低頭笑笑,男人的聲音卻又繼續,“你怕S?”
一瞬愣神,阮書禾笑笑,“我可是警察,我怕什麼也不能怕S吧,吃飯吧。”
周嘉言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卻沒過多在意。
一碗面下肚,他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還沒反應過來就倒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阮書禾將已經涼透的周嘉言搬進房間用被子裹住。
看著床上已經毫無血色的臉,阮書禾面無表情,卻還是在低頭綁繩子的瞬間,一滴淚落在周嘉言的唇邊。
處理完周嘉言,樓下響起一陣沒素質的門鈴。
調整情緒下樓開門,金楚涵熱情上門邀請她一起出海去玩。
阮書禾沒有任何猶豫跟著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