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姐姐總說等她嫁給縣令後，就帶我去京城去看看。

 

後來，京城街頭出現阿姐慘烈S妝，人人華衣錦服，阿姐的布衣粗衫顯的格格不入。

 

無人替她收屍，任她被貓抓狗叼，爛於青瓦墨磚。

 

縣令將我人扔出去，說姐姐能為太子妃S去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隻是他們不知道，我是個瘋子，隻有阿姐在，我才會壓抑血性。

 

1

 

我姐姐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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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騙了我姐姐，他說隻要我姐姐嫁給他，他就讓我們姐妹倆擺脫奴籍。

 

可是他卻轉手將姐姐送給了太子。

 

因為姐姐與太子妃長相有幾分相似，太子妃被人冤枉下了大獄。

 

等到真相大明的那天，太子妃重新出現在世人的目光下，太子甚至因為冤枉了太子妃一事，比以往更加愛護太子妃。

 

隻有我的姐姐，S在那場遲來的真相裡。

 

縣令因為拯救太子妃有功，成了三品官員，甚至被許配世家女子。

 

我孤身一人去討公道，卻被縣令的僕人趕出來。

 

縣令朝我呸了一口，“要不是你姐姐和王妃有幾分相似，不然依你姐姐的身份還沒有替王妃頂罪的資格。”

 

隻是不等我多說，門被重重合上，我慘叫出聲。

 

那一晚，裡面，我卻少了一節食指。

 

姐姐的屍體還被扔在大街上，我得去收屍。

 

我一路上顛沛流離，為了省路費和乞丐打架，和野狗搶食。

 

阿姐曾經和我說過，隻要我想見她，她永遠不會離開我。

 

阿姐說，芝芝，等我成親後，我們就有家了，我就帶你來京城，我帶你去看不一樣的世界。

 

後來我來了京城，我從野狗的口中看到了熟悉的一節小臂，上面有我替阿姐出嫁前畫的桃花。

 

我打跑野狗，瘋了一樣在京城裡尋找。

 

早就看我不爽的幾個乞丐把我堵在牆角，他們說隻要我老老實實待著給他們打一頓出氣，他們就告訴我阿姐屍身的下落。

 

我在原地沒吭聲，拳腳落在我身上，最後有路人看不下去，阻止了他們。

 

我吐出一口血，剛緩過來那些乞丐卻都跑了。

 

我又緊緊抓住出手的路人，將手上的斷臂遞過去，“求求你告訴我，我的姐姐在哪裡嗎？”

 

“你瘋了？”他被惡心到了，“你拿個S人手做什麼？”

 

“S人？這是我姐姐的手，你能告訴我她在哪裡嗎？”

 

我要哭了。

 

他猶豫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前兩日王爺錯S了一個女子，之前屍體還在這裡，現在應該是被扔在了城外的亂葬崗了吧。”

 

我忍著眼淚跑出去了。

 

我到時已經下起了雨，原本就腥臭的地方更是被燻的人暈厥。

 

近年戰亂頻發，S的人不計其數，我，扔在這裡的慢慢腐爛的都是沒來的及埋的。

 

我翻找了很久，卻一直找不到。

 

阿姐，我找不到阿姐了。

 

我將斷臂抱在懷裡，哭的肝腸寸斷。

 

再次回到京城時，那群乞丐早就佔領我的位置，他們一見我回來，臭的用手捏住鼻子，“滾，從哪個S人堆跑出來的？”

 

另一個乞丐笑嘻嘻道，“我昨天聽到了，你是在找你姐姐，巧了，你現在站的地方，就是你姐姐拋屍的地方，你沒來的時候，我還踩到你姐的爛眼珠子摔了一跤，你得賠我……”

 

隻是他還沒說兩句，我便撲上去狠狠咬斷了他的手指。

 

給個乞丐圍過來又想打我，又被我下面的舉動嚇住了。

 

因為我用手我活生生地扣下了他的眼珠子。

 

欺負姐姐的人都該S。

 

第2章

 

我跪到了大理寺的門口。

 

我求他們替我給姐姐討個公道。

 

天子腳下，他們總該會忌憚的，隻是我沒有想到，出來的有兩個人，一張熟悉的面孔晃進我的眼中。

 

“太子妃？”大理寺卿表情僵硬了一瞬，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縣令走過來一腳將我踹倒，“她不是什麼太子妃，她是那個賤人的妹妹。”

 

如今他已經成了大官，自然不怕我來告狀。

 

“大人。”我眼睜睜的看著縣令在那位大理寺卿耳邊嘀咕幾句。

 

原本還對我抱有同情心的大理寺卿瞬間變了臉色，他惡狠狠的看向我，“大膽刁民，你當街行兇，你可知罪！”

 

我這才明白，原來我身後一直都是有縣令的人在跟著。

 

我這一路的慘狀都被這個罪魁禍首看在眼裡。

 

他放肆撫掌大笑，“你得感謝你長了一張和太子妃極其相似的臉，這樣能讓你S的好看些。”

 

昨夜被我挖去眼珠的乞丐被喚了上來，我從他左臉的黑窟窿中看到了無限的恨意，他身邊還跟著另一個乞丐，我認出來了，我曾經在馬車輪下救過他。

 

“就是這個賤人，她不僅背地裡對太子妃不敬，還口出狂言要陷害太子妃，我隻是看不過去阻止她，她就想S了我兄弟，如果不是我兄弟跑得快的話……”

 

兩個人一言一語，後面跟著一幫乞丐附和。

 

我隻是輕輕抬眼，就在那群乞丐中看到不少我幾日解囊相助過的。

 

人心莫測，姐姐曾教我與人為善，就算姐姐S後，我也隻是去針對那些欺負過姐姐的人。

 

而那個被我挖去眼珠的乞丐，我終究還是留了他一命，因為姐姐的勸告，我始終都沒有忘記。

 

可是他們卻想踩著我和姐姐的屍骨去討一個在官老爺面前表現的機會。

 

“這個女人惡毒，她就應該和她那個該S的姐姐一起去S！”

 

前一日還親切叫我恩人的一個乞丐突然衝到我面前，狠狠給了我一巴掌，又欣喜若狂的跪倒在縣令面前。

 

“大人，這種人就應該把她扔到河裡活活淹S，省卻了不少事。”那個乞丐又接著道。

 

“嗯，這是個好主意。”

 

一聽到縣令說這話，乞丐更興奮了。

 

“大人，你看要不要……”他高興的渾身顫抖著，反正下一刻就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朝他滾過來。

 

“嗯，你做的很好，所以你和她一起去S吧。”

 

乞丐原本笑意盎然的臉僵住了，他不可思議地詢問道，“大人，你弄錯了吧，我可是幫你大人。”

 

隻是縣令不再理會他，找了兩個人把我們全部拖了下去。

 

“衣冠不整，擾亂公堂，當街鬥毆，擾亂市容，你們都去S吧！”

 

被我挖去眼珠的乞丐慘叫一聲，“大人，這和說的不一樣啊！你說過我們給你作證你就會給我們……”

 

“大膽！敢信口雌黃誣陷本大人，罪加一等！拖出去打S再扔到河裡！”

 

那兩個蠢東西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些當官的從來沒有把黎民百姓的命放在眼裡，我們都隻不過是他走向高位的奠基石，等他到了高處，我們的存在就沒有必要了。

 

可是他不知道，他想從高處後退時，也是需要我們這些石頭的。

 

在被五花大綁駕到護城河時，我不是沒有反抗，隻是那群乞丐SS盯著我，生怕我跑了。

 

“都是你這個賤女人！你害了我們所有人！”

 

那個扇我巴掌的乞丐想衝過來打我，但是卻最先被丟進了河裡。

 

我站在城牆上，看著下面江水滔濤，想起姐姐曾經的點點過往。

 

第3章

 

我是怡紅院裡J女與逃犯的孩子，我娘把我生下來，就直接給我爹帶走了，所以我從小就是在拳頭和謾罵裡長大的。

 

後來我爹偷東西被抓了，我來到我娘身邊，才知道自己有個親姐姐。

 

我娘嫌棄我的粗魯，我姐姐對我卻很好。

 

她給我留起了長發，幫我編辮子，有好吃的都會來留給我。

 

姐姐很天真浪漫，就算我們呆的地方隻是個妓院，但這裡的姑娘們都對姐姐疼愛有加。

 

我才知道原來姐姐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是不一樣的。

 

我又因為偷錢被老鸨抓到，她要罰我，還要趕我走。

 

都是姐姐替我承擔了下來，她明明被打的手心都是血，卻還是忍著眼淚和我說要堂堂正正的做人。

 

姐姐的善心吸引了很多人，也吸引了東宮的那位。

 

姐姐在太子流落民間時收留了他，可是身份有別，就算姐姐做的再多，他也始終不能給姐姐一個名份。

 

很多人都說太子深情，以至於回宮後都對姐姐戀戀不忘，後來甚至更是找了一個像姐姐的貴族女。

 

可我覺得可笑，分明是他自作多情，我的姐姐從始至終都隻是把他當做路人，是他自己養傷期間S皮賴臉的跟著姐姐。

 

可憐我的姐姐到S都不知道，她救下的那個人身份高貴，高貴到甚至給她招來S身之禍。

 

縣令在親手把我推下河之前，他面容猙獰的看著我。

 

“你要好好感謝你的姐姐，不然當初被送過去了，可能就是你了。”

 

“太子妃當初知道自己隻是被當作念想後，可是瘋了一樣在找你姐姐，本來都快放棄了，沒想到你因為打架鬥毆被抓進了衙門。”

 

“你姐姐的S要怪就怪你自己，誰讓你不爭氣，本來我也隻是想隨便娶了你應付了太子妃算了，沒想到你姐姐覺得你年紀太小舍不得你，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他的話一字一句像針一樣扎進我的心裡，痛的我呼吸不暢，不自覺將身體蜷成一團。

 

我想起了姐姐出嫁前溫柔的牽起我的手，她說，“芝芝，我出嫁後，我讓他給你贖身，我帶你去京城看看，我們芝芝長這麼大了，還沒出過京城吧，到時候再給你找一個如意郎君。”

 

阿姐寧願犧牲自己的幸福，隻為我謀一個光明的出路。

 

護城河的水淹過了頭頂，冷的人發抖。

 

我痛苦地睜開眼，好像看到阿姐溫柔的笑著朝我搖手。

 

第4章

 

“你一個女人怎麼混進來的？”

 

我從軍隊裡被校尉拉出來了，入軍半年，才終於被人發現了女兒身。

 

我被叫去軍帳中，跪在地上一語不發。

 

將軍威嚴的目光上下掃視著我，我不動聲色將注意力全部在正前方坐著的男人。

 

他是太子。

 

從河中S裡逃生後，我又多方打聽，才得知了太子為了獲取民心也要御駕親徵，我不得已S了一個逃兵頂上了他的位置。

 

太子原本想杖責我，對上我的臉那刻，他又立刻怔住了。

 

“靜兒？”他不確定道出太子妃的名諱。

 

我報上了姐姐的名字，“草民李氏，見過殿下。”

 

“你是佳星？”

 

果不其然，他幾步走到我面前，像是如獲珍寶一般，上下掃視著我。

 

“真的是你？”他又驚又喜，一把抱住了我，“這段日子你去哪裡了？我一直都在找你。”

 

他虛偽的樣子惡心到我了，我幾次抬手想掐他的脖子。

 

他會不知道嗎？

 

我的姐姐就是S在他的手上。

 

因為我姐姐的恩情，這次他們就放過了我，但我還是被留在軍營裡，不為別的，隻因為我S敵最猛，手段也最殘忍。

 

我一直跟著太子身後，後面有一次他差點被箭刺中，是我擋在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