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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1


 


裴熙華說我是封建社會搓磨下的殘灰渣。


 


比不上他愛的留洋小姐一絲一毫。


 


我捂著發疼的胃,苦笑出了淚,無所謂了,反正我要S了。


 


半年後,滿身瘡痍的他回到華國,他趴在我的墳頭哭得肝腸寸斷,嘴裡說的卻是。


 


“不能後悔,我不能後悔啊!”


 


1.


 


不知道為什麼,自新年之後,裴熙華總是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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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經受動亂與瘡痍的家,還有遭受飢餓與貧困的人們。


 


隻當他是真的在忙,在忙著他的科研事業,為國家獻上一份自己的力。


 


可誰知,一次次回信於我說忙的人,卻出現在了港市最繁華的夜總會裡。


 


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之中,黑發的他顯得格外刺眼。


 


平時含蓄內斂的他輕輕吻上了旁邊女郎的臉。


 


我這才知道陪我度過動蕩與戰亂的丈夫移情別戀了。


 


他愛上了精致優雅的小姐。


 


裴熙華出身世家,他像天上的明星,閃亮優秀。


 


他總是有各種各樣新奇獨立的思想,不管是什麼,隻有他想做,從來沒有做不到的。


 


華蘇交好,他去學俄語。


 


華國百廢待興,需要科研強大的武器作為守護,他就轉身又去搞了科研。


 


他換了一樣又一樣,每一樣他都做得很好。


 


但在情愛上,他從來都是個含蓄內斂且不懂風情的白痴。


 


我們第一次捅破窗戶紙時,我偷偷親了他。


 


他像個榆木疙瘩,手足無措。


 


在公眾場合輕吻,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我們在一起時,他連主動牽手都沒有。


 


我看著他望向別人親密的眼神,內心一股陣痛。


 


他的熱烈和原來隻會給別人。


 


身旁的外國合作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許小姐,怎麼了?”


 


我斂下眼中酸澀,情與愛不過是人生中最小的一部分。


 


祖國百廢待興,正是需要出錢出力的時候,我應當把廠子的事盡快處理好。


 


越南合作商定的位置剛好在裴熙華的旁邊,我背對他而坐,似是不想讓他發現我的出現。


 


可笑的是,我能一眼認出他,他卻根本沒有注意到我。


 


2.


 


我對著合作商笑了笑:“我很欽佩您在您的國家建起了一所主要招收女工的廠子,國內女子就業機會稀少,資金充足後,紡織廠同樣會招收女工。”


 


合作商伸出手與我回握,籤訂協議後,我望著身後寬闊的背影,鬼使神差的沒有離開。


 


臺上的佳人咿呀咿呀地唱著負心漢的歌。


 


聽到小三悽慘的結局,裴熙華身旁佳人一笑,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嘲諷。


 


“裴先生,你們也太保守了,你的愛情很不自由。說得好聽叫克制,說得不好聽叫懦弱自卑。”


 


她親密地摟住裴熙華的脖子。


 


“裴先生,你也該和你的妻子離婚了吧?我實在是沒有安全感。”


 


周圍人歡呼著調侃他們,我才知道原來裴熙華身旁的女人叫Lily。


 


很洋氣的名字,像純潔美麗的百合花。


 


我看著她,心裡有些羨慕,她是那樣自信張揚,和從青樓走出的我是多麼鮮明的對比。


 


裴熙華撫摸著她的金發,溫柔笑了笑:“莉莉,你怕什麼?離婚是遲早的事。她怎麼比得上你?”


 


圍坐的外國人湊著熱鬧。


 


“是啊!莉莉,裴先生隻要不是眼瞎,肯定會選你的。”


 


另一個與莉莉有些相像的男人沉了沉聲:“你最好盡快做好,別讓我妹妹受了委屈。”


 


裴熙華嘲諷一笑:“沒什麼可擔心的,她不過一個灶下婦,美玉和塵土,我總歸是分得清的。”


 


端起杯子的手愣在半空中,我從未想過這樣刺痛我的話會從他的嘴中說出。


 


心口的痛,還有腹中的絞痛一起發作了起來,疼得讓人想掉眼淚。


 


我顫抖著從包中掏出藥來,激烈的疼痛卻讓我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玻璃杯,也弄灑了藥瓶中的藥丸。


 


3.


 


清脆的響聲吸引了一行人的注意,裴熙華才終於回過頭來注意到了自己背後的人。


 


莉莉關切地為我拾起落在地上的藥。


 


裴熙華些許震驚地望著我,喊了聲我的名字:“繁歌。”


 


我苦澀一笑,盼了許久的見面如今卻顯得如此可笑。


 


拿著藥的莉莉臉色一變,把藥重重放在了我的面前,她回過頭對著裴熙華說了句:“裴先生,我踩到玻璃了,腳有些疼。”


 


渾身冒著虛汗,被莉莉擰上的藥瓶怎麼也擰不開。


 


裴熙華寬闊的臂膀伸在我的面前,卻被莉莉攔下。


 


“裴先生,我受傷了。”


 


莉莉緊實的皮靴映入眼簾。


 


我握著藥瓶苦笑著抬了抬頭,目光與裴熙華在空中交視。


 


他躲過我的目光,抱起莉莉離開了。


 


不知道是身體的疼還是心裡的疼,疼得讓人渾身發軟,眼淚直流。


 


昏迷前,我看著裴熙華離開的背影,怎麼也不肯相信他真的變心了。


 


我和裴熙華相識於戰亂的年代,他是世家公子,我卻是楚館裡的娼女。


 


不似尋常人來到楚館時的尋歡作樂,他在楚館開口的第一句是:有誰想讀書。


 


我與幾個姐妹怯生生舉起了手,他笑了笑,和楚館裡的老鸨買下了我們。


 


他像是有錢沒處花一樣往我們身上撒錢,還把我們送出了國。


 


直到他把所有的資產捐給了國家,連帶自己也上了戰場。


 


他再也沒有更多的錢供養我們了,幾個和我同行的姐妹和他沒了聯系,在國外謀了好出路再也沒回過國。


 


國外紙醉金迷,可我總覺得他需要我,祖國更需要我。


 


4.


 


我帶著從蘇國學來的知識回國了。


 


下飛機時,我在機場遇見了接我的他。


 


他渾身是傷,坐在輪椅上,臉上還是以前那樣開朗溫柔地笑,隻是眼神裡多了幾分深沉。


 


聽人說,他的心髒卡了好幾塊彈片取不出來了,上面的人把他從戰場上勸了回來搞研究。


 


第一次見面是在楚館,而那天,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他問我:“讀書是為什麼呢?她們可都是明智地留在了國外。”


 


我愣了愣,給出了一個我想了很久的答案:“為國。”


 


寬闊的機場,一陣風吹來,19歲的少年笑了。


 


笑得那樣開朗,連眼中的陰霾都驅散了幾分。


 


我就那樣跟在了他的身邊,跟著他跑前跑後,想要做出點東西,讓這個受了傷的社會變得好一點,再好一點。


 


裴熙華是我的光,我這樣告訴他時,他卻搖了搖頭:“祖國才是。”


 


我望著溫文儒雅的他,點了點頭,心裡想著你是,祖國也是。


 


從相伴相知到走到一起,領證那天,所有人對我的態度都是嘲諷。


 


“一個娼女,真是高攀。”


 


“連裴先生的心都能勾走,真是有手段。”


 


……


 


5.


 


我攥著他的手,慌張的不敢看他一眼。


 


他不該因為我遭受非議。


 


那天是裴熙華第一次發火,每一個謾罵我的人都接收到了他的怒氣。


 


他捧起我低著的頭:“繁歌,你很優秀,我不會因為國的滿目瘡痍而拋棄他,也不會因為你的過往嫌棄你。”


 


絢爛的光照在他的臉上,我把他當作光,把他的信仰看作自己的信仰。


 


隻是絢爛的光終將被烏雲遮蓋,漸漸消逝了。


 


醒來時,裴熙華和莉莉正守在我的床邊。


 


莉莉的腳完好無損,根本沒有什麼傷痕。


 


莉莉毫不掩飾她的情緒,直白地向我吐露厭惡:


 


“你就是裴先生的妻子?怎麼身體那麼差,怕不是在楚館被搞壞了身子。”


 


我沒有理她,隻是靜靜看著裴熙華,他沒有像以往那樣護著我,悲傷地皺著眉頭。


 


莉莉有些惱了,晃著他的手:“裴先生,你說是不是?”


 


裴熙華愣了片刻,點了點頭。


 


看到他的反應我苦笑一聲,他不知道我快要S了,胃癌晚期,撐S再活一周。


 


莉莉還有裴熙華跟著我一起去了內地,莉莉毫不客氣地搬進了我與裴熙華的家,她扔了我的東西,放進了自己的物品。


 


而裴熙華隻是看著,不阻撓也不生氣,我有些惱了,踹翻莉莉的行李,想讓她滾出去。


 


那天,莉莉氣惱地扇了我一巴掌。


 


“我和裴熙華還沒有離婚,你不該那麼放肆!”


 


她嘲諷地再度朝我出手,我欲還擊時卻被裴熙華緊緊抓住了手腕。


 


我苦笑著望向裴熙華:


 


“裴熙華,在我們離婚之前,你不該讓她住進來。”


 


他嘲諷地笑了笑:“你忘了嗎?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6.


 


裴熙華冷漠地甩開我的手,搬著莉莉的行李箱進了屋。


 


我吐血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翻譯蘇國的書籍資料時,我又拾起了寫日記的習慣。


 


看著親密的兩個人,突然起了放手的心思。


 


其實他說得對,我如今的一切確實都來源於他。


 


人都是會變的,就像溫潤如墨的他變了心,當初唯他為中心的我如今卻更在意祖國會怎麼樣。


 


我把紡織廠的事交代了下去,前些年要留在國外的姐妹們竟都改了主意,如今全都回來了。


 


其中一個來了我的廠裡幫忙,我託她幫忙照顧好廠裡的事,招人時,多多考慮女工。


 


她哭著抱住了我:“真的治不好了嗎?要不告訴裴熙華吧!”


 


我笑著給她抹了抹眼淚,搖了搖頭。算了吧,不必讓他自擾。


 


那些姐妹們總說我越來越像裴熙華了,那樣溫柔、開朗,可惜的是裴熙華卻變了。


 


還有最後四天,我和裴熙華離婚了。


 


他和莉莉卻還是沒有搬走,我催著他搬,他卻說要等幾天。


 


我笑了,再等幾天,我怕是要S了,我不想S在莉莉面前,更不想S在他面前。


 


所以,我決定搬走了。


 


我開始收拾東西了,倒數第三天的時候,屋子裡和我有關的東西要麼被賣了、要麼被捐了。


 


裴熙華和莉莉回來時,我正在燒裴熙華這些年寫與我的書信,我到底還是舍不得他,等我到了下面或許還能看一看這些信件,念一念舊人。


 


裴熙華看到後,著急地抓住我的手,卻還是在莉莉的目光中放開了。


 


“隨意。”


 


他這樣說了一句,他的情緒被遮蓋在深沉的眸子裡,可我卻還是感覺到了一絲悲傷。


 


我沒有去問他有什麼苦衷,隻是希望我S後他能過得舒心快樂。


 


咳血越來越厲害了,日記本上,不小心濺上了我的血。


 


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塊玉被落在了舊屋,那是我的好友小魚贈予我的,她一步一叩首求得兩塊開光玉。


 


自己留了一塊,另一塊則送給了我。


 


可惜我的那位好友上了戰場,已經不在了。


 


我隻好回去拿,可我到了那裡,卻看到那塊玉掛在了莉莉脖子上。


 


第2章 2


 


7.


 


我讓她還我,她卻始終不願。


 


裴熙華說:“不過是一塊玉,不要和莉莉爭。”


 


發現他移情時,我沒有鬧,離婚時,我也沒有鬧。


 


可現在我有些受不了了,明明他知道的,那是小魚留下的僅有的東西了。


 


莉莉在裴熙華的身後得意地看著我:


 


“娼女出身,果然小家子氣。”


 


我撲上去搶,卻被裴熙華擋住,他拖開我,斥責我不要胡鬧。


 


崩潰之中我扇了他一巴掌: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僵在原地,莉莉疼惜地撫摸他的臉,惡狠狠地把玉摔在地上。


 


我撲倒在玉的面前,捧起斷成幾塊的玉,卻怎麼也接不回去,就像被爆炸傷到四分五裂的小魚一樣。


 


小魚不在了,玉也碎了,我想我這次真的活不成了。


 


莉莉一腳踢開我手裡的玉。


 


“一塊破玉,你發什麼瘋?哼,要不是我哥後天才能接我們去國外,你以為我們想在這裡待?”


 


我慌忙去找,終於找齊了碎片。


 


聽到他們要離開華國的消息,我愣在了原地。


 


我抬頭看向裴熙華,崩潰地質問他:


 


“你要跟他們出國?你不是說不會拋棄國家嗎?為什麼不要了我,也不要了國家了?”


 


裴熙華笑了:“你一個人可皆夫的娼女,就那麼舍不得我?我不要你,因為嫌你髒。我散盡家財已經做得夠多了,繁歌,我熬不住了,太苦了。我們努力了那麼久,可這裡不還是一樣的瘡痍滿目嗎?”


 


8.


 


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明明他以前不是這樣說的,我不明白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


 


他能拋棄我,可為什麼要拋棄生他養他的土地。


 


莉莉摟著裴熙華的腰嘲諷我:


 


“外面能給裴先生更好的科研環境,這裡能給他什麼?一顆核武器都造不出來的國家,能給你們什麼?連保護這裡的人民都做不到!”


 


我壓住嘴裡的腥甜,拉住裴熙華的衣袖:“熙華,你要出國?”


 


他露出了一個笑,那笑與我第二次見他時,別無二致,可早已物是人非。


 


莉莉把我趕了出去。


 


夏日的暴雨如期而來,淚混合血水和雨水流下。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他要走。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在了醫院,我果斷扯掉輸液管。


 


醫生說我要S了,他沒說還有多久,我想應該就在這兩天了吧。


 


可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名下能捐的資產都被我捐了出去,翻譯的書籍也整理出來交給了出版社,這是我最後留給國家不多的東西了。


 


我能感覺到,我隻有一天不到的時間了,這天剛好是裴熙華和莉莉離開的時間。


 


我跟著他們去了機場,摸了摸口袋裡的東西,笑了笑,我還要再給研究所再留一點東西。


 


裴熙華看到我時,有些驚訝,旁邊的玻璃倒映出我慘白的臉。


 


難怪他這樣驚訝,一個活生生的人兩天時間裡變得這樣慘白可怖確實讓人吃驚。


 


我對著他笑了笑,他僵硬地對我勾起一個悲傷的嘴角。


 


手裡的東西現出,莉莉尖叫著躲在裴熙華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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