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量師父上房頂尋我，見我還盯著她閨房的方向。

 

坐在我身邊，和我說：「放心吧，跑不了。」

 

他說：「老將軍去見了皇上。」

 

「他答應了皇上，把秦好留下來。」

「秦好？」

 

我隱約覺得不妙。

 

怎麼留？

 

淮量師父看向皇宮方向：「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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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淮量師父說：「老將軍要帶你回西北，不留下點人質，皇上怎麼放心？S神與新S神一聯手，九國膽寒，他也肝顫。」

 

怕什麼？都是忠良！

 

淮量師父說：「你以為你母親為何守在央城？」

 

「她不想回西北？」

 

「你以為為何霍尚書能給你求來賜婚？」

 

「整個霍家都給咱們西北軍當了人質。」

 

「霍希知道嗎？」

 

「知道。」

 

「對霍希好點吧，她這是遠嫁！」

 

「好。」

 

我的心被霍希撐滿。

 

37

 

來西北一年半後，大哥二哥來投奔我們。

 

霍希懷孕了，在府中安胎。

 

我帶著他們到小酒館吃飯。

 

大哥問我：「飛鴻，你現在是將軍了，給我們也安排個官當當？」

 

二哥說：「你都不知道村裡怎麼說，我兄弟當大官了，我和大哥肯定能借上光。」

 

我端起酒杯喝光，壯了膽子。

 

拒絕家人都得提前壯膽。

 

我大聲問：「想好了，真要來？」

 

他們點頭。

 

我說：「去年一年軍官折損率百分之六十，士兵百分之五十。你們確定？」

 

大哥的臉白了：「不能吧，當官還能S？不都是當兵的往前衝嗎？」

 

我逐個數手指：「其一，這裡是西北，九國環繞，兇險異常；其二，駐扎在這裡的是西北軍，將士上下一心，戰時，衝在最前面的都是將；其三……」

 

二哥的臉也白了：「那沒有不用打仗的官嗎？」

 

他說：「比如……」

 

他環顧了下酒館：「管伙食的。」

 

我冷了臉：「西北全民皆兵，你說的官是傷殘的將士在做，凡是身體沒有殘缺的，都得上戰場。」

 

「隨時做好受傷或S的準備。」

 

話題太過沉重。

 

大哥二哥不再往下接。

 

幾杯下肚，大哥舌頭有點大，話就沒邊。

 

他問我：「三兒，你倒是說說，貴女有什麼不一樣？」

 

「阿爺為何一定要你娶貴女？」

 

二哥接上：「我們可沒少聽貴少爺們說，貴女放不開，在床上就是一條S魚，不納妾室，日子沒法過。」

 

大哥：「不僅如此，貴女孝順婆母上，不如咱鄉下妹子做得到位。」

 

二哥：「表面大度，其實最善妒，打S妾室和庶子庶女都是貴女幹的。」

 

「……」

 

大哥醉了：「三兒，你倒說說，阿奶為啥一定要讓你娶貴女？」

 

二哥也醉了：「是啊，三兒，你娶貴女時日也不短了，你說說，貴女好在哪裡？」

 

好在哪裡？

 

心中滿滿的甜。

 

卻不能與人說。

 

這些，隻屬於我和霍希。

 

至於娶貴女？

 

阿奶從未這樣要求。

 

她要求的是娶到隔壁的女兒，霍家的女兒。

 

從不是什麼貴女。

 

而我願意聽阿爺的，也不是要娶什麼貴女。

 

我要娶的，從來隻是霍希。

 

隻是霍希。

 

番外一

 

霍大人把兒女召集在一起。

 

每個孩子臉上都閃現著興奮。

 

皇上要獎賞霍家了。

 

每個人都有份。

 

霍大人掃了一眼他們，開口：「皇上找我了，他要封我為安國公，三代襲爵，長子為世子，長女為郡主，次女、次子賜婚皇親國戚，另賞金銀若幹。」

 

四個孩子臉上俱是喜色。

 

爹爹在尚書位置上好久了。

 

一朝成為國公。

 

所有人的地位都提升了一大截。

 

霍光站起來：「恭喜爹爹。」

 

霍亮也站起來：「賀喜爹爹。」

 

霍大人揮了揮手，他看向霍希：「皇上有意把希兒賜婚給太子。」

 

霍希驚愕。

 

霍望急了：「那姐姐與石飛鴻怎麼辦？」

 

霍光也皺起眉頭：「爹，石飛鴻今非昔比，他戀慕妹妹多年，若妹妹嫁與他人，以他現在的實力……」

 

霍大人點頭：「我也是如此顧慮。」

 

霍亮問道：「太子怎麼說？他若心悅妹妹……」

 

就沒辦法了。

 

霍大人表情沉重：「目前九國威脅很大，他們遲早還會聯合，大央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還要依靠西北軍。」

 

「還好西北軍現在有S神，還有新S神，嚇都嚇S他們。」想起九國，霍望心有餘悸，她看了八天，差點活活氣S嚇S。

 

霍光糾正：「不是兩個，是三個，還有秦好。」

 

霍大人沉聲：「是三個。太子正是為此擔憂，西北軍如今聲望如天，還有三個如此重量級的人物。」

 

霍希領會了她爹的言下之意，忍不住辯駁道：「太子疑心太重，西北軍從未有過反心，即使當年受到陷害，累及全家，老將軍也未想過反抗。」

 

霍大人看了她一眼：「太子擔心的不是秦老將軍，而是飛鴻，他是個變數。」

 

四人不言，這是事實。

 

石飛鴻若去了西北軍，確實是個變數。

 

霍大人說：「太子打算娶秦好，把一個留在身邊。」

 

他又看了一眼霍希說：「他還打算把霍希賜給飛鴻，飛鴻這些年變化很多，唯一不變的就是娶霍希的心，把霍希放在飛鴻身邊牽著他，太子放心。」

 

「啊？」

 

霍望驚喜道：「姐，你如願了。」

 

霍希紅了臉。

 

霍大人說：「若這樣，霍家就太強了。」

 

他說：「爹打算送太子一個人情，用國公之位主動向皇上換你姐與飛鴻賜婚，這樣可保咱們霍家百年平安，就是你們……」

 

霍光帶頭，四個孩子齊聲道：「一切聽爹爹安排。」

 

他們雖未入官場，但官場沉浮，各家起落，他們見過太多。

 

國公之位雖高，但長久治久安更好。

 

徵得孩子們同意後，霍大人讓他們離開，隻留下霍希。

 

他說：「希兒，將你嫁與石飛鴻，既考慮了你對他的情誼，也更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與飛鴻成婚後，萬不可因他執念於你，你就停滯不前。」

 

「對待飛鴻，萬不能松懈，務必讓他持續執念於你，心悅於你。」

 

「女兒明白。」

 

番外二

 

霍夫人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大女兒。

 

就要遠嫁西北。

 

雖然女兒早就喜歡那小子，還是心疼。

 

西北的環境比不得央城。

 

女兒還不能不嫁，這是天家的意思。

 

得罪太子，就是得罪未來天子。

 

比得罪皇上還要嚴重。

 

她懂。她輕撫著女兒的頭說：「希兒，我知道你喜歡那小子。」

 

「可與他成親後，不能感情用事，要對這樁婚姻有個清醒的認識。」

 

霍希撒嬌：「娘，爹已囑咐過我了，我知道。」

 

霍希現在滿心都是女孩心思。

 

霍夫人搖頭：「希兒，你不知道，聽娘給你說。」

 

娘的語氣太過嚴肅，霍希靜下心來，認真地聽。

 

「飛鴻在他爹娘身邊長大到八歲，耳濡目染，他爹娘的相處方式早就進了他的心。」

 

「他娘伺候他爹，他爹滿意，無形中他會認可這樣的方式，你要在尊重他的基礎上，適當地也給他在上的感覺。」

 

「他娘雖未管過他，卻未N待他，他對他娘有很深的感情，對他娘，無論他說什麼，你都不要評價。偶爾要主動給他娘一些照顧，金銀即可，不能更多，讓飛鴻覺得你尊重他娘，但別讓他和他娘覺得你好接近，借此黏上。若那樣，不是孝，隻會把你拖入困境，讓飛鴻陷入兩難。」

 

「飛鴻從白丁起身，他娘又不被他阿爺認可，他會對出身比較敏感，切記不能在他面前流露出優越感。」

 

「希兒，你知書達理，溫和良善，具足貴女的一切特質，這些特質有助於坐穩當家主母的位置，可卻不足以攏住夫君的身心。」

 

「夫妻之間，有愛重，有憐惜，有維護，但也要有些情趣。」

 

霍夫人拿出一本「小人書」：「飛鴻正值欲年，對這事會很迷戀，你要和他好好探究，讓他體驗好，他心在你這，這事上又迷戀你，這輩子，他都不會再去想其他女人。」

 

霍希翻起「小人書」，紅透了臉。

 

番外三

 

成婚前幾天，霍望找霍希：「姐姐，記住，你要向石飛鴻提要求，提得越多他越離不開你，但不能連續地提。」

 

霍希笑著點頭，這個妹妹一向愛她。

 

霍望愛看話本子，男女之事上，她懂得很多。

 

她相信霍望。

 

霍光霍亮也找了她，霍光說：「妹妹，石飛鴻若欺負你，不必忍著，給哥傳信，哥接你回來。安穩他心固然重要，但你的幸福更重要。」

 

霍亮表態：「我和哥，一定管好霍家人，不給你添亂。」

 

霍希笑了，眼角湿潤。

 

番外四

 

大婚之夜，清洗後，我爬上了床。

 

霍希看著我，往床裡退，眼睛瞪得渾圓：「你腿這麼長的嗎？」

 

我一把拉過她，把她抱到我腿上，把頭埋在她的頸窩：「霍希，昨晚學的怎樣？」

 

她推開了我，顫著聲音說：「石飛鴻，今晚可不可以先不圓房？」

 

「為何？」

 

我衣服都脫完了。

 

她垂下頭，臉紅了：「我害怕。」

 

我把她的頭抬起來，滿目羞澀，躲閃著目光，不敢看我。

 

我抱起她，把她調了個位置，背對著我。

 

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在她耳邊柔聲說：「別害怕，有我呢。」

 

雖未曾實戰，但我看過太多猴子野戰。

 

也可謂經驗豐富。

 

我的聲音很有蠱惑性，她點了點頭。

 

新婚夜！

 

分外心滿意足的一夜！

 

天亮前，我從霍希身上下來。

 

她掐著我的胳膊說：「石飛鴻，你好無恥啊。」

 

我一怔。

 

她卻嘴角上揚，嘟囔了一句：「不過，我喜歡。」

 

話落，就昏睡了過去。

 

我從後面輕輕抱住她，慢慢閉上眼睛：「我也喜歡。」

 

娶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媳婦兒是什麼體驗？

 

我一看見她，就有欲望。

 

而我怎樣，霍希都滿足我。

 

為了讓我盡興，她隨我習武。

 

我心疼她，並不會由著性子放縱。

 

她看出我的克制，試著問我要不要納幾個妾？

 

我沒有回答她。

 

而是連續帶她爬了十次青山。

 

青山地處西北，不比峨眉山低多少。

 

爬完第十次，她明白了我的態度。

 

顫著腿說：「不納了，不納了。」

 

可我依舊帶著她爬, 隻要戰時不緊, 就帶她去。

 

她起初叫苦不迭。

 

慢慢地，隨著身子骨強壯起來。

 

不抱怨了。

 

婚後第七年, 哄孩子睡著後。

 

霍希會主動找我。

 

每每在睡夢中, 被她推醒：「飛鴻，飛鴻……」

 

聲音一高一低，我便知道她想了。

 

可我實在是困，便以夢話回答她：「明日還要去巡視蛞蝓邊境。」

 

她疑惑：「一個蛞蝓邊境而已！飛鴻，你是不是太久沒爬青山了？」

 

我趕緊把呼嚕打響。

 

她痴痴地笑。

 

然後, 在我身後抱住我, 把腿騎跨在我腿上，睡去。

 

番外五

 

兒子石延馭鷹的時候, 霍希看傻了眼。

 

「他才十歲，怎麼看起來, 比你還厲害？」

 

我滿臉驕傲：「西北軍將領, 自是得一輩輩傳承下去。」

 

霍希更驚：「咱家包了？」

 

淮量師父正好過來, 他哈哈大笑：「是能者得, 誰讓你家小子, 是這一輩中, 最出色的呢。」

 

秦好回西北探親，一下子看中我兒子, 她對霍希說：「嫂子，定親，定親, 我家有兩個公主，你相中哪個，咱們定下來。」

 

霍希禮貌回絕：「皇後娘娘, 小兒高攀不上。」

 

她可舍不得讓唯一的兒子, 回央城做驸馬。

 

秦好向淮量師父求助：「師父, 你看嫂子。」

 

淮量師父不幫忙：「你哥就生了這一個, 這可是咱們西北軍的指望，你真舍得讓他跟你回央城，給你閨女摘花，買花生酥, 描眉插釵，折腰行禮叫公主殿下？」

 

秦好的臉垮了下來。

 

她舍不得。

 

淮量師父安慰：「別在這呆久了，趕緊回去和皇上生孩子去, 這麼多年就生了兩閨女, 還不讓人選秀納妃。」

 

「是皇上自己不納。」

 

「他敢嗎？」

 

秦好恍然：「好像是不敢。」

 

「人家累S累活，你讓他把皇位傳給誰？」

 

「成燃？」秦好想了想。

 

「算了吧, 還是讓他守著南疆吧, 守得挺好，就別動了。」

 

她嘆了口氣：「我還是回去生吧。」

 

秦好走遠，我看向淮量師父：「她已懷上了。」

 

淮量師父點頭：「男胎，未來會一統十國。」

 

我驚住, 十國？包括蛞蝓？

 

這幾年，我可是恨S蛞蝓了，每次家裡有事，它都會趕巧出來鬧一通。

 

霍希更是恨蛞蝓恨得牙痒痒。

 

能滅蛞蝓的正躺在秦好肚子裡。

 

一向穩重的霍希, 急得跺腳：「還不趕緊派飛翼兵護送她回央城？」

 

飛翼兵是專門保護S神的。

 

由淮量師父掌管。

 

他點頭同意。

 

央城正哄女兒入睡的皇上，忽地感受到了S氣。

 

大S神，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