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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富二代男友是個傻白甜,他為了驗證我的真心:「我卡裡隻有五百萬,你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我撫摸著他三萬塊錢的襯衫領子,深情款款地和他對視。
面不紅來心不跳地道:「Honey,全世界都可以懷疑我,可我到底是不是那種物質的女人,你還不知道嗎!人家可是一朵痴情白玫瑰啊!」
我佯怒,內心卻閃過一絲心虛。
01.
我杜安安活了二十多年,碰瓷過的富二代、總裁不計其數,見過的眼神也不計其數。
薄涼的、三分譏笑的、漫不經心的……
像陸景行這樣的,還是頭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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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個月前,陸景行抱著一隻藍金漸層貓來到我的寵物店。
和他對視的第一眼,我知道他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這氣質不隻很有錢,關鍵看著也太好騙了!
經受不住誘惑的我,朝天真懵懂的陸景行伸出了魔爪。
我露出標準的八顆牙:「先生,既然要寄養呢,那還是加個微信,方便這邊和您聯系吧。」
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這個被我訓練了無數次的笑容,是該S的甜美。
我堵在了寵物店的工作微信號碼牌子前面,打開了我的私人微信,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果然沒有起疑,直接掃碼加了我。
我倚在櫃臺前,控制住想要拋媚眼的衝動,找出一根黑色中性筆,半開玩笑地眨眨眼:「先生,登記一下資料吧,不知道是李先生、王先生,還是黃先生……」
陸景行打斷了我,遞給我一張名片:「我姓陸。」
我低頭一看,笑意直達眼底,拉長了語調:「哦~原來是陸先生呀。」
又要了居住地址,當我問到年齡、是否單身的時候,陸景行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這和寄養寵物有什麼關系?」
「關系大大的呢,經研究顯示,主人的年齡和貓的性格有緊密的關聯,這也是為了我們更好地了解小貓呢~」
聽著又扯淡,又好像有幾分道理。
陸景行不再糾結:「26。」
哇,男大三,抱金磚~
我竊喜:「那您是否……」
單身呢?
還沒問出來,陸景行有點蒙地看著我:「這又和元寶有什麼關系?」
元寶,就是陸景行的貓。
我稍有點詞窮,又接著面不改色道:「單身男性養的貓會更有攻擊性一點哦~」
陸景行連連搖頭:「不不不,你說錯了,我單身,但是元寶很乖順。」
我笑得更開心了:「哦~那真是可愛呢。」
一語雙關,可陸景行沒有察覺。
興致勃勃覺得找到了知音,可能是養貓人的通病:「對,就是很可愛吧?你都不知道它有多黏人……」
……
陸景行和我聊了一下午,才戀戀不舍地放下貓,離開了寵物店。
就在他出差的這半個月,我是日日打卡。
將和元寶拍的茶藝照經常發到朋友圈。
照片裡抱著貓的女孩恬靜清麗,誰看誰不迷糊。
陸景行的每個點贊,我都沾沾自得。
直到我爸給我發了微信:「把你朋友圈裡伸臭腳丫子那張照片給我刪了去!」
我默默設置了僅陸景行可見。
02.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在一起了。
陸景行的所有朋友,卻都不看好我們。
能理解,階級差別較大嘛。
隻要陸景行喜歡我就成。
不過最近,我卻發現陸景行開始別扭了。
他把蘭博基尼換成了寶馬,三十萬一件的襯衫換成了三萬塊一件的。
我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就在剛才他又說起來:「唉,最近元寶開始暴躁,可是我一天隻能給它吃得起三個罐罐……」
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對,貓嘛,都是嫌貧愛富的。」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咬了咬牙,我這富二代男友像是下定決心要驗證我的真心:「我卡裡隻有五百萬,安安,你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我:……
好歹你說得誇張一點啊。
我心裡嘆了口氣,撫摸著他三萬塊錢的襯衫領子,深情款款地和他對視:
「Honey,全世界都可以懷疑我,可我到底是不是那種物質的女人,你還不知道嗎!我可是人送外號——痴情白玫瑰的!」
我佯怒,內心閃過一絲心虛。
我話音剛落。
陸景行也熱淚盈眶:「我就知道,他們還非要說你圖我錢,都是騙我的!安安你根本不是那種女人!」
對,你說的都對。
我一邊順手薅下了他的玉珠串,套到了自己手腕上,一邊情意綿綿地訴說我對他的愛:「你居然不信任我,就算你沒錢又怎樣啊,漫漫苦日子裡,隻要有你就是甜的啊!」
陸景行笑得純甜。
狹長的桃花眼裡,是清澈的愚蠢。
冤家路窄,前腳才哄好陸景行,後腳我們就遇到了白文怡。
白文怡是陸景行的朋友,典型的漢子婊。
聽陸景行說,他媽媽有意和白家聯姻,但是他一直當白文怡是妹妹,這才拒絕了。
我聽了,心裡暗暗直笑。
漢子婊的確能和男人多些接觸的機會,卻也在男人的心裡漸漸不等同於女人。
因小失大,本末倒置。
白文怡沒想到在商業街看到我們,對我勉強笑了笑,然後一把將陸景行拉到一邊。
他們聲音壓低了,可我時常照顧寵物,對聲音格外敏感。
於是我聽到:
「我不是說了,這個女人鐵定是看上了你的錢,讓你裝窮嗎?」
「我已經裝了啊,我把車換成了一百萬的,衣服也換成便宜的了,我連存款都說隻有五百萬,人再窮還能窮到什麼地步?」
「……」
「我都這樣了,安安還是不離開我,說明她確實看中了我這個人,你要是再挑撥離間,我可真生氣了!」
「……」
我聞言忍不住勾唇,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
原來是白文怡這個小雜碎!
居然敢在我面前嚼舌根,真是活膩歪了!
怪不得陸景行這些天一反常態,甚至有些狗狗祟祟的。
想到這裡,我掛起一抹笑,不打算給他們聊下去的機會了。
03.
看我走了過來,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白文怡有心還想說什麼,卻隻能咽回去。
陸景行一雙桃花眼瞬間就笑彎了。
看著比元寶還乖。
「安安。」
「你們在說什麼呀?」
我眨了眨眼,故意問道。
陸景行一臉為難,這話當然不能直接說。
白文怡怕被陸景行賣了,趕緊搶先道:「就是我們兄弟之間點事兒,沒什麼的。」
我心裡冷笑,想拉近你們關系?
面上立刻演出一副受傷的樣子,看著陸景行:「原來你對我還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事兒呀。」
陸景行慌了,怒瞪了一眼白文怡,正要開口解釋,卻又被我用手捂住了嘴。
我深情款款道:「好啦,不用說,一切讓你為難的事情,我都不願意去做,我尊重你~在我這裡,你永遠可以有自己的空間,永遠都可以做你自己。」
委屈求全的是我,大方體貼的還是我。
白文怡臉都發青了。
合著就她讓陸景行為難了唄。
她不尊重陸景行唄。
陸景行感動得無以復加,桃花眼波光潋滟,這麼懂事的女朋友,他從哪裡找?
相比起來,白文怡實在有些讓他惱怒。
安安這麼善解人意又單純的女孩子,怎麼可能貪圖他那點兒破錢!
連他都對錢沒有興趣。
我滿意地看著陸景行的表情變幻,纏上了他的胳膊:「不是說聖誕節給我買草莓塔嗎?還不趕緊走?」
再多看白文怡一眼,我怕都忍不住翻她白眼。
「呀,是最近網上很紅的那個草莓塔嗎?我也想吃很久了!」
「我能跟你們一起嗎?會不會打擾到你們啊?」
呵呵,我錯估了某人的不識眼色。
「當然會!我跟安安約會,你跟著幹什麼?」
我正要拒絕,沒想到陸景行先不留情面了。
「你小子至於嗎?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兄弟?以前我也沒少請你吃東西吧?」
白文怡笑著捶了他一下胸口,明明臉色很不好看,還裝成一副兩人是因為熟悉才這樣的樣子。
我有點想笑。
趕在陸景行要第二次拒絕她之前,我懶得看她做戲,想著請她吃一個算了,於是抱著趕緊甩了她的心思,開口了:「好啊,既然你樂意跟著,我們就隻能撒狗糧了。」
我甜甜一笑,絲毫不顧及她的臉色。
白文怡跟上了我們,一起進了蛋糕店裡。
而路上,我也沒給她接近陸景行的機會。
敢說我壞話,還想接近我男人,呵呵。
櫃臺前:「要兩……要三個草莓塔。」
陸景行頓了一下,想起來還有個厚臉皮跟上來的白文怡,皺眉改了口。
真別說,什麼東西能火起來,它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師傅熟練的手法下,一個蛋糕胚底託,夾上奶油,再經過三個草莓串一插,漸漸被壘成了一個精致的聖誕造型草莓塔。
看著都舍不得下口。
白文怡下口了。
「嗯……我這個怎麼有點酸呢?」
「我嘗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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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血盆大口就這樣又咬上了陸景行的草莓塔。
我都看呆了,這是什麼林有有操作?
人間迷惑行為大賞。
陸景行看著缺了一顆草莓的草莓塔,臉色也沉了下來。
04.
「這是什麼表情,咱倆吃一份東西的時候還少嗎?」
白文怡大大咧咧地又想一記重錘。
被陸景行不耐煩地拍開了。
我也真是煩了,冷笑一聲:「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
白文怡一愣:「我們之前都是……」
這樣的……
又想婊了。
好在陸景行實在受不了她了:「我說白文怡,你搞清楚沒有?今天是我約會,你不要做電燈泡了,OK?」
說完,他煩躁地把草莓塔一扔,拉著我就走。
我知道他也是怕我生氣,忍不住勾了勾唇。
這個結局不錯。
我很滿意,貼心地把我的草莓塔喂給了他。
還沒走遠,想來白文怡看到我們的恩恩愛愛,現在更生氣了。
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我咬了一口草莓塔,有一搭沒一搭地套著話:「景行,他們都說我是貪圖你的錢,你是不是也懷疑我呀?」
陸景行不會裝,眼底有些猶豫。
我見此頓了頓,吃吃地笑出聲。
他握著我的手,像情竇初開的小朋友。
對上我澄澈的眼睛,認真地道:「安安,我不能騙你,一開始我確實有過不信任你,因為我三歲的時候,就有女孩說喜歡我,結果是為了我的豪華至尊棒棒糖;八歲的時候,有女孩為了我的全自動文具盒說喜歡我;十歲的時候,有人……」
我心底嘖嘖驚嘆,原來大家下手都這麼早啊。
陸景行絮絮叨叨了半天,終於說完吻了吻我的手背:「可你不一樣,你雖然喜歡我的手串、我的耳機、我的掛墜……」
我眼皮突突直跳。
正想要打斷他,就看見他桃花眼熠熠生輝:「但是你即使得到它們,也從來沒有想過離開我!」
我砸吧了下嘴,嘖,咱就是說,有沒有可能我所圖更多?
沒想到,我常常因為索求不滿,而被美麗地誤解為是不舍得這段感情。
話可以這樣想,但是不可以這樣說。
他已經埋頭在了我的肩膀上,比元寶還黏人:「其實你早知道我懷疑你,知道我裝窮了吧。我這麼卑劣地騙你,你也沒有生氣,我真的很感動,再也不懷疑你了!」
陸景行像個嚶嚶怪,一邊自圓其說,一邊扒拉著我。
我溫柔似水地撫摸著他的後背:「我是有所圖的……」
陸景行抬眼看我,抱著我的手臂顫了顫。
我微微一笑:「圖一件很貴重的東西。」
陸景行桃花眼都要蒙上水霧了。
我這才繼續道:「圖你這個人,圖你的一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