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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是所有人都認識奢侈品。


在勉強能解決溫飽的時候,沒人會把別人隨手送的禮物當成寶貝。


 


更何況是這麼昂貴超乎她想象的饋贈。


 


哪怕這個人是手握上億資產的陳知景。


 


「昭昭。」


 


陳知景出聲喊我。


 


我盯著他,冷笑了一聲:「陳知景,你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5


 


還沒等我繼續發難,空蕩走廊回響皮鞋走過發出的沉悶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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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藏穿著過膝的白色大褂,冷著臉進來,視線嚴肅的掃過我。


 


江藏是和我從小長大的鄰居哥哥。


 


看著我長大的。


 


還是單方面甩了我之後,出國一走了之的前男友。


 


我闔了闔眼,偏頭避開他的視線。


 


我做不到讓他這麼堂而皇之的審視我滿目瘡痍的婚姻。


 


江藏極具壓迫的聲音響起,


 


「謹遵醫囑這幾個字你是不認識哪一個?梁昭,你不是小孩了。我說了等會去接你做檢查,非要逞強自己去?輪椅上有刺是嗎?就柱那個破拐杖!」


 


「聽護士長說,你傷口又裂了?」


 


他冷著臉訓完我,才看見陳知景和喬悅。


 


然後睨了陳知景一眼,開始冷笑。


 


「呦,今天什麼風把您這尊大佛刮來了,梁昭手術的時候,我給你打了七八個電話,讓你來籤字,你裝S不接,現在倒是有臉來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梁昭喪偶了呢。」


 


江藏的話像一把刀子,他不管什麼情面輩分,隻要他不爽,路邊的狗他都要罵兩句。


 


陳知景知道江藏的性格,抿唇接受了他所有的責罵和怒氣。


 


如果說陳知景是公子哥,那江藏就是太子爺。


 


陳知景那點資產,連江藏銀行卡的零頭都比不上。


 


可偏偏喬悅不長眼,非要挑這個時候維護陳知景。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們陳總日理萬機,梁總受傷他當然擔心梁總,但公司的生意難道就不重要了嗎?如果因為這種小事,陳總就放下公司的事,那他還怎麼帶著公司發展壯大?」


 


在她眼裡維護我的江藏,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


 


所以才能義正言辭地說出這番話。


 


江藏凌厲地看過去:「第一,梁昭出的是車禍,差點沒命了,第二,作為丈夫,妻子受傷,有照顧的責任。別和我說什麼公司重要,那公司再重要也重要不過人去。」


 


「況且,」


 


江藏不屑。


 


「賺的還沒我之前給梁昭的零花錢多,他那個不入流的公司青黃不接,也就梁昭這個笨蛋願意陪著他玩過家家。」


 


喬悅氣的臉色通紅。


 


「哥,這次是我錯了。」


 


「她口無遮攔,年紀小,你別和她計較。」


 


陳知景低聲道歉。


 


江藏手機彈出了一條消息,他掃了一眼後,神色陰沉。


 


江藏不知道他那些齷齪的事,他也篤定我不會讓江藏知道。


 


這麼惡心的事,我沒臉跟江藏復述。


 


路都是自己選的。


 


沒道理要讓別人為你承擔痛苦。


 


可江藏就是這麼不管不顧的瘋子。


 


他拽著陳知景的衣領,將他從病房裡拖出去。


 


下一秒一拳砸在了他太陽穴上,「媽的,畜生。」


 


「你就為了這個女人,連頭也不回得把梁昭一個人扔在那?」


 


他狼狽爬起,唇角溢出鮮血。


 


頓了幾秒,才想出來江藏說的到底是什麼事。


 


「我不知道是昭昭,我隻是不小心……」


 


「那你們親到一起也是不小心?」


 


江藏咬牙切齒,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氣急敗壞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罵我一句窩囊。


 


按江藏的腦回路,我現在拖著打著石膏的腿,跳起來扇陳知景兩個巴掌,他才能勉強滿意。


 


喬悅撲過來擋在陳知景面前,哭得梨花帶雨。


 


陳知景慌忙護著他,向我投來求助的眼神。


 


我冷眼看著,沒半分上去幫忙的意思。


 


陳知景費力的閃躲,還不忘把喬悅護在懷裡。


 


似乎夜裡流的所有淚,在這個時候都沒有意義了。


 


喬悅撲過來,攥著我的手拼命搖晃,「你快讓他住手啊!」


 


江藏眼神一沉。


 


我避之不及,手上的傷口裂了,濃稠鮮紅的血止不住似的順著指尖滴在地上。


 


還沒等江藏有動作,我抬手給了喬悅一巴掌。


 


下一巴掌打在了陳知景臉上。


 


「你猜他為什麼不躲?你再猜他為什麼不還手?」


 


陳知景怔在原地,似乎沒想過我會動手打他。


 


江藏和陳知景身高相似,若陳知景真想還手,也不會落得這麼狼狽。


 


「喬悅,我沒耐心陪你演傻子。」


 


「無關緊要的桃色新聞,還是平息江藏和我的怒火,他分的很清,倒是你。」


 


我語氣一頓,視線緩慢的從她臉上掃過,而後發出一聲輕蔑的笑。


 


「今天過後,估計再也沒機會站在他身邊了。」


 


陳知景不會留一個算計他還算計不明白的蠢貨在身邊,哪怕還沒膩。


 


走廊大廳,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沒人敢圍觀。


 


江藏活閻王的稱號誰不知道,而且他給醫院捐了三棟樓。


 


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往他身上做文章。


 


江藏扶著我,神色陰沉地盯著陳知景。


 


昂貴的皮鞋踩在他的肩上,一字一頓,


 


「你娶梁昭那天發過誓的,記得嗎?你說辜負她的人不得好S。」


 


陳知景垂著眼,神色屈辱。


 


我怔住,錯愕地看著江藏。


 


一時間分不清他是在放狠話,還是出自真心。


 


畢竟江藏從來說到做到。


 


可婚禮那天他沒來。


 


我發過去的婚禮邀請函,他也隻是冷淡的回了沒空兩個字。


 


他是怎麼知道婚禮上陳知景對我說過什麼。


 


還沒等我想通。


 


江藏視線落在我身上,目眦欲裂。


 


我下意識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看到了我腳下成片的血跡。


 


很多很多,多到像是全身的血都要流光了一樣。


 


第2章 錯位情深2


 


我渾身冰涼,還沒來得及扶住東西,就眼前一黑。


 


在我以為要摔到地上的時候,撞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


 


是江藏。


 


江藏在最後,接住了我。


 


6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久到動一下,骨頭縫裡都是一陣酸疼。


 


睜開眼的時候,我沒看到江藏。


 


隻有陳知景。


 


我往門外看。


 


還沒等我開口。


 


陳知景神情有些倦怠:「他有手術。」


 


「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我聲音幹啞,平靜中透著決絕。


 


陳知景眉眼哀慟,望著我幾乎要碎了一樣:「昭昭,我一時糊塗做錯了事,我是真的愛你。」


 


「你知道的,我不能沒有你。這段時間我太痛苦了,才讓喬悅鑽了空子。」


 


「她有了孩子,我才不得不這樣,無論是孩子還是她我都不要了,我會把她趕走,我身邊再也不會有別的女人。」


 


孩子?


 


怪不得他總是下意識地對她袒護,視線落在她身上也總是說不出道不明的緊張。


 


我沒再聽下去的興致,轉身背對著他。


 


他我都不打算要了,何必浪費精力去追究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他和他的愛一樣廉價。


 


他慌亂地口不擇言:「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江藏的事。」


 


「你從來就沒愛過我,從頭到尾都是利益,全是金錢。你和你爺爺不過是看重了我背後的陳家,如果沒陳家,你根本就不會多看我一眼。」


 


我看著他。


 


沒忍住笑,笑著笑著喉嚨裡溢出了一陣血腥味。


 


大富大貴之家不僅能養出來我這樣利益至上的精明商人,還能養出來陳知景這樣的戀愛腦。


 


可我要是真的精明,真的在他心裡這麼重要,怎麼會被他傷成這樣!


 


他眼眶通紅,偏過頭不去看我,可攥著的拳顫抖地不成樣子。


 


那滴晶瑩的淚順著臉頰落在我的手背上。


 


滾燙,炙熱。


 


和他眼中的自己一樣。


 


他說我不愛他。


 


說我從來沒愛過他。


 


說我看重的是陳家,嫁給他隻是為了利益。


 


我慘笑,字字泣血:「你說我不愛你?你上山飆車失蹤,我找到你的時候,汽車爆炸,我都沒松開你的手,你說你欠我一條命,我說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好好的,我要你平安。」


 


「那年陳家生意失敗破產,你在天臺跳樓自S,我猶豫都沒有,直接跟著你一起跳了下去,連S我都沒怕。」


 


「你說想要孩子,說家裡太空了,我從梁總甘願成為陳太太,放棄了一切在家備孕。我還要怎麼愛你!」


 


是他親手推開了我,選擇了別人。


 


如今卻這樣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指責我。


 


我望著他,一字一頓:「陳知景,別把自己說的這麼無辜。」


 


「我們沒有以後了。」


 


「離婚吧。」


 


7


 


我真心愛過陳知景。


 


或許是慢了點,晚了點。


 


但總要把前一個人放下,才可以讓下一個住進來。


 


我以為他會給我時間。


 


可在我覺得我們會更好的時候,我們的感情早就爛完了。


 


沒有什麼比及時止損更好的辦法了。


 


即使全世界隻剩我自己,我也絕不會委屈求全,和一個爛人在一起。


 


我羨慕陳知景。


 


羨慕他父母的感情,羨慕他的家。


 


溫馨又和睦。


 


我像窗戶外的流浪狗,渴求又貪戀。


 


我以為和他在一起,我也會過上這樣的生活。


 


普通平凡,卻幸福的不得了。


 


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S了。


 


為了救我。


 


他把我從車裡拽了出來,自己沒逃出來。


 


我媽和我爺爺每天吵不完的架。


 


沒人注意角落裡惶恐不安的我。


 


直到我媽改嫁。


 


她原本是要帶我走的,可我爺爺不肯。


 


他執意要留下我。


 


他說我是梁家唯一的血脈。


 


名正言順到我媽都說不出話來和他爭我。


 


她隻能跪在地上求爺爺。


 


我趴在她懷裡哭,讓她別跪。


 


她走的那天,我替她高興。


 


我仰著頭殷勤叮囑:「媽媽,你要經常來看看我。」


 


她紅了眼眶,摸了摸我的頭。


 


答應我,說以後一定會經常來看我。


 


從兩天一次,變成了一個星期,後來是半個月,再後來是半年。


 


她懷裡抱著一個小娃娃。


 


我再也沒有被她抱進懷裡。


 


再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無父無母的孩子,怎麼會過得好。


 


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很想見見我媽。


 


不是想質問她為什麼說的話沒做到。


 


隻是想問問她,我該怎麼做。


 


他們說,母親都是會為孩子打算的。


 


我裹著大衣,一瘸一拐的走了好長時間。


 


路上隻有我一個人。


 


我敲響她的門,面上平淡,可攥著的手心滾燙的不行。


 


我在緊張。


 


她開門看到我之後,愣了一下。


 


「陳知景出軌,我的孩子沒了,我要離婚了。」


 


我眼裡有著不能言說的熱意,似乎再多說一個字,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我怕她擔心。


 


她隻要伸手抱一下我,我想我脆弱的偽裝就會全盤崩潰,哭的稀裡哗啦。


 


「不過是一個孩子,你們日後還會有的。」


 


「沒必要鬧得魚S網破。」


 


「你跟著他吃了多少苦,現在離婚,白白便宜了別人。」


 


我怔住,像是被悶頭砸了一棍,腦子混沌。


 


我木然開口:「錢這麼重要嗎?」


 


「如果是妹妹受委屈了,媽媽也能這樣冷血的說出這句話嗎?」


 


我眨了眨眼,眼睛裡那點熱意消失了。


 


委屈也沒了。


 


我媽皺眉不滿,覺得我帶著惡意,惱羞成怒道:「她不會走到你今天的地步!」


 


當然,她不會。


 


她有疼她的父親,愛她的媽媽。


 


受了委屈,恨不得一家子上去替她拼命。


 


他們像是生活在水晶球裡的幸福一家。


 


隻有我。


 


隻有我,是孤零零的自己。


 


除了江藏,沒人會為我爭一句。


 


她記不住我是那個她曾經放棄所有尊嚴也要帶在身邊的小孩了。


 


許是瞧著我神色不對,她一句話都沒說,轉身進屋,再出來時匆匆塞給了我一張卡。


 


「裡面是十萬,我出來時間長了,你李叔叔看見該不高興了。」


 


我來找自己的媽媽,他有什麼可不高興的。


 


屋內傳來女孩哭喊的聲響。


 


她的繼子拿水槍滋她。


 


她將妹妹護在身後,低聲下氣地勸。


 


我心裡的怒氣竟全都消了。


 


那張薄薄的卡硌的我手心生疼。


 


她不像我想的那樣幸福。


 


「不必了。」


 


我將那張卡塞進她手心裡。


 


她的繼子拽住了我的大衣,頑劣的扯了下來。


 


我驚慌失措,打著石膏的手臂吊在胸前,到處纏的都是繃帶,大衣裡是寬大的病號服。


 


我唇色蒼白,孱弱到似乎一陣風都能吹倒。


 


她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


 


我以為她會尖銳的叫起來。


 


問我:「怎麼弄成這樣了!怎麼會傷成這樣!」


 


可沒有,她什麼都沒說。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沒有媽媽了。


 


再也沒有了。


 


8


 


我沒回醫院,也沒回陳家。


 


回了我家。


 


沒有陳知景,沒有爺爺,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家。


 


我推開門。


 


客廳,一個人影陷在沙發裡。


 


我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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