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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周圍一片寂靜。
江辰勉強露出笑容。
“在一個酒店還挺巧的,那小叔快去找你小未婚妻吧!”
對被圍在保鏢身後的我,低喝道:“快點過來,柳月輕!”
我沉默地向他們走去。
江辰這才松了口氣,向我伸手。
“我女友剛剛出手傷人了,把她寵壞了我得好好敲打她,讓你們見笑了……”
他卻突兀地止住聲音。
因為我目不斜視路過他,挽上江澤煦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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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一陣驚呼:“這是什麼情況?江澤煦和柳家大小姐?”
“可柳月輕不是江辰的女友嗎?”
江辰卻充耳不聞,震驚的目光在我們之間流連。
“為什麼你身上穿的高定禮服,和他是一樣的?!”
他也不注重什麼尊稱了,對著我們不可置信的吼道。
江澤煦溫和一笑,又冷淡看向江辰。
“放尊重點,這是我和輕輕的訂婚宴,怎麼對你小嬸嬸說話呢?”
那幾人瞬間收聲。
江辰更是一副遭雷劈的神情。
著急向我求證。
“我知道了,你在鬧脾氣對不對?還故意找我小叔穿情侶裝來氣我?”
旁邊大廳內媽媽突然出來,江辰立馬撲過去。
“阿姨,快管管你的女兒,她跟別人穿情……”
媽媽嫌棄地躲開,拉起我和江澤煦的手笑得和善。
“小江,閨女,你們怎麼還不進去?你們的訂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江辰一愣,猛地向宴廳內看去。
主持人拿起手卡高聲念著。
“歡迎大家來到柳月輕和江澤煦的訂婚宴!”
聲音響徹話筒。
一瞬間紅毯滾落從門內鋪到臺前。
禮花爆發,粉白玫瑰大片盛放。
滿席的賓客共同鼓掌,襯得江辰臉色難看。
他目眦欲裂看向我。
“你,你作為我的女友,為什麼會跟別人……”
“女友?”我冷笑,“我剛剛就跟你提分手了!”
“我沒同意!”他用更大聲音壓住我,好似委屈至極。
“因為我讓你道歉嗎?這就要跟我鬧脾氣?你不能當惡人還要倒打一耙啊!”
到現在他還被那兩個女人耍的團團轉。
江澤煦嗤笑一聲:“惡人?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點!”
碩大的屏幕上彈出剛剛的監控畫面。
“就是這裡!你推了我媽……”
江辰瞬間停滯。
視頻裡清楚地顯示江母和沈願如何推我,又裝柔弱栽贓我。
可江辰一來,就是不由分說的指責我。
有人疑惑:“不是說很愛柳月輕,命都能給她嗎?”
“演的吧?第一反應居然相信對女友栽贓!活該被分手!”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落在地上本來還在哭天作地的兩人。
她們心虛地大喊道。
“還不是她SS霸佔我兒子不放!害S我們母女了!”
江辰滿臉被背叛的不可置信:“什麼,真的是你們汙蔑她?”
他如夢初醒地猛回頭:“輕輕!你的傷口!我不是故意冤枉你的,你怎麼不說呢?”
他遲來的懺悔到一半,就愕然發現我傷口早已敷上藥貼,頓時手足無措。
我笑了:“我沒說過嗎?因為你聯合他們騙我,騙了五年,哪還會信我啊?”
5
他慌亂環顧,竟是轉身大步走向沈願。
“啪”的一聲響,江辰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沈願被連扇了五六個力道極重的耳光。
頓時她嘴角開裂,臉頰高高腫起。
江母去拉,也被用力推開。
江辰沒管他媽要S要活的呼喊,隻是朝我大喊。
“輕輕對不起,你看我真的知道錯了!但我是真的愛你,這些年我就犯了這一個錯!”
沒想到到此份上他都S不悔改,祈求那點僥幸。
於是我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愛我。”
語氣卻滿是失望。
可江辰沒注意,他眼睛一亮,就要笑著靠近我。
“輕輕,我就知道五年戀愛,你不會隨便因為一點小事生氣的……”
我隻是揚手,屏幕切換。
隻一眼,他的笑意瞬間僵在臉上。
沈願發給我的聊天記錄和視頻,簡單的幾帧,都能看出江辰在出軌時有多麼興奮。
他臉上血色瞬間褪去。
宴廳內親友低呼起來,紛紛面露厭惡。
“太惡心了,裝浪子回頭深情到非她不娶,私下連孩子都有了!”
“當年比賽柳月輕還在這輛車上當領航員,擋下對家撞車後刺向江辰的刀!對救命恩人就這個態度?”
聲音不大不小,仿佛是專門說給他聽的。
江辰聲音顫抖,懇求我。
“不是那樣的!是沈願用ai生成的偽造視頻!我和她沒有關系!”
我簡直想笑。
這樣他都接受不了,之後知道我辭去車隊領航員時豈不是更嚴重?
於是我聲聲嚴肅:“江辰!你真是個敢做不敢當的懦夫,我給你做飯的早晨,我就在隔壁書房聽得清清楚楚!”
這句話宛若晴天霹靂,這一次是將他牢牢釘S在原地。
他身形搖晃,眼神復雜地看向我,最終化成悲痛。
我正想後退。
隻聽撲通一聲,他直接跪下來,要拉我的腳踝。
“對不起老婆!我是錯了,但這隻是人之常情啊,她不過就是個發泄工具!你清楚我愛的一直是你!我們明明馬上就能結婚了!”
一旁的沈願震驚無比。
江澤煦抬腿將他踹開,厭惡地皺眉。
“不要隨便亂喊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個字就像在說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了,
江辰被撞到桌角痛的吸氣,又滿懷希冀的看向我。
而從前連他受傷都要急忙給他塗藥的我,此時被江澤煦半摟著,眼神都不分給他一個。
沈願卻衝破了阻礙,摟住江辰。
“江少!你怎麼能說我們沒關系!我才是你真正的老婆啊!”
隨後直接把結婚證亮了出來,看樣子早就迫不及待了。
哪怕剛剛江辰扇了她好多個巴掌。
沈願毫無察覺氣氛,依舊得意炫耀。
“你把我當工具也沒事,我是真的愛你啊!我們是合法夫妻,你看看我!柳月輕才是小三!”
她拉江辰站起,就要以正宮姿態甩我巴掌。
如此深情的一幕。
旁邊的江母卻罕見地沒有和她同一戰線,而是害怕地要跑走。
眾人被這反轉,一下子弄懵了。
按法律上說,我好像還真是婚外人。
可明眼人都知道錯在江辰,而我隻是被騙婚了,於是義憤填膺起來。
有人朝她扔垃圾瓜子皮,高喊“滾出去!”
可下一秒沈願就被踹飛出去,捂著小腹哀嚎。
踹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江辰。
他看起來氣極了,皮鞋狠狠碾壓著她的小腹,厲聲吼道。
“誰給你的膽子去招惹她的?你也不過就有個生孩子讓我媽承認輕輕的作用!還敢在這叫囂!”
江母尖叫著撲過去要護住沈願。
江辰崩潰大吼:“媽,你幹什麼?我要讓輕輕知道我心裡隻有她!你說過我留後就能和輕輕在一起的!”
6
看見沈願身下止不住地流血。
江母橫眉冷對他。
“你忘了願願的身孕了嗎?我這也是為了你啊!你娶那個不能留後的女人。不能不給願願一個名分啊!”
聽到這話,江辰隻是看向我,無用功般地解釋。
“不是的輕輕,是她設計我用試管懷的孕!一個孩子而已,你知道我想娶的一直是你!”
江母看到他這麼向著我,更是差點一口氣沒背上來,指著他喘氣。
我覺得好笑,抬手滑動大屏幕。
是江澤煦那天找人阻攔江辰時換掉的監控視頻。
演出為愛和江母針鋒相對的江辰摟著懷孕的沈願。
與他媽媽母慈子孝,共同商議著要怎麼拿假證騙我結婚。
放棄江辰生日來參加江澤煦宴會的,本就對他有意見。
此刻更是拍桌而起,怒罵道。
“這也太惡心了吧,怎麼能當江家繼承人!”
這麼一錘,江辰好像終於失去了最後一點僥幸。
他渾身脫力地跌坐在地,聲音充滿無限悔意。
“你明明都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還要演戲騙我?”
“轉頭就嫁給我小叔,難道你沒有愛過我?!五年的感情你是怎麼放下的?!"
江辰嘶吼著,輕易將這些年的情分撕了個幹淨。
我隻是冷冷地看他。
“我說過男人髒了,我就不要了!”
他雙眼通紅,聲音愈發哽咽。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娶你啊!你不能這麼殘忍的拋棄我!我真的會S的……”
他跪在我面前,身形顫抖。
仿佛隨時都要倒下。
但他的貢獻,我可真是擔當不起。
我隻是收回目光,攬住江澤煦的臂膀。
“把無關闲雜人等清出去吧。”
很快保鏢就拖著奄奄一息的沈願上了救護車,把江辰扔到了走廊裡。
他透過窗戶SS盯著我們。
雙眼布滿紅血絲。
而我和江澤旭一步步登上臺,相配的禮服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歡迎大家來參加我和我愛人的訂婚宴。”
主持人發問:“請問您為什麼會向柳小姐求婚呢?”
“第一次見她是在賽車場上當領航員,冷靜沉著又不失溫柔,像一束光。誰能不心動?”
江澤煦笑的眉眼彎彎,眼裡映著一個我。
我捏緊手中的花束,臉頰一陣滾燙。
原來這麼早他就關注我了。
“我們的婚禮也會很快舉行。”
講解完成後。
眾人走動交談著,而我和江澤煦時不時去敬酒。
一直到傍晚,宴會才堪堪結束。
而江辰居然真的在門口站了近一天,絲毫沒動過。
我和江澤煦走出門時,江母正扯住他大哭。
“兒啊!你何苦抓這個女人不放!我要被你氣S了啊!”
江澤始終沉默,目光粘著我不放。
傅誠硬著頭皮上來低聲求我。
“嫂……輕輕姐,江辰生日宴都不過了,一天沒吃飯了,你勸勸他。”
我後退一步,厭惡皺眉:“喊誰姐呢?你哪來的臉來求我?”
江辰低喝出聲:“傅誠,滾遠點!”
傅誠裡外不是人,受了一肚子氣走了。
江辰反而代替他擋在我面前。
“輕輕,我今天生日,你就不能憐憫我一下嗎?你說句祝福也可以……”
我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
“那可真是晦氣。”
沒管他震驚崩裂的悲痛表情,我轉身冷淡地離開了。
保鏢迅速跟上隔開我和他的距離。
江澤煦路過他身邊時,還發出一聲嘲弄的輕笑。
這一次江辰沒追上來。
7
我坐上車,好奇地發問:“你什麼時候開始賽車的?”
江澤煦扯扯領帶:“愛好而已。不過見到你時你在追江辰。我想他精神那麼差,就想守你一下。後來,你不在我就不去了。
“要是我早知道他對你這麼差,我就早該把這小子踹走然後我上位。”
看他一副不爽的樣子。
我突然有了個想法。
“那你還喜歡賽車嗎?你……缺不缺個領航員?”
他一怔,由衷地笑了:“別騙我?我真的會期待的。”
又馬上面露擔憂:“你不害怕嗎?我印象中你一開始很怕來著。”
“練了那麼久,早就不怕了,為了你我當然可以克服!”
我衝他一笑,先下車跑進別墅門。
父母一開門便抱住我大哭:“寶貝女兒,你受苦了!”
江辰裝的太好,他們雖然反對,但也沒過多幹涉。
真相一暴露,他們在我的訂婚宴上就止不住的落淚。
江澤煦也提著禮品過來寒暄。
兩家人看起來其樂融融。
父母突然臉色一變,將我拉進門去對外面大喊。
“你想幹什麼?”
我尋聲望去,才看見江辰不知何時跟了上來。
他膝蓋一軟,徑直跪了下來。
“輕輕,我知道錯了,隻要你想,我們隨時就可以去領證。你不是一直想要結婚證嗎?”
我都被氣笑了。
“你要結婚還得等一個月和沈願離婚,不覺得好笑嗎?”
他脫口而出真相。
“不是的,她那張也是假的,是我媽為了讓她生孩子騙她的!我想娶的人永遠隻有你一個!”
可能他自己以為表現的很深情。
我卻好似第一次認識他一樣,氣的想笑。
“怪不得你不敢在訂婚宴上說,怕她知道後不給你生孩子了是吧?瞧瞧,這就是你的誠意。”
他抖了一下,嘴唇嗫嚅卻沒反駁。
而我失去了耐心:“保安,把他趕出去!”
很快他就被保安轟出去了。
他卻始終不走,在別墅外跪了很久。
江澤煦坐了許久才離開。
我站在窗臺,看他撐傘在江辰面前嘲諷。
“不和你的流產小護士過了?”
江辰驀地抬頭,瞪著他怒吼。
“江澤煦你還是算什麼男人,居然敢跟我搶女人!”
江澤煦隻是直起身來失望看他。
“果然是個廢物。”
一瞬間,壓迫感席卷而來。
明明隻差了五六歲,江辰被壓的SS的,沒再出聲。
作為最小的繼承人,他壓力太大了,精神始終繃著一根弦,無數次自暴自棄。
他被雨淋的蒼白。
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