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點小說
第2章


啊……他說了什麼?
我瞪大眼,看他微蹙著眉,薄唇輕吐出那個字。
這是高冷仙尊該說的話嗎?!!我是不是醉迷糊了?!
彈幕徹底炸鍋,我根本懶得看,隻覺得熱氣上湧,不用照鏡子就知道我紅溫得徹底。
「秋寄水……我查過了,那晚我體內沒有媚藥,你乘虛而入玷汙我清白還棄之不顧。
「你該當何罪!」
我腿一軟差點給他跪了,又被他按著肩膀穩住了身形。
我怎麼忘了,他還是執法閣閣主,掌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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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他是回過味來定我的罪了。
嗚嗚嗚嗚……師父,徒兒不孝,要被關大牢了。
「知道錯了嗎?」
我蔫頭耷腦點點頭,伸出了雙手:「我認罪,把我銬走吧。」
他卻神色莫名,握住我的手腕,猛地拉進懷裡。
嗯?幹什麼?
「不準再說那種話……」
什麼?我掙扎幾下,又被他抱得更緊。
臉直直貼在熱乎乎的胸膛上,鼻骨深陷在胸肌的凹陷中,喘息間能嗅到他清淺的香氣。
往日覺得有些偏冷的香,經過皮肉渲染,帶了一股暖意。
心跳聲一下一下入耳,我慢慢老實了,他的懷抱溫熱幹燥,昏沉的腦袋更困頓,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5
醒來正對上潔白的床幔,陽光被過濾幾層,已是不刺眼的柔光。
身上也很舒適,外袍和鞋子盡褪,床鋪軟硬適中,被子輕薄柔軟,隻想再躺一會兒賴賴床。
舒舒服服清清爽爽,真安逸啊……
……等等,這不是我家吧?!
我噌地坐起身,慌忙穿好法袍,出門就看到沈凌淵正坐在桌前喝茶。
寥寥水汽纏繞在他指尖,他側頭看過來:「早。」
「早……早個頭啊!我為什麼在你這?」
「以我們的關系,你醉酒歇在我房中,很正常吧?」
「我們有什麼關系?!」
他飲了茶,淡淡掃我一眼,我忽然想起昨夜他的威脅。
「你不會是想要名分吧?」
他坦蕩直視著我:「不然呢?那晚可不是我求你……」
眼看他要吐出那個 C 打頭的字,我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他唇瓣在我掌下微微彎起,手心酥麻,一路竄到心尖。
我的天……到底誰才是合歡宗出來的?他怎麼那麼會撩啊?
我後退幾步敗下陣來,閱本無數的我此刻竟像個新兵蛋子。
「你別這樣……
「有沒有可能……你並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
他隻是依照劇情,會喜歡救他一命的人,女主也好女配也好,擁有救命恩人的光環,便會獲得他的青睞。
這不是他的本意,那麼……愛上他的我,又是本意嗎?
我是不是早就被劇情操控而不自知?他到底是我的心之所向,還是命運刻意的劫難。
沈凌淵臉色沉了沉又笑起來:「不喜歡?那喜歡雙修嗎?」
他扯散了衣襟,形狀明顯的胸肌下是起伏的八塊腹肌,連收窄的腰線也一起露了出來。
何等富有何等慷慨……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女人你一定不要放過他啊!】
【不對!你們到底站哪邊的?!】
【如果可以,我想睡中間……】
彈幕別閃了,影響我看大奶了!
「我可以任你採補。」
腦袋嗡了一聲,劍修自古就是合歡宗眼裡的頂級鼎爐。
多年習劍練就無可匹敵的身材,既有爆發力又有耐力,陽氣充足靈力精純。
而他……劍修裡的頭籌,更是極品。
上次淺淺吃了三次,本就意猶未盡,但想著折辱他,含淚棄之。
可現在他自願……
我咽了咽口水,再三勸告自己不行,可嗅到他靈氣的清冷味,還是鬼迷心竅湊過去。
大補……極品……
採陽氣有三,唇舌為上,乳尖為中,陽具為下。
唇舌……試探碰了碰,他按住我的後頸,仰頭迎合。
平日裡緘默的劍尊,此刻卻張開口,主動伸出舌尖。
糾纏啃咬,而後含著吸吮,陽氣縷縷吸入口中,酥酥麻麻的感覺在微小的動作間蕩開。
我按著他的肩,越吻越深入,索性坐在他腿上。
小劍尊精神抖擻,他悶哼一聲,摟住我的腰擠得更緊。
一直在眼中嘈雜的彈幕,不知為何消失了。
我恍惚中頓悟,她們不能看澀澀!
「專心……」他咬了咬我的唇瓣,掌心在我背上急切挪轉。
行行行,我的彈幕屏蔽裝置。
劍修……放開了真讓人招架不住……
一開始還算溫柔克制,到後面簡直索求無度。
腰上兩邊,被他按出了指印,身上也到處都是吻痕,剛淺了些,又印上,深深淺淺渾身酸軟……
當然他身上也很精彩,我喜歡咬他,聽他疼得抽氣聲,胸肌上掌摑後的痕跡蓋住咬痕。
一旦開始便瘋到底。
一周後,我一腳把他踹下床,腳踩在他胸前碾了又碾:「夠了夠了夠了!」
他握住我腳踝,一點點往上撫摸:「還不夠……」
「不夠自己玩,老娘不奉陪了!」
我火速套上法袍,逃命一般逃出昆侖。
久違的彈幕又密密麻麻湧現,我竟然有些懷念了。
【為什麼拉燈!有什麼是我尊貴的 VIP 看不得的?!】
【我剛看到舌吻就沒了,沒想到啊沒想到,男主好主動。】
【OOC 了吧?男主是悶騷怎麼轉明騷了?】
【再不騷老婆就跑嘍~】
【女配算什麼老婆?!女主才是老婆!】
【樓上怎麼還不走?不愛看退出啊,點×不會嗎?】
……
我看得一股子無名火,果然……懷念什麼的都是錯覺。
回宗閉關入定,終於看不到嘈雜的彈幕。
這代表著,以後想清淨,不是雙修就是入定?!
什麼勸學神器……
等我把囤積的陽氣全轉化吸取,修為坐火箭一樣噌噌漲。
我承認我是裝貨,雙修進階也太快了,真香。
我神清氣爽出門,沈凌淵正坐在我院中,青玉小爐並兩盞茶,水汽嫋嫋好不悠闲。
「你怎麼又來了……」
我面對他漸漸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心虛,像面對債主一樣,偏偏這個債主不要賬,還要接著給你錢。
你吃是不吃?拿是不拿?
連吃帶拿是我的本性,但免費的往往更昂貴。
「喝茶嗎,悟道茶。」
我剛要出口的質問憋了回去,悟道茶,那可是悟道茶,一口可抵百年修為,怪不得那麼香呢。
我默默坐下,吸溜一小口。
靈力順著喉嚨流下,溫和輕柔地湧進四肢百骸。
嗯~真不錯~
他就這樣給我倒了一杯又一杯,直接把我催到渡劫後期。
我搓搓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道謝,他來一句:「差不多了,我們切磋一下?」
嗯?
我眼中迅速冒出熊熊烈火,劍修就不能抗拒切磋,一聽到切磋就手痒。
【為什麼是這個發展?男主深情凝望我以為要打啵了,原來是打架啊……】
【你們劍修……指指點點】
晨霧未散,演武臺上已凝了一層薄霜。
沈凌淵早已立在擂臺另一端,白衣勝雪劍未出鞘,隻是靜靜望著我。
「請。」他竟是要讓我先出手。
我也不客氣,肆水劍在我手中泛起淡藍光暈,劍身周圍凝結出細密的水珠。
劍勢起時如湍流飛瀑,看似輕靈飄逸,實則暗藏S機。
我迅速接近,見他眼神微動,立刻變招為江河倒懸,劍鋒攜萬鈞之力直劈而下。
「鐺——」金鐵交鳴之聲震得耳膜生顫。
沈凌淵已橫劍格擋,劍身傾斜,我的劍刃順著他的劍脊滑開。
失控的劍氣化作滔天巨浪,轟然撞在防護陣法上。
意識到站位不對,勢翻滾到他身側,反手一撩回波逐月,劍尖挑起晶瑩水線,在朝陽下折射出七彩光暈。
這次他終於動了,衣袂翻飛間已退出三丈,腰間長劍終於出鞘,龍吟般的劍鳴久久不絕。
以往見過他使劍多次,卻從未如今日這般氣勢逼人。
劍光未至,寒意先臨,我鬢角的碎發竟結出細小的冰晶。
我興奮得攥緊劍柄,渡劫後期使我對劍法的領悟更進一層,技痒時正有一強敵。
爽!
你來我往,劍招從試探漸漸放開。
我的肆水劍引動四周水汽,他的寒霜劍則凍結漫天飛霧,冰晶與水珠在劍氣激蕩中碰撞碎裂,在陽光下折射出萬千光點。
「轟!」
雙劍相擊的餘波震碎了三塊青石地磚。
我越戰越勇,劍勢愈發刁鑽,竟將擂臺邊緣的旗杆攔腰斬斷。
沈凌淵眼中也燃起戰意,一劍雪滿天山直取我咽喉。
我倉促格擋,兩股靈力對撞的瞬間,防護陣法終於不堪重負,發出琉璃破碎般的脆響,化作漫天熒光飄散。
收勢已來不及,他的劍氣斜飛向師姐的花田,剎那間冰封十裡芳華。
我的劍芒則直衝師父的瓊樓玉閣,三層飛檐應聲而斷。
啊……
師父正閉關呢……
「孽徒!你幹的好事!」
師父將我訓得抬不起頭,轉頭看向沈凌淵,想到他是劍尊,難聽的話忍了。
但表情分明寫著:「你多大的人了,還跟我徒弟胡鬧?」
沈凌淵端正的臉上看不出心虛的痕跡,但拇指一直來來回回掐著食指。
他也知道尷尬啊。
最後賠錢不說,還被罰在存書閣裡抄經書。
現下他跟我一人一邊,乖乖罰抄。
師父倒是沒罰他,但他還是和我一起。
刷刷的書寫聲中,我一會兒瞟他一眼,一會兒瞟他一眼。
「想笑就笑,憋著做什麼。」
「噗……」
第一次見他吃癟,往日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像是沾了煙火氣。
大概是我笑得太肆意,他湊過來堵我的嘴。
接連的輕吻,很快從打鬧變成了氣喘籲籲的湿吻。
耳鬢廝磨間他輕撫我耳側的鬢發:「我愛慕你……」
那雙眼睛湧動著熟悉的情感,在很久以前,對鏡自照時我能從自己眼裡看見。
一時有些生怯,他又輕吻過來,細細密密的,讓我感受他的愛意。
「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大概是三年前……」
我終於確定,他對我的喜歡,並不是劇情的操控。
不是因為歪曲的節點,扭曲出的愛意。
【嗚呼~男主早就心裡有她了。】
【我不服!我的女鵝,明明她溫暖又治愈,為什麼……】
【其實原著一開始就不太對呀,為什麼認錯救命恩人為起點?他們的相遇一開始就是踩著秋寄水得來的,小時候看美人魚很意難平,這明明就是美人魚翻版。】
【支持樓上,支持沒有神來一筆的誤會。】
【不管了,撒花~】
【很好的結局,不是在演武場上打得火熱,就是在床上打得火熱。】
【給樓上點了,香~】
——
男主視角
沈凌淵自幼在昆侖長大,天生劍骨備受器重。
一舉一動皆按最嚴苛的標準,他便這般一步步,成了劍尊。
師父飛升,他也距飛升一步之遙,但契機遲遲不來。
這種事急不來,他這一拖便是幾百年。
他地位崇高待人待物又偏冷,身邊沒幾個人敢親近,偏偏遇到了秋寄水。
看著是個女修,實則憨直莽撞,仰慕的眼神閃著光彩,總是找各種借口湊過來。
沈凌淵一開始當她是仰慕自己劍法的後輩,他指點一二,看她天賦出眾,又搭了不少劍石。
她也很是懂得投桃報李,沈凌淵的徒弟受傷,秋寄水便上門獻藥,很是妥帖。
隻是怎麼也不能佔小輩的便宜,再者,他成為高階劍修後,便不再缺靈石,想想當初一塊靈石掰成兩半花的窘迫,他又按市價返了回去。
後來當她是忘年交的小友,來了便用茶點靈果款待,她卻拿出一瓶酒,並幾碟小菜。
秋寄水是個妙人,很是健談,他便隻是含笑聽她說話,也能聊到半夜。
再後來……她喝醉了亂親人,親了就忘。
沈凌淵一口鬱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又自己釋然了。
合歡宗的弟子,多少不一樣,並不能代表她有那個意思,平常心平常心。
她還是傻樂著拿新鮮事來叨擾他,坐姿不端正,有股子寫意風流。
略豐滿的唇瓣開開合合,他有些走神,那裡他知道是什麼觸感,甚至湿潤的舌尖也……
他頭一次懊惱自己記憶力太好,當天種種,歷歷在目。
喝醉了的秋寄水很難搞,黏身上就扯不下來,熱乎乎的腦袋往他懷裡擠,一邊擠一邊嘟囔:「就要男媽媽就要男媽媽……」
什麼意思?他思索著便被按著親上了,他本可以推開的,但……生平第一次被這樣襲擊,他蒙了一瞬。
等回神,柔軟的舌都探進來了,撩撥攪弄,被他推開時還連著銀絲。
醉眼迷離的她又舔了舔唇瓣:「還要……再親親……」
太糟糕了……他對著這張臉情欲翻湧,雖被壓下去,但有些事情發生過,便不可能再回到當初。
恰如此時,如此不合時宜,青天白日,他卻有些意動,這實在不應該。
潔白瑩潤的耳垂似乎很柔軟,陽光照耀下幾乎散發著輝光,想用指尖碰一下,碾一碾。
眼睛認真專注,講起自己的遊歷時,那雙閃閃發光,少年人的熱忱和真摯一並湧來,好似這些……是為他而來。
還有她發頂翹起的一小撮頭發,晃啊晃,顫啊顫, 很想用掌心按下去, 再好好揉一揉。
一陣微顫從他掌心透過心髒,他隻能攥得更緊,才能抵抗這突如其來……逾越的想法。
「怎麼了?」
他垂頭嘆息:「無事……」
沈凌淵就這樣重復著,被吸引——唾棄自己——繼續被吸引。
直到仙魔大戰後重傷不醒,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幫他上藥,嗅到熟悉的味道, 他安心沉睡。
可是……她為什麼會做那種事,他強撐著睜眼,見真是她。
是她在玩弄自己的身體,手指和唇舌放肆越界,自己都沒碰過的地方,被她輕易弄出反應。
血氣上湧, 他攥緊衣袖,又暈了過去。
昏迷中仍在欲海中沉浮, 果然……不是錯覺, 她對自己也有意。
等清醒, 眼前卻是另一個人,秋寄水呢?!
他被她玩弄後丟棄了!
世人常說合歡宗多情又薄情, 他本還想著她不是那種人,可現在這種情況……
秋寄水!
沈凌淵同那醫修道了謝,便一臉寒霜闖入合歡宗。
雷劫正猛烈, 他咬牙忍下情緒,還用了些法器替她擋雷劫。
待她從入定中清醒,沈凌淵再也忍不住, 他想知道那些事到底算什麼,為什麼做完就走?八年所求隻是為了取他元陽修煉?!
他氣急, 劍指向她, 可她反應卻更奇怪,明明說著與他撇清關系的話,可眼神卻是要哭了。
他怒氣迅速回落, 轉而去想是不是另有隱情。
一定是中了什麼媚藥, 她為了救自己才……
當然,這隻是為她找的借口,而後在薛長老的診斷中不攻自破。
「沒中過毒,傷勢倒還行, 及時救治已無大礙, 但失了元陽, 還是要好好休養……」
薛長老一邊絮叨一邊配藥, 偶爾抬眼瞧他的表情, 沈凌淵一貫冷臉,倒是讓人看不出情緒。
他心裡沉沉浮浮,不知是何種滋味, 已是一方老祖, 竟被人蓄意接近,始亂終棄……
更氣人的是,他不忍傷她。
此後他自虐一般在劍陣中磨煉,但凡分心, 便會被劍勢擊中。
他中了三百八十六劍,他想了三百八十六次。
秋寄水……
沈凌淵深深嘆氣,他栽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