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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她忽然大笑,然後眼含冷意地看著我:
「若有賊人趁著太子不在時,冒SS進了太子府,將闔府上下一把火燒了個幹淨,你說誰能知道這院裡發生過什麼?」
我大驚!
怪不得行事嬌縱毫無顧忌,與要當太子妃和皇後的目的背道而馳,原來打的竟是這個主意。
我繼續與她周旋著,淨找些刺激她的話說,妄圖能多拖住她些。
最後她近乎失去了耐心,想要揚長而去,卻被我趕到院中一把抓住了手,言辭激烈道:
「你入府一年多了,為何遲遲沒有喜訊傳出?」
「其他院裡太子不曾入足過幾次,可除太子妃以外,就你最受殿下寵愛。這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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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子嗣是她的痛處,也唯有子嗣之事能將她拖住了,便顧不上其他,直視而道。
她果然一頓,然後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看著我,恨不能將我就地處S才能平復她心裡的震怒。
她不是不喜歡孩子,隻是不喜旁人的孩子罷了。
別人不知道,我卻很清楚。
「你這是何意?」她問的咬牙切齒,眼裡的S意讓我心生顫抖。
可門外遲遲沒有動靜,我隻能繼續拖延。故意冷笑道:
「莫不是也喝了絕子湯?」
她將腰間的短刀拿出來,直指我眉心:
「休得胡言論語!我留你在最後是念在你並無威脅,不想馬上S就閉嘴。」
我被利刃所指,也知她說到做到,隻能乖巧地閉了嘴。
看著她一步步向院外退去,隻到要轉身而出時,我才喊道:
「你院裡的那盆百吉花還開著嗎?」
她終於止住了腳步,不明所以地回望了我一眼。
我聽見了外面些許異響,舒了口氣才故作沉穩地扯了扯嘴角,繼續道:
「百吉花並不吉祥呢,聞的多了不易受孕。」
她難以置信般眼睛瞪得老大:
「胡說,那是太後娘娘賞賜的。」
接著她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面色一片蒼白,身子也跟著抖了起來,顫顫巍巍地將短刀指向我,問道:
「你知道什麼?」
我注意著門外的動靜,隱約聽到了踏步聲,心下沉穩許多,繼續道:
「我知太後乃你姑祖母。」
「也知你董家是衝著皇後之位來的。」
「可太後是殿下的親祖母,她如何願意眼睜睜看著自己孫兒被外戚扼住咽喉?」
她S命搖著頭,大聲吼道:「不可能!你胡說!」
「你們謝家是我董家的大阻礙,你的話我一句都不會信了。」
「我現在就S了你。省得你在此妖言惑眾,破壞我Ṫù⁸們董家的骨肉情分。」
說著她便揚起短刀,朝我衝了過來。
我已經滲出了密密的一層汗,卻也退無可退,隻眼睜睜見那短刀離我越來越近,幾乎已到胸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支帶著十足威力的箭直衝董莞爾後背而來,我想讓她小心,可話還未說出口,那柄利箭已經洞穿她的後背,從前胸露了出來。
而她手裡的短刀,也恰好入了我的皮膚一寸而已。
她含恨倒下,我跌落在地,手腳癱軟的動彈不得。
好在謝家人及時趕到了,才將一場即將爆發的災難扼S在了搖籃裡。
那支奪命之箭還是出自謝翀之手,我看了他一眼,心道:我們終於扯平,再無虧欠。
看著董莞爾被抬出去的屍體,我突然想起那日她同我一起窩在我的被窩裡,支著腦袋對我說道:
「若我們不是生在這被家族支配命運的時代裡,定然也能像外面的男兒一般,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來。」
「可我們既然生在這樣的局勢裡,就要順勢而生,為自己搏出另一番天地來。」
「雲兒,不要看輕自己,我們要做紫荊城裡最高貴的女人。」
她說那些話的樣子和神態還歷歷在目,可如今人卻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分不清是心痛還是傷口痛,竟就暈了過去。
7
李陞回府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他難得的在處理好了所有事情以後,也來了我的院中。
從他冰冷的臉上我看到了些許S意,但我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
隻捂著被胸口的刀傷虛弱地從床上爬起來行禮。
刀口不深,卻在被扯開以後也疼得厲害。
他不叫起,我也隻能忍痛一直跪著。
「起來吧!」他終於開口了,隻是冷得讓人心涼。
「是你逼S了莞爾?」他問的擲地有聲。
我抬起頭來滿臉難以置信地盯著他,很難相信這樣荒唐話出自他的口一般。
李焺統共來我院中兩次,每一次都是帶著對我的滿心的恨意。
第一次,恨我逼迫了他心愛的人,被迫將我納入了府裡。
第二次,恨我逼S了他另一個心愛的人,讓他吃痛不已。
我看著這個所謂的我的夫君,陌生的不得了。
心寒到底我沒有辯解,慘淡地說道:
「殿下若是這般想能讓自己好受些,我便都認下了。」
他果真太自負了,不願意承認他看走了眼。
也不願相信懂側妃在情感上的欺騙。
寧願讓我背上逼S董莞爾的罪名,成為太子府裡的一縷冤魂,也不願意承認她從始至終不曾付出過真心。
他與我沉默對立良久,才憤然離去。
順便帶走了屋檐下那隻監視我的鸚鵡。
我知道我又暫且保住了我的小命,隻是心中最後的一絲暖意,也被無情地抽走了,我越發不像個活人。
我不曾想過取董莞爾的性命,隻是她沒想讓我活而已。
我早已不是良善之人,可也不至於動不動便要取人性命。
謝家是對董莞爾從來沒有消除過敵意,也確實暗使我向她投毒,致使她有生之年都不能懷孕。
可在我還未想好如何動手之前,便發現了那盆百吉草。
在打探之下才知是太後之意,便也不再多做什麼,隻作壁上觀盡享其成便好。
可我到底在與她朝夕相處時,生出了不忍和幾分真心來。
所以才將浸了解毒藥水的牡丹手帕贈予了她。
我賭她對我的友善是否出自真心,若我贏了,也可全了我的一番心血。
可我輸了。
她在盛寵之下遲遲未孕,我心下也漸漸明了。
在太後旨意傳來時,便差人去太師府求了救。
我知道她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但也絕對沒想到她要做的如此決絕。
好在太子府安然無恙,謝雲止也有驚無險,保住了腹中胎兒。
謝雲止看我的目光多了些玩味,她定然以為董莞爾是遭了我的設計,但我除了通知謝府,當真什麼都沒對她做過。
宮中的皇上終究沒有挺過來,在不久後便撒手而去。
太子李陞順理成章繼了位,謝雲止也無可厚非地成了中宮皇後。
而我,無所出又是皇後母家出來的,自然不可能封妃,給了個貴人的位份倒也正好。
謝雲止一路順風順水本可高枕無憂了,可二胎懷有雙生子的她,也在生產時遭了她母親和我母親一樣的難。
不僅遲遲生不下來,還大盆大盆地往外倒血水。
眼見兇多吉少了。
皇上急地在門外來回踱步,幾次都想不顧阻攔衝進去。
太醫們跪成一片,也想不出萬全之策。
我與眾妃嫔們靜坐在院中,將懵懂無知的李承澤緊緊抱在一起懷裡,輕輕撫著他的後背,安慰著他:「莫怕,有我在。」
他雖年幼,卻極其懂事,重重點了點頭,就鑽在我的懷裡不作聲了。
謝雲止終是九S一生生下了一雙龍鳳胎,被皇上視為大吉之兆,普天同慶的時候,謝家和謝後再次被推到了空前的高度。
我功成身退般地躲在了自己的宮殿裡,鮮少出現在人前。
漸漸眾人都快忘了謝家還有個也在宮中的庶女。
謝雲止也像刻意忘記了我一般,再也不曾提起我。
隻有年幼的李承澤,會因為想念我哭鬧著不吃不喝,才被嬤嬤抱到我宮裡小住兩日。
謝雲止如今有三個孩兒傍身,兩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子,已經讓她十分吃力,後宮諸事更是繁瑣纏人。
對李承澤,她自然有所忽略。
不過還好有我,我已經盡力在學著如何做好一個稱職的母親了。
新帝登基的第四年,謝家出了一件大事。
謝翀因一異域女子,與他人當街大打出手,隻將那人打得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了,才肯罷手。
而那被打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董莞爾董側妃的親弟弟。
消息傳來之時謝翀已經入了獄,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刑部並未因著他是國舅而網開一面。
謝雲止收到消息時失手打碎了一隻茶杯,還被滾燙的熱茶燙傷了白嫩的手。
皇上看在眼裡,疼在心上。
可他除了寬慰兩句,不見有任何實質性的動作。
董家雖敗落了,可宮中的太皇太後在的一天,便能確保董家上下無性命之憂。
皇上念著太皇太後當年大義滅親的恩情,保留著董家的富貴和榮華。
如今董謝兩家紛爭被抬上了明面上,太皇太後與皇後都不敢輕易出聲了。
誰都知道聖上正在左右為難之際,也都知道誰率先開口便會被另外一人記恨上。
她們選擇了按兵不動的互相僵持對立著。
我知道我又有了些許價值,在謝雲止頗有深意的眼神中,我便明白了我的使命。
不等ẗũ̂ₒ她開口命令我,我便主動挺身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