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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輕輕一笑,「那可早著呢。」
「侯爺,你自己行為不端,就別指責我了,你不配啊。」
在周之彥不善的目光中,我帶著衡兒與周丁越了過去。
「侯爺請隨意,我帶著孩子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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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的!」
周之彥氣衝衝地踹開我的房門,拿著賬本摔在我面前。
上面記錄的是侯府的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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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賬本,任誰看了都要說一聲清楚明了,公平公正。
但周之彥卻不覺得。
「為什麼要限制本侯的支出,這侯府到底是姓周還是姓上官!」
我掩唇輕笑,裝作一無所知。
「侯爺可冤枉我了,我可是按照慣例分配的,除去公賬,你我二人都有八千兩的私出,比爹娘在世時還高了三千兩,如何不夠呢?」
周之彥啞了火。
我做的根本沒錯,賬目也沒有一點徇私。
可就是這樣,周之彥才憋屈。
和我們不同,上官煙身為姨娘,份例不高。
但她身上的許多東西,顯然不是她可以買得起的。
甚至她名下還有幾間商鋪、百畝良田。
之前我不計較,但周之彥偏偏不安生。
在我捅破了他和上官煙的醜事後,他們就想對我下黑手了。
周之彥想要從我手中拿回管家權,再順其自然將我病歿。
這都是世家裡慣用的手段。
可我不是他能拿捏的玩意兒。
在他和上官煙偷情的這幾年,我也不是隻會在那自怨自艾的人。
侯府的中饋和在外的生意我全都抓在了手裡。
我一邊養孩子,一邊做生意。
外面認的,隻有我這個侯府夫人。
如今不過掐了一下命脈,他就無法再有動作。
誰都不知道,看似高高在上的侯爺,如今隻是空有名頭。
他喜歡、疼愛上官煙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
若是鬧得人盡皆知,他這侯爺也別想做了。
侯府到了他這一代,本就後繼無力。
他也就比周之鴻性格正常些,但也身無長處。
若不是娶了我,他坐不穩侯爺的位置。
衡兒如今入了宮裡二位的眼,已經是欽定的侯府繼承人。
我也得了诰命,在眾夫人間頗有威望。
從權從名,周之彥都不敢動我。
「侯爺吶,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新婚夜時,您對妾身說的話呢?」
我靠在椅背上,指節敲著扶手,嗒嗒作響。
「人呢就是要知足,知足了,才能好好活著。」
「我知足了,所以我成了侯夫人,侯爺,您也知足吧,再鬧下去,誰臉上無光,就不好說了。」
周之彥鬧了個沒臉,但也發作不了,隻能踹開椅子,怒氣衝衝地離開。
我看著倒在地上的椅子,冷笑一聲。
不過爾爾。
但他二人確實是奸夫淫婦,是同在一張床上躺著的人。
如同登臺唱戲一般,你方唱罷我登場。
周之彥剛消停了,上官煙又開始作妖。
我正在整理酒樓的賬本,盯著上官煙的丫鬟慌張地跑了進來。
剛想讓丫鬟等會說,我理賬本煩得緊。
丫鬟就喘著氣,聲音似劈了叉一般。
「夫人!不好了,丁哥兒被煙姨娘推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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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王八蛋!
我直接踹開面前的書桌,再不顧別的,直接衝出了院子。
因為從小被上官煙漠視N待,周丁的身子不比衡兒強。
幼時更是生了幾場大病,內裡虛浮。
是我這幾年精心養著,看起來才堪堪無恙。
如今受這一遭,之前的努力全廢了,他不知又要受多少罪。
可比起身上,更傷人的是心。
周丁被他生母親手推進水裡。
冬日的水冰冷刺骨,明顯是衝著他的命去的。
他該有多疼。
我咬著牙,吩咐丫鬟在最近的屋子裡備好火爐請來大夫。
到了湖邊,衝著被人控制的上官煙就是一腳。
「上官澗華,你!」
壓在她身上,甩了好幾個巴掌。
「你,什麼你!」
「賤人,我看顧的孩子你也敢動,上官煙,你是活膩歪了吧!」
我也顧不得什麼世家典範,撸起袖子直接抓著她的頭發往地上磕。
「老娘廢了這麼大勁養好的人,是給你糟蹋的嗎?」
「上官煙,老娘不發威,你是真當我病貓嗎?」
我抽得巴掌疼,直到大夫來了,丫鬟才將我拉開。
「如何,丁哥兒可有事?」
我慢條斯理地撫好亂了的鬢發,一旁的下人全都有眼見地低著頭。
「回夫人,有些傷寒,但未傷及根本,隻是少爺原本就體弱,須得再養個半年。」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彎腰掐著上官煙的下巴。
「還好丁哥兒沒事,不然你就是S都不能解我心頭恨。」
「怎麼,心疼了,姐姐,我教訓我的兒子有錯麼?姐姐管得也太寬了吧。」
上官煙睜不開的眼還露出譏笑。
一邊疼得龇牙咧嘴,一邊嘲諷。
我眯著眼,嫌棄地看著上官煙被我打得不像樣的臉。
忽而,惡意的笑容在我臉上展現。
我靠在她耳邊,輕飄飄地訴說著真相。
「上官煙,你以為衡兒是你的兒子麼,不是呀,衡兒是我的孩子。」
「你換了孩子,我換了回來。」
我憐憫地看著上官煙瞪大的雙眼,下達了最後的審判。
「你想害S的,是你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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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可太威武了!就是要這樣,讓那賤婦得到教訓!」
我一到屋裡,衡兒就衝上來,拉著我拳打腳踢地比劃。
「夠了,別吵!」
我敲了他的腦袋,再揉了揉耳朵。
方才上官煙知曉真相後的悽厲喊叫已經讓我遭了一回罪。
還沒緩過來,衡兒這小子又來。
「不穩重,為娘是怎麼教你的。」
衡兒緊了緊牙,才消停了下來。
「幸好娘你讓我守著丁哥,我才第一時間將他救了起來,不然這冬日,丁哥那個身板在水裡泡著可受不了。」
我摸著他的腦袋,「衡兒很棒,娘說的你都記著。」
床上,周丁已經醒來,即使屋子有炭火,但他的臉還是冰涼。
「嬸嬸。」
他要起身,被我按了下去。
「哎,別起,躺著就行。」
我探著他的額頭和脖子。
雖冰涼,但還好,沒有太過寒涼,被下的手已經有點回溫。
「丁哥兒,可還好?」
我隨口一問,周丁哽咽了一聲,眼角的淚滑了下來。
「為什麼?」
輕飄飄的三個字消散在風中。
他在自問,沒有期望得到回答。
「她不知……」
我嘆了口氣,打算說點什麼。
被下,周丁的手動了動,阻止了我的話。
「嬸嬸,沒有必要安慰我,今日後,我就當沒她這個娘,那一推算還了她的生恩。」
那一滴淚落入枕邊後,周丁的眼裡再沒了方才的傷感。
見我皺著眉,他還反過來安慰我。
「嬸嬸,我沒事,她既然已經動手,正好有了罪名,送她去見官吧。」
其實我早有打算。
上官煙對周丁動手,就送了一個把柄給我。
她是姨娘,我又執掌侯府的中饋,自然可以將人發賣送官。
沒想到,周丁沒有一點留戀。
「放心,我會的,她敢動手,我不會讓她善終。」
當然,除了上官煙。
還有一個周之彥,也該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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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那個賤人呢?」
我正從周丁的屋內出來,就撞上了周之鴻。
許久不見,他這個人倒又是頹廢了幾分。
酒色侵人,就快把他給掏空了。
虛浮的腳步和面色,還有揮之不去的脂粉和酒氣混合味,直接撲面而來。
我皺著眉,後退了幾步。
「上官煙在柴房,她對丁哥兒下手,我已經按家規打了十杖,明日就要送到官府,大哥想要求情麼?」
周之鴻的臉抽了抽,咬牙切齒。
「求情?求她奶奶!」
「那個賤人做出了這樣的事,就該罰,不用送官了,我是她男人,由我來處置!」
我張了張嘴,裝作要阻止的模樣,周之鴻擺手。
「弟妹別說了,我房內的人就該由我來處理。」
周之鴻粗聲粗氣,狠狠喘了幾口氣離開。
我低下眼,就當沒有看見周之鴻看向周丁房內那冷漠的目光。
有好戲看了……
我眨眨眼,轉過身,回了房。
第二日夜,周之鴻難得換了一身衣,在他的院子裡,請了客。
客人就是周之彥。
「二弟,往日是我太過荒唐、浪蕩,沒有背負起身為大哥的責任,讓你為整個侯府操勞,往後不會了。」
周之鴻自罰了三杯,滿臉悔恨。
周之彥雖看不起他這個大哥,但也礙於長幼有序,不得不舉起杯子。
「大哥,浪子回頭金不換,如今還來得及,我可以給大哥找個差事,這樣也能給爹娘一個交代。」
他話語帶笑,卻滿是上位者的施舍。
久居高位的周之彥,自然看不起周之鴻。
也就沒看見,周之鴻眼裡,充滿了恨意。
一杯黃酒下肚,周之彥也沒了別的興致。
可他剛起身,就頭暈眼花。
「大哥,你……」
話沒說完,刀刃刺破錦緞入腹的聲音,在夜裡響起。
「周之彥, 你給我差事, 你以為你是誰。」
匕首拔出又再送入。
「差點忘了,你厲害得很,偷人都偷到自家大哥身邊。」
又是一刀。
「你以為那個賤人送到官府了, 你就能救她,她早就被我折磨得隻剩一口氣, 沉塘的時候還求我饒命,說以後一心一意對我, 被你玩夠了的蕩婦, 你覺得我還會要嗎?」
三刀、四刀……
最後一刀落在了周之彥腿間。
在周之彥的尖叫聲中,周之鴻笑得放肆。
「通奸生下的孩子, 還想讓老子養,你配嗎?」
周之鴻憐憫地看了一眼地上苟延殘喘的周之彥。
「我!周之鴻, 才是這未來侯府的主人!」
「啪啪啪——」
我鼓著掌, 打開了大門。
「大哥,好手段, 不過, 未來侯府主人可不是大哥你。」
門外,火把林立。
大理寺的官差們站成一排,愕然地看著院子裡的慘狀。
「大人, 還等什麼?」
我提醒了一句, 大理寺卿這才回過神。
「周之鴻, 你謀害侯爺,證據確鑿,來人!給我拿下他!」
周之鴻根本想不到, 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
他原本打算S了周之彥後,把屍體丟進山裡。
反正周之彥明日就要去野獵, 就當做被野獸SS, 他就可以自然而然繼承侯府。
可他的動作,又怎麼會瞞得過我。
若是周之鴻老實待在府裡, 就能看明白這個局勢。
可他被花樓女子的吹捧迷了眼,看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
「大哥, 你S了人, 就認了吧,丁哥兒我會替你照看的。」
我拿著帕子假模假樣拭淚。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我翹起了嘴角。
對著被官差壓著不得動彈的人, 說了兩個字。
「多謝。」
多謝他,替我解決了麻煩, 還順帶, 解決了他自己。
我不過是讓丫鬟在某個時刻, 不經意透露了換孩子的真相。
被戴了綠帽還不算, 自己付出了那點微弱真心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
雙重折磨下, 再老實的人也會爆發。
何況,他對於當年繼承侯府的人不是自己還是心存不滿的。
輕輕一挑撥,就能觸動。
我丟下了帕子, 飄飄忽忽蓋在了周之彥臉上。
人S燈滅。
這事,終於有個了結。
「衡兒,丁哥兒,夜已深, 去睡吧,明日還是好天氣。」
此後,高枕無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