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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點小說

第3章

 


也許是被之前的一幕依舊震懾著,他神色恍惚說道:「三成。」


同冶王和傅小將軍又聊了幾句有的沒的。


 


四個人中有三個人都明白,禮部可以動了。


 


雲王和秦王鬥了快五年,朝中勢力明面兒上看著不分上下,實際上還不足水深的五分之一。


 


禮部尚書是雲王的老丈人。


 


砍了這根臂膀之後,冶王也該出現了。


 


「聽聞,」主座上的冶王笑意盈盈:「盛先生同本王二皇兄定了親?」


 


我猛地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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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陽一臉驚奇看向我。


 


傅青山把玩手中扳指。


 


「都是虛傳,殿下如何知道的?」


 


冶王依舊笑著,隻是多了幾分探尋:「自然是聽說的。」


 


趴牆頭就趴牆頭,哪那麼多道聽途說。


 


「先後手中有一塊玉佩,是二皇兄出生之日打造,請來的高僧開光,是要送與未來王妃的。」冶王字字平淡,看向我的眼裡盛了幾分笑意。


 


14


 


我與安王素昧平生。


 


甚至以往隻聽過他的名字,沒見過這樣的人。


 


梳妝臺上總出現些女兒紅妝,花色繁多,不得不說我還挺喜歡。


 


荷夏替我描眉上妝,又在眉間貼了花鈿。


 


盛大小姐的身份總歸約束頗多,我甚少用盛大小姐的幌子出門。


 


今日是長公主設宴,帖子是宋重山親自送來的。


 


安王不像初見那樣耍著折扇,反而腰間別酒,一派俠客的模樣。


 


「王爺不是清修?」


 


他從牆頭跳下來,從懷裡拿出香坊的糕點,「又不是真出家當了和尚,香坊新出的糕點,嘗嘗?」


 


綿密細膩的口感,有一絲淡淡的奶味,入口醇香。


 


這段時間他時常來拜訪,有時是晚上,有時是白天。


 


安王不上朝,也沒有職位。


 


雲王和秦王將他當做最大的敵人,言笑晏晏,笑裡藏刀。


 


他對皇位是真的無意。


 


隻是大多都不信他。


 


說句不要臉的話,我感覺安王在追我。


 


那些莫名其妙的紅妝是安王遞給盛陽再遞到我房裡的。


 


時興的簪子在見到安王時莫名其妙就會出現在他的手裡。


 


「你是在雜耍嗎?」我忍不住問道。


 


有時會是一些小東西,在攤販處買的零嘴兒,草編螞蚱,也有紙鳶。


 


螞蚱看起來有些不靈活。


 


安王偷摸藏起來受傷的手指。


 


我嘆了口氣,將他的手細細包扎好。


 


「王爺不必為臣女做這些。」我同他講。


 


安王笑意淺淡又內斂,耳根染上些薄紅:「既是心悅於你,自然要做些事來表達的。」


 


心悅?


 


我有些奇怪的看向安王:「王爺不曾見過臣女幾次,如何談得上心悅?」


 


他笑著,用沒有被包扎的手輕搖折扇:「那就當我一見鍾情。」


 


明月卿卿映吾心。


 


15


 


四月下旬,禮部尚書倒臺,雲王一蹶不振。


 


陛下雷霆手段,整肅春闱。


 


雲王被幽閉,秦王春風得意。


 


朝臣之中多數中立,禮部倒臺也沒能牽扯出更多。


 


都算是冶王的手筆。


 


與此同時,冶王出現在四月末的萬壽節上。


 


春闱舞弊一案讓陛下頗為頭疼,冶王出現的時機正好。


 


這事兒交給冶王辦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冶王和雲王秦王不同,他沒有顯赫的母家,沒有帝王的寵愛。


 


在這場帝位角逐戰裡,要麼示弱,要麼與其他兄弟幾敗俱傷。


 


說不定幾敗俱傷之後還會出現像如今他這樣的漁翁。


 


所以開始,他就病入膏肓。


 


陛下接連派遣了幾個差事給冶王,冶王在朝堂中初具鋒芒。


 


秦王從雲王失敗的狂喜中回過神來時,冶王已經在朝中有一席之地。


 


我爹在我和盛陽的影響下倒向冶王。


 


差事辦的好,不居功不自傲。


 


當陛下真正把冶王放在眼裡的時候,由衷想到這個兒子還挺有用的時候。


 


秦王找上冶王——


 


「原本以為不出兩年就該悄無聲息S在王府的五皇弟,原來也是咬人的狼。」


 


秦王放完狠話後,被亦步亦趨跟著冶王的傅青山撞了個趔趄。


 


傅青山直來直去,一是將軍府如今高香升堂,隻剩他一根獨苗。


 


二是這根獨苗,如今已初具統帥特徵。


 


秦王得罪不起傅青山。


 


盛陽津津有味講完八卦之後,又拍拍我的桌子。


 


「妹妹,我感覺我能改變夢境了!」


 


我抬眼看他,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我昨晚夢見,雲王和秦王今日會因為禮部一案碰撞得頭破血流,」他喃喃自語,然後眼睛唰的一下亮堂:「我果然可以改變夢境!」


 


我喝了口茶。


 


雲王倒臺都過了快二十來天了。


 


盛陽的夢境就是原劇情,而他能看見身邊人的軌跡,預知身邊人的吉兇。


 


但時間有限,一天的時間誰也改變不了。


 


而我不一樣,我始終在潛默移化的改變這一切。


 


大劇情裡,盛陽再過幾日就要被流放,然後S在途中。


 


而如今,盛陽趴在我的桌上,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荷夏!」我揚起聲音喚了一聲。


 


盛陽沒醒,翻了個臉繼續趴著睡。


 


我:「……讓人把公子扛回房間睡。」


 


盛陽做了從六品編撰。


 


頂頭上的老頭是個不折不扣的古板人。


 


盛陽連著好幾日沒睡上好覺。


 


16


 


秦王倒臺太順理成章。


 


冶王是劇情裡的男主,文韜武略也好,治國之策也罷,樣樣精通。


 


甚至他不耽於情色。


 


要我是皇帝,我不瞎的話,我也選冶王。


 


冶王府成了赤手可熱的香饽饽。


 


秦王失意,我提醒了兩句,大概是要逼宮了。


 


果不其然,在冶王成為儲君的第二日,秦王起兵了。


 


烏泱泱的叛軍圍住冶王府。


 


我啃了口西瓜。


 


安王溫和的笑著,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甜嗎?」


 


水分足,脆瓤,很甜。


 


喊打喊S聲震天響。


 


盛陽捧著西瓜擔心的看向外邊兒。


 


「真不用幫忙嗎?」


 


我瞥了他一眼:「阿兄,你別出去幫倒忙就最好了。」


 


盛陽聽天由命的啃了口西瓜。


 


我們三在冶王府解決了三盤糕點兩壺清茶和一整個西瓜後,冶王同傅青山出現在正門。


 


「秦王呢?」我問道。


 


傅青山眉頭擰緊能夾S蒼蠅,「押進詔獄了。」隨後他將冶王安頓在椅子上,翻箱倒櫃找出來紗布。


 


冶王受傷了?


 


不能吧?


 


都在主角光環裡還能受傷?


 


冶王伸出手,食指指腹上有一個小口。


 


我感覺傅青山可能是神經病。


 


「快點兒包,等會愈合了。」


 


17


 


結局比我看過的慘烈結局要溫和很多很多。


 


秦王謀逆過後,陛下身體越發不行。


 


儲君宋絕監朝理政,直至陛下身故,儲君登基。


 


沒有劇情裡描寫的慘烈,踩著累累屍骨勤王救駕最後臨危受命。


 


一切自然而然。


 


奉天命,登基稱帝。


 


盛家門楣不倒,我替我爹求了個闲職。


 


兄長盛陽開始學著接觸如何成為一名好官。


 


學習效果不怎麼樣。


 


根據我的意見,新帝一腳把他踢出京城去了小縣城做縣令。


 


盛陽接受程度良好。


 


甚至在縣城給我找了個嫂子。


 


原本爹爹急著盛陽的婚事,說親的媒人排著長隊。


 


貌美的,聰慧的,機靈的,安靜的,活潑的,盛陽一個沒看上。


 


他甚至對我說——


 


「妹妹, 你不懂,我的意中人是會踏著月色來尋我的仙子。」他一臉憧憬。


 


我決定在他遇見仙子之前把他打成傻子。


 


18


 


安王宋重山依舊瀟灑自由。


 


「小瓊兒, 要出去看看大好河山嗎?」他坐在牆頭被月色照耀。


 


他自由,不拘束於權貴身份。


 


他的身份也讓他自由。


 


他沒有封地。


 


像是被排擠的邊緣王爺。


 


我仰頭看著清雋的宋重山。


 


「宋重山, 」我叫他的名字,他呆愣了一會兒,我又喊了他一聲。


 


「宋重山。」


 


他跳下牆頭。


 


「你會對我很好嗎?」


 


他有點緊張,聲音都在發抖:「會。」


 


像是預料到我會說什麼。


 


他對我說了第很多次的一句話:「盛瓊,我心悅你。」


 


我攤開手,將手中香囊展示給他看。


 


「我同意你心悅我。」


 


19——宋重山視角


 


我是皇後之子。


 


所有人都告訴我,這世間最尊貴的位置是我的。


 


唯有我的母後說, 要自由。


 


我看不進去治國之策,讀不懂國學, 隻覺得厭煩。


 


夫子費勁口舌。


 


父皇恨鐵不成鋼。


 


父皇為了權衡, 有許多美貌的妃子,他說這是為君之道。


 


她們有些比母後更貌美, 更溫柔, 更聽話。


 


「母後,你為什麼不開心?」我時常問她。


 


母後眉頭緊鎖, 展不開的愁緒。


 


她低聲同我說:「重山, 愛有排他性。」


 


我聽不懂, 但我記了很多年。


 


直到後來我同小瓊兒談婚論嫁, 說到這裡時, 小瓊兒對我說——


 


「排他性就是, 一生一世一雙人, 沒有三妻四妾,你的唯一的伴侶,有且僅有我。」


 


我初見盛瓊,她正晃晃悠悠抓狸奴。


 


我剛送走母後,頭戴白孝進了聖寧寺。


 


躲著哭時被她撞見。


 


她把那隻狸奴往我臉上蹭。


 


毛竄進了我的鼻子,連著嗆咳許多下。


 


我問她是哪家的孩子,為什麼沒有大人看著她。


 


轉頭,急切的呼喚聲傳來。


 


她有一個溫和的母親, 和我的母後一樣。


 


會做花樣的糕點, 會抱著她搖搖晃晃。


 


太溫馨的場合我又要看哭了。


 


後來幾個月,我在聖寧寺清修。


 


每隔三日我就能見著她。


 


知曉了她身體不好,有個超級厲害的兄長, 溫和的娘親以及還活著的父親。


 


「你爹沒有妾室嗎?」


 


她搖頭晃腦對我道:「我爹不敢,他怕娘不要他。」


 


那父皇太多妾室, 母後也不要他了。


 


隻是,也不要我了。


 


我又想哭了。


 


但我沒哭。


 


我以後也要像小團子的爹一樣。


 


也僅僅隻有這幾個月。


 


再後來, 那小姑娘不見了。


 


我上聖寧寺是為了清修, 是為了母後。


 


我在聖寧寺呆了七年。


 


隨著年歲見長,我依舊記得那個活靈活現的小姑娘。


 


直到我再次看見小姑娘的爹。


 


他來給自家姑娘求姻緣。


 


遞出玉佩時,我喉嚨卡緊, 不敢說話。


 


索性是收了。


 


我回京了。


 


見到了與當年截然不同的人。


 


冷靜, 聰慧,懂得利用一切手段,然後將自己完美隱藏。


 


說白了我那皇弟在她面前底褲都不剩。


 


母後說, 對心儀的人要表明心意。


 


我第一天就這麼做了。


 


她沒記起來我。


 


後來她有些疑惑不解,為什麼心儀於她。


 


我說大概是因為一見鍾情。


 


實則不然。


 


那片空洞呼嘯風雪的幾個月,突然闖進來的小團子點燃一絲心火。


 


經久不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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