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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密宗掌門的關門大弟子。
我的師尊如話本裡的師父那樣清冷出塵,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可我竟從他的枕頭底下翻出了我的畫像,還是最不可描述的那種。
再一轉頭,師尊在我身後牢牢盯著我。
從他的眼神中,我分明能看出來……
他是真的想S了我。
1
自從那日撞破師尊的秘密後,我便整日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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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發現師尊喜歡我,我該得意自己的魅力才是,可他那日的眼神,不似假的。
果不其然,用餐的時候我發現菜裡有毒。
在後山瀑布練功的時候我差點被淹S。
晚上就寢時床鋪上被畫滿符咒,那是密宗中最高級的S咒,能將人困在夢魘中永世不得出。
而這個S咒,隻有師尊能畫。
我心中又是悲憤又是茫然。
不就是撞破了師尊暗戀我的醜事嗎!
他為什麼一直執著於將我S了?
別人家的病嬌都是將不聽話的心上人囚禁起來百般折磨。
可是我很聽話啊!
被師尊從菜市場一堆爛葉子中撿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師尊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要百倍地對他好,敬重他,愛護他。
可是如今,想將我除之而後快的也是他。
反正我這條命是他撿回來的,我S也要S個明白。
我站在師尊的房門外,猶豫再三,還是恭敬道:「弟子有要事求見。」
師尊輕飄飄的聲音從門內傳來:「進來。」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房門。
2
眼前的一幕差點沒讓我噴鼻血。
師尊正在更衣,衣衫滑落至瑩白肩頭,微微側頭看我,漆黑的發絲擋住了半個臉頰。
「什麼事?」
他的聲音依舊如往日般不帶情緒。
我說:「弟子想知道,近日……」
「先不必說。」師尊打斷我的話,唇角微微勾起,竟帶著幾分戲謔,「過來,替為師更衣。」
啊?
雖然我侍奉師尊多年,可他待我卻極有分寸,從不讓我近身打理他的事務。
教我法術時,也都是凌空指點,我甚至連師尊的手都極少碰到。
唯一有幾次,也是給師尊奉茶時手不小心挨到的。
可是如今,師尊卻讓我親手給他更衣?
我不禁發起抖來,反常,實在太反常了。
不會我一走近,就被師尊一劍封喉了吧。
但師尊對我多年的教導實在太有威懾力,我不敢違抗他的指令,顫顫巍巍地上前,用兩根手指,捏起了他的衣角。
「怎麼?」師尊皺起眉,「更衣都不會嗎?」
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三下五除二將師尊的衣袍褪下,換上一套新的。
從始至終,我能感覺到師尊一直在看我。
那目光,似要將我燒出一個洞來。
3
無功而返後,我躺在床上徹夜難眠。
身為密宗的關門大弟子,我熟知這天下所有的秘術。
師尊與往日淡漠的模樣實在大不相同,難道他被人奪舍了?
可是試探了幾次,也沒探出他身體上有半分被奪舍的跡象。
而我日常生活中遇到的S機,卻更多了。
伸手夾住從暗處射來的一枚毒針後,我無奈轉頭。
師尊青色的衣擺隱藏在竹屋後面。
「弟子拜見師尊。」
師尊從竹屋後慢慢走出來,饒有興致地道:「不再怕我了?」
我不知作何回答,師尊說:「把你剛剛練的劍再給為師舞一遍。」
「遵命。」
這套劍法是我入門時師尊教我的,迄今為止我已十分熟練,連師尊本人都挑不出毛病。
「屁股再翹高一點。」
我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難不成是這幾日心事重重,劍術退步了?
可師尊說的總不會錯,我努力將屁股抬了起來。
「嗯,腰往下沉。」
我再沉了沉腰,師尊似是覺得還不夠,竟俯身過來搭住了我的手腕。
另一隻手也扶在了我的腰上。
「像這樣……」
師尊嗓音和悅,全然不如往常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我頭皮發麻了,更大的驚嚇還在後面。
師尊居然,將手託在了我的屁股上,還往上掂了掂。
我迅速跪下:「弟子愚笨,不知師尊有何指教。」
他的手停頓在半空中,半晌道:
「你有些消瘦了,這幾日不要用齋食了,每日和為師一起來用飯吧。」
我日日提防著師尊,能不消瘦嗎?
我將頭埋得更低:「是。」
4
師尊向來提倡清淡飲食,連同我們弟子的飯食裡也不能出現葷腥。
可我去了師尊房裡,卻被滿桌子的大魚大肉驚掉了下巴。
奶奶的,感情他自己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師尊動作優雅地幫我布筷,然後夾了一個肘子到我碗裡。
「你身為我的大弟子,門內的事務難免操勞你了,多吃些補補身子。」
香辣的肘子一到嘴裡,我就嘗出了不對勁。
即便有花椒大料等食材掩蓋,但以我的修為,仍能嘗出這其中必定是下了猛藥。
我條件反射般的就要把肉往外吐,師尊的眼神卻驟然涼了下來。
「是不合你胃口嗎?為師親手做的。」
我隻能再將肉咽了回去,苦著臉道:「好吃,師尊的手藝真是妙。」
師尊被我的表情逗得唇角微勾,淡淡道:「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回師尊,弟子有些熱。」
「好,為師去關門。」
我眼睜睜地看師尊起身將門窗都關了個嚴實。
密不透風的房間更熱了。
師尊甚至還在門外布下了結界。
師尊沒有坐回自己的位置,而是站挨靠在我身邊。
「說說看,你前幾日在我枕頭底下翻出什麼了?」
額頭低落冷汗,我結巴著道:「一張……一張畫像。」
「誰的?」
師尊語氣漫不經心,還帶著幾分調笑,讓我抖得更厲害了。
「弟,弟子的。」
「哦?沒記錯的話,那畫像右胸上有一顆痣,能不能讓為師驗驗……」
他將我的下巴抬起,清冷的眸子沾染上了不明情緒,嗓音喑啞。
「驗驗你的身上是否也有這樣一顆。」
5
師尊的指尖是微涼的,他挨我這樣近,身上淺淺的皂角味漫入鼻尖,讓我的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我說:「師尊你記錯了,弟子的痣長在後背上。」
「真的嗎?」
師尊的手指探入我的衣襟,我心下一驚,但那股燥熱從臉頰一直蔓延到丹田,身下,我用內力也無法將猛藥逼出。
「我是在幾年前將你收入門下的?」
師尊的手掌已觸摸到我的裡衣,我咬牙道:「回師尊,十二年前。」
「嗯,怪不得已經長這樣大了。」
我已經顧不得分辨師尊說的大是指什麼,他的指尖猶如在我身上點火,遊走到哪,哪裡就越熱。
憑我的經驗,怎會分辨不出這猛藥是何來頭。
「你知道為師當年收你做關門大弟子是為了什麼嗎?」
「弟子……弟子不知。」
「當然是為了將你關在房內,再狠狠地……」
他湊近我的耳邊曖昧不清地說了幾個字。
這番下流話聽得我腦子更暈了,師尊從來都是風光霽月,他說起這話來,居然也是如此的要命。
我一抖,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師尊眼疾手快一把將我撈起,我躺在師尊的懷裡更是快要失去理智,趕緊封閉了身上的幾個大穴跪下,師尊就算對我有意,我卻又怎能回應?
我一直敬師尊如神明,可萬萬不敢褻瀆了他。
師尊沒有叫我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我。
「你現在這樣,是在忤逆我嗎?」
「師尊若是練功走火入魔,弟子願意全力替師尊疏導,可弟子不敢趁機折辱了師尊。」
思來想去,師尊近日的反常也隻能用走火入魔來解釋了。
宗門密錄中是有記載,百年前有一位師兄修煉時岔了氣,入魔後竟像完全換了個人,最後因為好吃懶做被趕出了宗門。
師尊挑起眉:「折辱了我?」
他將指尖放到唇角輕輕舔了一下,妖冶和清冷同時在一個人身上出現了,晃得我又是差點克制不住。
師尊坐下,聲音又低了幾分,誘惑不可言說。
「怎樣才算是……折辱了我?」
他的衣擺在我眼前晃蕩,獨屬於師尊的香氣勾得我幾乎理智全無。
身上燥熱難耐,像是有一把火將我燒了,我情不自禁地又往前跪了兩步,抓住了他的衣角。
「求師尊……」
6
師尊端坐著不為所動,垂眼看我:「求我什麼?」
身心皆要被焚燒殆盡,我拼盡全力才吐出幾個字。
「我,我……」
「再過來些。」師尊溫柔地撫住我的後腦。
我聽話地再蹭了幾步過去。
「我的乖徒兒,你會求人嗎?」
師尊嘆息聲裡藏著笑,我茫然抬頭。
我確實不會。
密宗的關門大弟子平日裡的生活主要是修煉,替師尊管理門中眾人,即便我平時看些話本,也都是清得不能再清的清水文。
「既然如此,跪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起來?」
我急急忙忙地起身,猝不及防撞到了師尊的下巴,師尊吃痛地悶哼一聲,扶住我又要軟倒的身體。
「你是真的……什麼也不會。」
我的臉紅到要爆炸,心知道師尊指的「會」是什麼,半天憋出來一句。
「弟子,弟子替師尊脫衣服。」
可手指觸碰到師尊的衣襟,我又猶豫起來,密宗大弟子的身份和世俗倫理道德不斷衝撞著我。
我真的要,與我最最敬重的師尊,行如此不倫之事嗎?
平常我也垂涎過師尊絕世的美貌和如松竹般挺拔的身子,但畢竟是幻想,真要做起來,怕是我們二人都要擔上萬劫不復的罵名了。
「怎麼?怕被旁人說闲話?還是怕我摘去了你這關門弟子的名頭?」
師尊微涼的嗓音又在耳邊響起,我強撐著身體中的邪火。
「弟子隻是怕師尊清醒後會後悔,弟子一條賤命不打緊,隻怕汙了師尊清修,毀了師尊名譽。」
「清修?你又怎麼知道,為師修的是這條道,走的是要被世人敬重的路呢?」
他拉得我又近了些,幾乎是緊緊挨著。
我這個距離,能清晰看到師尊纖長的睫毛,嫣紅的唇角,美麗不可方物。
我的眼睛霎時就直了。
妖孽,實在太妖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