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校霸一起「撞鬼」了。

 

校霸色心一起，我就要被迫瞬移到他身邊。

 

校霸：「你曹操啊？說到就到？」

 

我：「為什麼我一來你就在做這種事，你神經病吧！」

 

後來，校霸在那頭發消息：【我要開始了？你來不來？】

 

我翻了個白眼，下一秒向他轉發了二十條《清心咒》。

 

1

 

大二暑假申請了實驗室助理，在學校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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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師哥師姐打了一天雜，終於踩點在熄燈前趕回寢室。

 

剛換上睡衣，突然一陣眩暈。

 

再睜眼，發現自己躺在被窩裡。

 

身側還有人。

 

像是個男的。

 

耳邊不斷響起那人急促的呼吸聲。

 

室內黑暗一片。

 

雖然看不清那人長相，但能感受到他身體散發出的熱度。

 

他的呼吸聲在我想爬起來時戛然而止。

 

「我靠鬼啊！！」

 

他這一嗓子差點讓我耳膜報銷。

 

那人沒走梯子，直接從護欄翻身跳下床。

 

用手電筒使勁兒照我。

 

「誰啊，你誰啊，說話！」

 

我坐起來，用手擋住刺眼的手電光。

 

想看清周圍情況卻根本做不到。

 

我敢說，這時候我比他更懵。

 

那人突然一頓，「靠，怎麼是個女的？你誰啊？陰間陽間的？」

 

都沒搞清楚狀況，我怎麼可能先自報家門。

 

不過聽他的聲音和語氣，他像是比我還害怕。

 

這反倒讓我安心了點。

 

我大聲回：「我是人，大活人！你閃我眼了，把手電拿開。」

 

學校晚上熄燈斷電，他把充電壁燈打開。

 

我倆才互相看清對方的樣子。

 

這人竟然是我們學校的校霸周奕。

 

告白牆上到處都有他的痕跡，照片滿天飛，所以不難認出。

 

至於我，籍籍無名一個隱形人，他不可能認識。

 

「林以鹿？你變鬼啦？」周奕不可置信地喊出我的名字。

 

「……」

 

真的，這時候就算找不到地縫，找塊豆腐也行。

 

2

 

幸好周奕舍友都沒留校，整個宿舍就他一個人。

 

不然這事兒被別人發現，我清白何在。

 

宿舍大門已鎖。

 

而我現在不知道怎麼穿回去。

 

這就很麻煩。

 

不說洗頭了，現在我連洗個漱都做不到。

 

哪怕能在這裡將就一夜。

 

明早男寢一開門，我難道穿著睡衣從看門老大爺眼前飄過去嗎？

 

這個宿舍樓已經沒剩幾個人了，出入有監控，假期還是嚴格登記。

 

我根本跑不掉。

 

如果被抓住，開學我和周奕就能喜提記過處分。

 

我坐在上鋪的床上崩潰地捂住臉。

 

周奕讓我別放棄，「想想你過來之前都做了什麼。」

 

我當時做完實驗回到寢室累得半S，除了想趕緊洗漱完睡覺，根本沒別的想法。

 

做的事也就是換睡衣這一件。

 

完全搞不懂自己做了什麼才瞬移到這裡。

 

想了又想，發現周奕這裡華點更多。

 

為什麼偏偏瞬移到周奕的床上呢？

 

我問他：「那你呢，剛剛在幹嘛？」

 

他耳根微紅，清了清嗓子，「我？我就看看手機，放松下身心。」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他的樣子。

 

啊。

 

好家伙。

 

周奕上半身沒穿衣服，下身就一條灰色阿羅褲。

 

我的眼睛不自覺就會瞟到他的鎖骨、胸肌、腹肌、人魚線……

 

臉已經要燒起來。

 

我幹脆把自己埋進膝蓋，不讓周奕看我的表情。

 

周奕撓撓頭，「別哭啊，出了事兒咱一起想辦法，大不了到時候你就說是我把你拐進來的。」

 

我悶悶道：「大哥，那樣你就不止記過，得進局子了。」

 

「哦，那算了。」

 

3

 

冷靜了半晌，我想出個辦法。

 

提議道：「或者咱們躺回原位，我再試試能不能回去？」

 

四目相對，沉默兩秒。

 

對面猶豫著開口，「那……行吧。」

 

上床之前，周奕想套件衣服在身上。

 

我為了還原當時的情景，沒讓他穿。

 

絕對不是因為我有私心。

 

壁燈關上，室內又變為一片黑暗。

 

周奕駕輕就熟地爬上床來。

 

躺在我外側。

 

雖然他竭力和我保持距離，但畢竟是單人床，他體型又高大。

 

難免和我有觸碰。

 

手臂傳來堅硬的觸感。

 

再加上他身上的淡淡皂香味，我不禁紅著臉咽了下口水。

 

我倆像最初那樣蓋好被子。

 

一言不發，安靜地等待奇跡降臨。

 

室內一片S寂。

 

我聽到自己的心髒在猛跳。

 

也聽到周奕在我耳邊克制地呼吸。

 

不過尷尬歸尷尬。

 

這一幕我還挺想跟宿舍的姐妹兒吹噓的。

 

僅限這一幕。

 

就這樣，一分鍾過去。

 

依然無事發生。

 

4

 

說是還原場景，但還有一樣沒有還原的。

 

就是周奕當時在做的事。

 

事到如今，我也豁出去了。

 

「周奕，你得接著做你剛才做的事，不然不夠還原。」

 

「啊？你……你知道我剛才在幹嘛嗎，就讓我接著做。」

 

「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個大概了……」

 

他沉默了幾秒。

 

突然開口：「這個狀態你讓我怎麼做啊。」

 

我扭身背對他，「我怎麼知道，該怎麼做怎麼做唄！」

 

「你怎麼還生氣了？」

 

「惱羞成怒！」

 

他嘟囔了一句：「惱羞成怒的不該是我嗎……」

 

總之，結果就是，當晚我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那天晚上我洗頭是用涼水洗的。

 

降溫之餘，真想洗掉我所有的記憶。

 

5

 

涼水洗頭的代價就是晚上頭疼。

 

但其實就算頭不疼，我也睡不著。

 

第二天和師姐請了個假，昏昏沉沉睡到中午。

 

下樓買飯時，發現周奕正在我宿舍樓下等著。

 

他上身一件黑色 T 恤，下身米色工裝短褲。

 

帽子口罩一應俱全。

 

但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可是。

 

他怎麼敢的啊？！

 

是不知道尷尬為何物嗎？！

 

事實證明他知道。

 

人在尷尬的時候會顯得很忙。

 

在我走向他時，他看了兩遍手機，摸了兩下鼻子，欣賞了兩次我們女寢的宿舍樓。

 

我問：「你來找我的嗎？」

 

他小心翼翼打量我一圈，試探著問：「昨晚那些，你還記得嗎？」

 

我面無表情：「我覺得那件事我們還是不要再提了。」

 

帶到墳墓不好嗎。

 

「你說得對……主要我是怕昨晚那個不是你，而是鬼。加你好友想問你，可你也沒動靜，和周圍人打聽一圈才知道你住在這，所以就過來了。

 

「誰知道你現在才下來，我以為你真被鬼附身S了呢，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要報警了……」

 

看他還真有要報警的架勢，我沒忍住樂了出來。

 

不過昨晚我披頭散發的，可能真嚇到他了。

 

於是打算補償一下。

 

「我請你吃頓飯吧，給你壓壓驚。」

 

6

 

吃了飯，加了好友，我倆就此別過。

 

之後幾天，我一直過著實驗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的生活。

 

原以為那件怪事不會再發生，可到了晚上，又瞬移了。

 

這次沒有瞬移到床上，而是浴室。

 

面前的人正在淋浴。

 

身體反應比腦子快，我立刻轉身。

 

不由自主大喊了一聲。

 

「臭流氓！！」

 

我逃了出去。

 

把周奕關在裡面。

 

周奕也回過神來。

 

往外喊話：「林以鹿，你曹操啊？說到就到？」

 

我無語道：我無語道：「為什麼我一來你就在做這種事？神經病啊！」

 

「靠，我還想問你呢，你專挑這個時間點過來？」

 

「你放……胡扯，我又控制不了！」

 

「騙鬼啊？」

 

就這樣，倆人隔著門，用互懟的方式把當下的尷尬氛圍暫且壓了下去。

 

等再穿回宿舍，我的脖子都是紅的。

 

這次周奕花的時間要更長。

 

我坐在門邊，「我不喊了，你快點。」

 

早完事兒，我早解脫。

 

浴室裡的人語氣委屈：「心傷恢復是要時間的。」

 

事實證明不需要。

 

他隻需要一劑猛藥。

 

我在門外改口喊他哥哥，他就全好了。

 

7

 

我倆事後研究了。

 

推測出個大概的瞬移觸發條件。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我嚴令禁止他再做，並給他轉發了《清心咒》。

 

雖然嘴上說著拒絕，周奕這半個月確實消停了。

 

但一直向我抱怨。

 

周流氓：【林以鹿，這事兒還有沒有個頭啊，我總不能這輩子都這樣吧？】

 

我：【S不了，而且這樣對身體好。】

 

周流氓：【不好！一點都不好！會憋出問題！】

 

我：【乖.jpg】

 

臨近開學的一天晚上。

 

周流氓：【再過兩天我舍友就要回來了。】

 

我：【所以呢？】

 

周流氓：【我想再試一次，看你會不會過來。】

 

聽他的意思，如果這次我不會瞬移過去，他開學就又可以肆無忌憚了。

 

不過其實我也想確認一下怪事是否已經消失。

 

於是我同意了。

 

我：【但事先說好，你僅限在浴室，把燈關上。】

 

8

 

B險起見，我幹脆讓他斷電熄燈之後再開始。

 

這樣比關燈靠譜。

 

周流氓：【在嗎？我要開始了？】

 

……這東西提前打招呼就很奇怪。

 

但我還是平靜回了個「好」。

 

經驗證，超自然現象仍然存在。

 

一陣眩暈後，我一屁股坐在堅硬的瓷磚上。

 

顯然是進了周奕的浴室。

 

小空間裡發出一聲悶響。

 

我捂著腰，龇牙咧嘴，摸黑站起來。

 

聽到周奕喊我：「林以鹿？」

 

他離我不遠，聲音聽著還有些發顫。

 

我猜是嚇得。

 

半夜浴室伸手不見五指，身邊突然冒出個人，就算有心理準備，那也不可能一點不怕。

 

我立馬回應他：「昂，我又過來了。」

 

這也說明開學後他的東山再起計劃告吹了。

 

「……」

 

見他沉默，我也是忍不住開口安慰：「節哀。」

 

對面又是一陣沉默。

 

我怕他的悲憤傷及到我，趕緊撤退。

 

「我先出去，你繼續吧。」

 

浴室窄小，烏漆墨黑，我伸出手摸了摸方位。

 

卻碰到了周奕。

 

大概是他手臂的位置，肌肉結實，讓我忍不住捏了捏。

 

他忙躲了一下，「嘶……」

 

又聽他吞咽了一聲，低啞道：「門在你後面。」

 

「哦。」

 

9

 

不想聽到不該聽的。

 

我捂著耳朵跑到他宿舍門邊蹲下。

 

一半無措，一半失神。

 

還好這回我揣著手機。

 

手機提示音響起，讓我清醒了幾分。

 

唐豆：【surprise！】

 

是我那同為夜貓子的舍友。

 

我：【？】

 

唐豆：【我明天回學校，驚不驚喜！】

 

最近學生都陸陸續續回來了，這倒也在意料之中。

 

不過多日不見，還真有點想念。

 

唐豆回來，寢室才能有點人味兒。

 

這麼一想，心裡有一丟丟小激動。

 

我迅速打下幾個字：【明天幾點到車站，我去接你。】

 

唐豆：【mua！】

 

……

 

過了一會兒，周奕走出門，轉頭看到不遠處的我在玩手機。

 

光打在我臉上。

 

也難怪他發出少女尖叫。

 

「鬼啊——！」

 

我忙走上前，「噓——你小點聲，是我。」

 

他一愣，「林以鹿？你怎麼還在這？」

 

「……」

 

對啊，我怎麼還在這。

 

我問：「你弄完了？」

 

他小聲回道：「是啊……」

 

那我怎麼還在這？

 

他拍了拍胸口，「你怎麼跑這麼遠蹲著啊，是不是故意想嚇唬我？」

 

我嗤之以鼻，「我沒那麼闲。」

 

突然又意識到什麼。

 

之前兩次都是在他附近待著，我才能正常回去。

 

今天我跑太遠了。

 

「周奕。」我有點心虛地叫他。

 

「嗯？」

 

「你還能再來一次嗎？」

 

「？」

 

10

 

充電壁燈映照下，周奕耳根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