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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點小說

第2章

說罷又補充道:「你是個明事理的,皇帝小孩子心性,亂講些什麼一世一雙人,你該不會當真吧?」


「咱們後宮的女人,最重要的便是賢德二字,你可明白?」


 


說罷她眼皮向下,睨著我。


 


若我不答應,必然等著教訓我。


 


這後宮原來卻也並不清靜,這是想給自己兒子塞人呢?


 


「臣妾早早便勸過了,可是皇上不聽,臣妾也沒有法子。不如母後勸勸他?」我笑著將話題又拋回給太後。


 


眼見太後臉上染上一抹怒色。


 


我立時捂住心口:「怎的突然心口疼起來,母後恕兒臣不能陪你敘話了。」


 


說罷便靠在阿姣身上,離開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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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許久。


 


忽然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是那位婉婉表妹。


 


「許螢秋,我能不能單獨和你說幾句話?」


 


她追上來要說什麼?


 


我讓阿姣退下。


 


阿姣咬咬唇,站在原地不肯走。


 


我隻得勸著這小丫頭:「阿姣去那邊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這才把她哄走。


 


我倒要看看,這位天子表妹,要對我這位皇嫂說什麼。


 


「許螢秋,不對,是宋螢秋。」


 


「你當真失去記憶了?連自己爹娘怎麼S的都忘了嗎?」


 


「怕不是貪圖這皇後之位,連血海深仇也不顧了。」


 


我身邊人一退下,她便一臉譏諷對我說出如此言論。


 


我呆立住,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對面那周婉婉卻忽然臉色煞白。


 


她打著顫,跪下:「給皇上請安。」


 


8


 


我一回頭,秦執便站在我身後。


 


他臉上陰沉得不成樣子,鋒利的眼神SS剜在周婉婉身上。


 


周遭落針可聞,他俯視著跪了一地的宮人,臉上透著上位者的狠厲,讓人生出一身冷意。


 


我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周婉婉抖若篩糠。


 


秦執輕蔑地笑了一聲,狀似溫和道:「婉婉表妹精神失常,母後才將你召進宮來將養,可你不能瘋瘋癲癲衝撞了我的皇後。」


 


太後正從宮裡出來,聽見秦執這話臉上青白交加,正欲開口說什麼。


 


秦執陰沉的目光掃過去,薄唇成鋒,彎成了一柄短刀,句句割肉。


 


「母後!您仁慈,顧念著娘家瘋癲的侄女,但是,這後宮不容瘋婦隨意出入。」


 


他始終陰沉沉地笑著,但比怒容還可怕。


 


「您心疼侄女,我看不如,就讓她待在您宮中,您好生照料著,她病好之前便不要出來了。」


 


太後眼皮向上一翻,差點昏倒,這時靠在嬤嬤身上,指著秦執又指向我:「你竟然為了這個——」


 


秦執錯身將我護在身後,厲聲打斷。


 


「舅父今日犯了錯,此事可大可小,兒臣還未想清楚如何決斷,不如您幫兒臣參謀參謀?」


 


誅心之論,見血封喉。


 


太後徹底白眼一翻,昏S過去。


 


「母後身體不適!宣太醫!母後身體不好,以後便專心養病即可,不用再過問後宮之事。」


 


我第一次見他發怒,第一次見到他溫和面孔下的S伐果決。


 


隻是他轉頭對著我,又恢復了他眉眼溫潤的樣子。


 


他柔聲對我說:「母後身子不好,你以後便不要晨起來請安了,免得打擾母後休息。」


 


我默然站在原地,沒有回應。


 


我抬眼看著目光還是如此溫柔的秦執一眼。


 


秦執他……好像和我這段時日看見的並不一樣。


 


這些日子我有些喜歡上他了。


 


以至於最初心底的那點怪異,我也順理成章地忽略。


 


隻是現在,我突然心中又隱隱地生出一種難挨的恐懼。


 


我其實根本不了解他,隻是活在恩愛夫妻的故事中。


 


但是,萬一他騙我呢?


 


我怕我眼前的這一切,都是虛幻的美夢。


 


秦執在叫我的名字:「螢秋,螢秋?」


 


他親昵地捏了捏我的手,問我:「在想什麼?」


 


他這句話問得十分隨意,可我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慌亂和擔憂。


 


見我不說話,秦執又故作輕松道:「那周婉婉到底對你說什麼了?」


 


我抬頭看著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周婉婉那究竟是故意趁我失憶說些瘋話,還是……我的身世另有蹊蹺?


 


我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向他搖頭:「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你便來了。」


 


秦執面部表情放松了一點,帶著笑溫柔解釋:「周婉婉是她娘家侄女,母後想讓我納她為妃。」


 


「所以我不想你見她們,她們必會趁你失憶編排什麼沒道理的瘋話騙你,好讓我們感情不睦。」


 


他牽著我的手放在他心口。


 


眼神落在我臉龐,溫柔而繾綣:「螢秋你知道,這顆心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


 


「不會有任何人影響我們,螢秋不要信她們的謊話。」


 


他目光裡閃著固執的火焰,牢牢地望向我的眼睛。


 


我訥訥笑了一下,勉強應了一聲。


 


但是周婉婉的話不停回響在我耳邊。


 


「許螢秋……不,應該是宋螢秋,你不記得你父母怎麼S的了嗎?」


 


我心頭悶悶地疼起來。


 


我到底是誰?


 


9


 


那夜我做了個噩夢。


 


我夢見一對恩愛的夫婦將我抱在懷中:「阿螢,小阿螢。」


 


我趴在母親的懷裡,聽她輕聲唱著搖籃曲。


 


我伏在父親的肩頭,去摘樹上的風箏。


 


可是夢境忽然一轉。


 


我看見一片紅色。


 


是什麼這樣紅?


 


是血!


 


「阿螢快跑!」母親的喉嚨發出悽厲的呼號。


 


下一瞬,我便從夢中驚醒。


 


秦執立時坐起來,緊張地問我怎麼了。


 


我轉頭看他,不知怎麼,淚水便一滴一滴掉下來。


 


他眼眶瞬間紅起來,眼睛緊緊盯著我,聲音有些抖:「怎麼這樣害怕?」


 


「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好多血。」


 


我也說不上來,怎麼這樣害怕,怎麼這樣想哭。


 


不過是一個沒有邏輯的夢,我卻神色恍惚,心尖都漫著苦。


 


秦執將我抱進懷中,聲音還有些顫抖:「不怕,不怕,夢都是反的,都是反的。」他喃喃著。


 


「我們阿螢,是最最幸福的姑娘,我會護著你的,我會護著你的。」


 


我扯出一抹笑,安慰他。


 


他抱著我,拭去我額頭的冷汗。


 


他將我嚴嚴實實地抱在懷裡,堅實的手臂鑄成一道可以停泊的港灣。


 


也許是被周婉婉稀裡糊塗的話嚇著了,才會做這樣稀奇古怪的夢吧。


 


我怎麼,會把夢境當真呢?


 


真傻。


 


可是那天之後,這個夢就反反復復,揮散不去。


 


我總是夢見被血染紅的宮殿。


 


S去的母親和父親。


 


往往是上一瞬間還是那麼幸福快樂,下一瞬間便是生S離別。


 


每當這時,我就會驚醒過來,醒來時臉上都是淚水。


 


我的夢越來越細致,可是還是拼湊不出來任何有邏輯的故事。


 


秦執總是安慰我,那隻是夢。


 


可是聽我講我的夢時,他的臉上又會浮出許多我看不清的情緒,就像那夜燭火掩映下明滅變幻的面容。


 


他眼底裝著愁緒,卻讓人看不清原因。


 


10


 


這日,他喝了酒。


 


似傾頹的玉山,破禁的青松。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拽我入懷,將我的手放在他面頰處廝磨。


 


「阿螢還在憂愁那些夢嗎?」他劍眉微蹙。


 


我撫過他的眉,笑著問:「你這般憂愁做什麼?」


 


他愣了一下,順著我的話往下說:「螢秋不憂愁,我便不憂愁。」


 


我在旁邊輕聲說:「可是常做一個夢,會不會是有什麼寓意……」


 


話沒說完,秦執就吻上來,堵住我未完的話語。


 


「別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夢了,阿螢看看我,好不好?」


 


「螢秋看看我,我在你身邊。」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我們還會有孩子,我會讓他當太子……」


 


他不讓我再說下去,吻去我可以喘息的空氣。


 


他的吻細細密密的,吻得我心尖發顫。


 


我拽住他的衣襟,將他的動作止住。


 


他眼睛湿漉漉的,懇求地看著我。


 


我輕輕搖頭。


 


他止住渴盼,收回偷香竊玉的唇,溫聲哄我。


 


「那阿螢答應我,永遠和我在一起。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


 


他突然讓我承諾,頗有些莫名其妙。


 


但我注視著他虔誠的眼睛,還是輕輕點了頭。


 


月拂滿衣,燭映春明。


 


他展顏笑起來,醉顏在燭火下映照著,像是倦鳥歸去的春山。


 


讓人嘆,明明已是帝王身,此刻也算恰少年。


 


11


 


秦執輕輕將我抱入懷,我聞見他身上檀木香暈染著淡淡的酒氣。


 


他心情甚好,一邊拍著我的肩,一邊哼唱起搖籃曲哄我。


 


那是——


 


我夢中那個慈愛的母親哄我睡覺時的曲子。


 


那樣的小調,好像是南方樂謠。


 


他怎麼會哼唱?


 


我的心驟然一頓,然後開始急速下墜。


 


我無可避免地察覺到,我和秦執之間,似乎另有隱情。


 


我又做了同樣的夢。


 


夢見國破家亡那天,是一位少年將軍持一把沾血的劍,踏破城門。


 


而那人,像極了秦執。


 


待秦執第二日離開,我隻留下阿姣,問她:「你是南方人,可曾聽過這首小調。」


 


我哼唱起夢中的那首搖籃曲。


 


阿姣抬起頭,抿了抿唇,猶豫許久,輕聲說:「那好像是……楚國的曲子。」


 


楚國?


 


我心頭好像被頓頓地敲上了一錘。


 


「楚國人講話的語調可真好聽……有楚國的歌姬嗎?我想聽她們唱歌。」其實是,我想知道更多關於楚國的事情。


 


阿姣低頭,錯開我的眼神:「楚國,幾年前就被滅國了。」


 


「被誰滅國?」我愣住,巨大的悲傷沒由來得席卷過來。


 


「皇上。」小姑娘沉默了一下,還是說出來。


 


我陷入恍惚之中。


 


楚國,被秦執滅國了。


 


我夢中,踏破宮門,舉起劍的那人,也是秦執。


 


我有些踉跄,磕在桌角。


 


阿姣忙將我扶起來。


 


「娘娘,您怎麼哭了?」


 


對啊,我怎麼哭了?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的身體想哭,我控制不了。


 


小姑娘急得也快哭出來。


 


她有些悔恨,眉毛皺起來:「是奴婢的錯,明明知道娘娘菩薩心腸,千不該萬不該跟娘娘說這些戰爭之事。」


 


「許螢秋?不,應該是宋螢秋。」周婉婉的話又浮現在我腦中。


 


我抓著阿姣,問她:「楚國的國姓是什麼?」


 


阿姣咬著唇搖頭:「奴婢不知。」


 


她什麼也不願說了。


 


我想問其他人,卻發現除了阿姣這丫頭,其他人好像都更聽秦執的話。


 


就像一堵密不透風的城牆,我被秦執關在裡面了。


 


12


 


晚上。


 


秦執指腹沾著藥酒,一邊替我上藥,一邊哄我。


 


「別哭,一會兒就不疼了。」


 


這句話我總覺得在哪裡聽講過,卻不記得是什麼時候。


 


我紅著眼,含淚朝他看去。


 


他湊近,見我臉上全是眼淚,笑我:「我們阿螢,從小到大都是愛哭鬼。」


 


我悶聲不理他,隻是問:「明日我想去丞相府看看爹娘,可好?」


 


秦執笑意僵了一瞬,勸道:「你這才撞青了腰,走動會疼。我改日宣召你爹娘進宮看你可好?」


 


我沒說話,我在祈禱,祈禱夢境不要成真,祈禱我面前的一切都是真實。


 


隔了半月,我終於見到了父母。


 


父親是丞相許哲,母親是安寧縣主。


 


他們就和所有父母一樣。


 


關心備至又體貼入微。


 


我趴在母親肩頭,卻發現她身體稍微僵硬了一瞬間。


 


縱然我在母親懷裡,但是夢裡那種安寧和幸福卻沒有出現。


 


我問母親:「阿娘,你可以再給我唱一下小時候的搖籃曲嗎?」


 


安寧縣主愣住:「你這麼大了,為娘許久沒唱過,早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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